阿力江給我提供了新的線索。原來,巴依二太太在清理巴依老爺的遺體時,發現巴依老爺的手裡握著一塊衣服角。當時阿力江也在身邊,二太太的意思是:保護少爺。那樣,我們便成了犧牲品。阿力江於心不忍,才想到來放我們。
“她怎麽知道衣角是大少爺的。”我問。
阿力江吞吞吐吐的答道:“二太太和大少爺的關系不乾淨。大少爺有幾件衣服,她很清楚。”
我再次強調了一遍,“阿力江大哥,你一定要記住,你是老巴依的仆人,他現在屍骨未寒,你要為他找出凶手。”
阿力江點頭道:“你放心,我想通了。隻是,二夫人不會出來作證的。”
我考慮良久,道:“你也看到了那個衣角,何須二夫人作證。明天一早,帶你的心腹家將,去大少爺的屋裡,把那個少了衣角的褂子搜出來。”阿力江點頭答應,我們又詳細的計劃了一下。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莊園裡就吵鬧了起來。金山買買提被赤身裸體的押到了主屋,後邊竟然還跟著個――艾美古麗。眾人都聚到了主屋,李聖嘉也來了,具體計劃我已經和他交代了。
“阿力江,你這個叛徒,你這個狗奴才。”金山罵道。
阿力江一臉愧色的說:“少爺,在沒查清老爺的死因之前,我還不是您的仆人。還有,老爺在時,禁止主子們喊下人為奴才,您忘了嗎?”
我拿出了從金山屋裡搜出的罪證,慷慨陳詞了一番,阿力江又出來做了證明。
誰知,金山瞪大了眼睛,大吼道:
“你們陷害我!鬼才知道,我的衣服角是怎麽到我阿達手裡的。”
李聖嘉清咳了一聲,說:“金山,你和巴依三太太私通,現在已是捉奸在床,這個你不能再抵賴了吧?”
金山道:“我和艾美是真心相愛,這和殺我阿達有什麽關系。”
李聖嘉道:“在你們莊園,亂倫可是死罪啊!”
金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知道,沒有了父親的包庇,這夥人可是會“按家法從事”的。金山的霸氣瞬間消失不見。
金山道:“阿達的確不是我殺的。”
李聖嘉道:“金山,巴依老爺死的那晚,淑雲她們聽到你和艾美在他屋裡,你們吵了一架。我猜,是你一時激憤殺了他,艾美就是幫凶。現在有人證,有物證,你抵賴也無濟於事啦!”
我覺得李聖嘉突然變成了一個獨裁者,完全掌控著局面。
金山依然不認罪,大吼著:“我沒殺我阿達……”
艾美一把抱住淑雲的腿,哭訴道:“淑雲姐姐,我沒殺人――真的沒殺人!你――你能相信我嗎?我不想死……”
淑雲看著艾美的眼睛,肯定的點點頭。
李聖嘉對艾美說:“三太太,我剛才說的,您沒認真聽啊!單單是你和兒子通奸這事兒,已經是死罪啦。”艾美古麗聽罷,絕望的癱坐在了地上。
李聖嘉對阿力江說:“趕緊執行家法吧!”
金山和艾美被塞進了昨天我們住過的籠子。接下來,他們將會被送到沙漠,讓太陽活活曬死。
我總覺得這事辦的有些倉促,法院還有個一審二審呢,哪有說殺就殺的道理。我決定替金山求求情,誰知我剛一邁步,有人拉了我一下,是淑雲。從她的眼神裡,我讀懂了――別去。
家將抬著金山和艾美要往外走,卻被廚娘婆婆攔住了去路,廚娘說:
“殺少主人,
怎麽著也得讓他母親知道吧!” 她的意思是,得請示大太太。阿力江湊上前來,讚成道:
“對,對……應該請示,我隨婆婆一起去。”
阿力江跟著廚娘婆婆去了大太太的屋裡。李聖嘉嘟囔著:“兩條罪,條條是死,問也是白問。執法不嚴,以後怎麽約束下人。”
我心裡納悶:“李聖嘉為何如此希望金山死呢?”
不一會兒,阿力江回來了,說:“大太太的意思是,家法從事。”
有人問他:“廚娘婆婆怎麽沒回來?”
阿力江答道:“大太太過度傷心,婆婆在那陪著她。還有,婆婆說,以後,她就不給咱們做飯了。”
我想:“這對一個母親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呀。”
死刑執行的很順利,阿力江把金山送到沙漠後就回來了,隻留了兩名家將,在那看著。估計,阿力江沒有勇氣面對,自己少主人的死。
可惜了這一對年輕男女。
下午四點多,兩名家將回來複命。按規定,犯人曬死後就地火化。
我回到屋,淑雲和艾瑪在商議如何安葬艾瑪母親的事。淑雲和我說話也沒搭理她。
“怎麽,你在怪我阻止你救金山?”淑雲問。
“我救不了他,李聖嘉說的對,那可是兩條死罪啊,如果連他和二太太的事也算上,那他要死三回了。隻是,如果我能為他開脫兩句,心理會覺得好受些,這是個自私的想法。”我苦笑道。
淑雲看著我的眼睛說:“如果我告訴你金山沒死呢!”
我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淑雲什麽意思。
原來淑雲已經讓黑豹把金山和艾美救了。淑雲認為,通奸不應該是死罪。至於殺人,淑雲不了解金山,但她,決不相信艾美會殺人。
“那兩名家將不是回來複命了嗎?”我問
“黑豹威脅他們,泄露了就殺他們全家。再說,他們包庇的是自己的少主人,自然心安理得。”
我問:“那,誰對巴依老爺的死負責?”
淑雲:“巴依老頭本就該死,他害死了安娜,還娶三個老婆,他不娶艾美,金山也不會殺他。”
知道那一對相愛的男女沒死,我心裡好受了許多。
當晚,艾瑪又住在我們屋裡。自從艾瑪承認愛著淑雲後,兩人的關系更親密了。
“老公!”
真不敢相信,竟然是艾瑪叫的。因為當著淑雲的面,我沒敢答應。
艾瑪說:
“老公,你受這麽重的傷,醫生說,加快血液循環對你有好處。所以,今晚,你還是靠裡邊睡,我和淑雲――運動一下。”
我心中暗想:“請問,我可不可以參加呀?”
淑雲的家教很嚴,我可不敢問。
的確,我的血液循環是加快了,可我又流了的鼻血。醫生,我需要輸血呀!
第二天,我們安葬了艾瑪的母親。按理說,大太太應該出來祭拜一下,畢竟她也是罪魁禍首之一,但她並沒有來,讓我們很失望,或許是宗教的原因。廚娘婆婆一直陪著她,也沒來。
莊園裡很平靜,可能是金山的死讓大家有愧疚感。反倒是李聖嘉,樂呵呵的,仿佛是中了彩票一等獎。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很討厭李聖嘉。因為我覺得,李聖嘉這麽著急把金山至於死地,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正在在院子裡逗金寶玩。這一大一小倆人,長的也太像了。
阿力江整個人像掉了魂似的,我叫他,也不搭理我。不只是他,莊園裡的家將都不搭理我,除了鐵臂哈買提之外。我詢問了鐵臂,原來:阿力江對家將們說,他處死大少爺,是因為我給他洗了腦。
他為什麽會這麽說呢?我猜想,原因可能是:阿力江為了安撫家將們對他的不滿情緒,把弑主的責任全推到我身上。那也沒關系,再有三四天,直升機就來接我們了,我來個一走了之。
夜晚,淑雲睡著了,我和艾瑪在眉目傳情。我的心癢癢的。
淑雲突然醒了,怒視著我,
“感覺你好熱呀?上火了?”
我一時語塞,“我――我――我……。”
淑雲又轉向艾瑪那邊,問:“你對我老公做了什麽?”
艾瑪無辜的搖搖頭。
當淑雲像福爾摩斯一樣,正在偵破一起“偷情案”之時,門開了。
來人是徐曉璐。今天她穿的很寬松,但,仍然掩蓋不了那豐滿的身材。
“不介意我躺一會吧?”我們在一起,已經有些日子了,所以不會覺得拘束。
“就等你啦!
徐曉璐躺下後,我都快被擠扁了,
“太擠了!”大家抱怨著。
“我有個不擠的好辦法!”艾瑪說。
我們按艾瑪的辦法做後,果然不擠了。辦法就是――
全都脫光!
咱們群一個吧!”淑雲開玩笑道。
徐曉璐是來給我們送情報的。
我們了聽了徐曉璐的話後,驚訝道:
“金寶是李聖嘉的兒子!”
雖然我心裡曾經有過這個假設,真的被證實後,還是覺得驚訝。
“十五年前,李聖嘉跟隨考古團在托尼克莊園附近工作,住在莊園裡,和二太太一來二去就好上了。有金寶時,巴依老爺都五十多歲了,大家還以為他老來得子呢!呵呵……”徐曉璐說。
“那他有什麽打算?”我問。
徐曉璐答:“他想把金寶和二太太帶走。”
我想:“這才是徐曉璐來告密的原因吧,她吃醋了。”
淑雲說:“巴依老爺和大少爺不在了,豈不是便宜了李聖嘉。”
聽罷,我為之一震,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他們誰是因,誰是果呢?是巴依老爺父子不在了,才讓李聖嘉得到了他想要的;還是李聖嘉為了得到他想要的,而讓巴依老爺父子不在了。如果是後者,那麽――李聖嘉才是殺人凶手。”
“還有,”徐曉璐繼續說,“巴依老爺和大少爺吵架的那晚,其實我們也聽到了,李聖嘉曾出去過。我問他幹什麽去了,他說――去勸架了。”
淑雲說:“金山和艾美是凶手,總有不合理的地方。如果,凶手是李聖嘉,一切都順理成章。”
大家都沉默了,我在消化徐曉璐提供的信息,我想她們也和我一樣吧。
淑雲打破了沉默,“曉璐姐,我有個嚴肅的問題,一直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