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被關進了籠子裡,待遇還挺好,是一人一個籠子。
巴依老爺的死訊傳出後,莊園裡的人迅速趕來,我、淑雲、艾瑪,自然成了重要嫌疑犯,當我們說明來意後,金山買買提立刻命家將把我們抓了起來。在他們看來,事情是明擺著的,我們這些異教徒就是為了安娜的事來報仇的。巴依老爺被人從背後勒死的,是有人在前邊和他說話,後邊的人趁他不注意下的手,是團夥作案。正好,我們三個人算是一夥。李聖嘉為我們辯護了兩句,結果被金山鎖到了屋裡,並說,他也是重大嫌疑人。
眾人圍著我們,就像在看馬戲團的猴子,對我們指手畫腳。巴依老爺死後,金山就成了莊園的主人,眾人都會無條件的服從他的命令。
我注意到了阿力江,這個家將頭領低著頭,面帶愧色,此人挺有正義感,或許他能幫我們一把。
於是,我衝阿力江說:“阿力江,你來評評理,我們若是殺害巴依老爺的凶手,那麽,我們還會呼喊嗎?我們有那麽傻嗎?”
阿力江可能是害怕金山,“這……這……”說不出話來。
金山怒道:“殺人犯,你聽著,阿力江是我家的奴仆,他只會服從主人的命令。”金山又眼瞅著阿力江,
“是嗎――阿力江?”
阿力江立馬回答:“是的,少爺!”
我想:“完了,我們沒救了。”
淑雲對眾人大聲說道:“昨晚我聽見金山買買提在主屋裡和巴依老爺吵架。他和巴依三太太有染,被巴依老爺發現了,金山才是殺人凶手,我們隻是替罪羊。”
金山聽罷,一腳把淑雲的籠子踹翻了,淑雲驚叫了一聲。
金山大聲說道:“我阿達不在了,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的巴依老爺啦,你們要無條件的服從我的命令,聽清楚了嗎?”
眾人點頭應道。
金山又說:“大家不要再聽這三個殺人犯狡辯了,我命令你們,把殺人犯扔到沙漠裡,把他們活活曬死。”
說罷,家將把我們抬起來往外走。沒想到,因為一次旅行丟了性命。
“少爺,這麽大的事,是不是應該去征求一下大太太的意思?”
說話的是忠厚的阿力江,事後證明,他這句話救了我們的命。
金山思考了一下,“先把他們關起來。”
說罷,朝他親媽的房間走去。
我們的籠子被抬到了一個空屋裡,經過這一陣折騰,時間已近中午。
艾美先開口說話,“是金山殺了巴依老爺,他急於殺死我們,就是想拿我們當替罪羊。”
我和淑雲都認同她的說法。
但,即使我們識破了金山的陰謀,那又怎樣,托尼克莊園的人都支持金山,沒人會為我們說話。我們三人都沉默著,等待著死神的來臨。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進來一個臃腫的老太太,是廚娘婆婆!艾瑪見到廚娘婆婆,欣喜的說:“婆婆!我們是被冤枉的。”廚娘婆婆沒有馬上答話,先把帶來的食物分給我們三人。已經中午了,我們還沒吃早飯呢。
廚娘婆婆帶著慈祥的面容對我們說:“不管你們殺沒殺人,大太太已經赦免了你們。”
聽後,我有重獲新生的感覺,雖然我們是被冤枉的。
廚娘婆婆又道:“但,還不能馬上放你們出來,這是金山的條件。可能你們要受點罪了。”
淑雲問:“既然赦免了我們,為什麽不馬上把我們放了。
” 廚娘娘婆婆道:“金山是新任巴依老爺,總得給他留點威信吧。你們放心,大太太只允許他關你們五天。”
我想:“關五天總比死了好。”
艾瑪問廚娘婆婆安娜的事,廚娘婆婆歎了口氣,
“唉――這事憋在我心裡25年了,是托尼克莊園的罪孽。你們不問,我也要和你們說清楚。”
廚娘婆婆走到艾瑪的籠子傍邊。
“艾瑪,你應該知道了,安娜的確是你的母親,你們長的太像了。你母親是托尼克莊園的巴依太太。”
我突然有了個疑問:“艾瑪和巴依老爺什麽關系?”
廚娘答:“艾瑪的父親是蘇聯人,好像是被政府迫害死的。安娜來莊園時,艾瑪才兩個月大,艾瑪和巴依老爺沒任何血緣關系。”
廚娘繼續講著,“安娜美麗、善良。我最愛聽她唱歌,是那麽的甜美。就有一樣不好,安娜是耶穌的信徒,和我們有宗教衝突。不過那也沒什麽,各信各的,互不干涉。可惜啊,造化弄人,巴依老爺病了,久臥病床,巴依大太太請來了薩滿巫師。巫師說,老爺的病是因為安拉責怪我們收留了異教徒,必須把她殺死。可,安娜毫無過錯,誰也下不了手。為了老爺,大太太做出了個決定,把安娜關在屋裡讓她自生自滅。如果她的救世主真的存在,一定會來救她,如果不來救她,說明她信的就是邪教。至於艾瑪,因眾人還有那麽一絲憐憫,就給了她一條活路,是我把她送出去的。後來你們就知道了,安娜活活的餓死了,可是,巴依老爺的病也沒好。再後來,莊園裡來了位西醫,治好了巴依。”
艾瑪聽著,已經泣不成聲。
廚娘繼續說:“是我們對不起安娜。大太太為此深深的自責,從此,天天把自己關在屋裡,向安拉禱告。”
廚娘婆婆講完後,低頭歎息不已。
我看到了那個被封死在屋裡的母親,她信仰的神父沒有來搭救她,臨死前她仍然忠於自己的信仰。她最後的一絲意識,是對自己孩子的掛念。我的背脊上不知是誰給我放上了冰塊,冷的我發抖。偉大母親的身影始終繚繞在我的眼前,直到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廚娘婆婆走了。傍晚又給我們送了一次飯。鐵籠子太硬,硌的我渾身不舒服,那倆美女則一直在罵娘。
黑天后,也不知道幾點了,金山來了,他一副得意的樣子。
“五天之內,我會慢慢弄死你們。”
我聽後,宛如晴天霹靂。早就應該想到,他不會輕易饒了我們。他是殺人凶手,我們多活一天,他都會不安寧。
我罵道:“你這個弑父辱母的畜牲!”
這話好像刺激了金山,他抄起了門後的一根木棍,從籠子的空隙裡插了進來,用力捅我。肉體凡胎的我,哪能受的了這折騰。剛開始還躲避兩下,挨了了二十幾棍之後,幾乎痛的要休克。淑雲在一旁大罵,之後又哀求他放過我。
金山看我已被修理的動彈不得,扭頭看向淑雲。
“你們殺了我的阿達,我就不能打你們幾下嗎?”
淑雲道:“打我們幾下?您這是把我老公往死裡打呀!”
金山壞笑著,“別急,這就到你了。你們越痛苦,我心裡就好受些。因為,你們是殺我阿達的凶手。”
淑雲罵道:“對,你殺了自己的父親,心理當然不好受。你還是個人嗎?”
只見金山一棍打在淑雲的籠子上,震的淑雲打了個哆嗦。
金山狠狠的道:“我可不會用對你老公的方法待你,我會好好的疼你。”
說完,金山把鞋脫了下來,一股臭味撲鼻而來。
“淑雲,我已經三天不洗腳了,哈哈……”
淑雲瞪著金山,嘴角有些顫抖,顯然她已猜透了金山想幹什麽,吼道:
“你洗不洗腳和我有什麽關系!”
金山脫下了臭襪子,扔進籠子裡,淑雲用力把頭擰到另一邊,以此躲避臭味。
金山道:“淑雲,勇敢一點,把襪子放嘴裡……哈哈哈……”
淑雲大罵道:“你這個變態!”
金山拿起木棍要向我襲來,淑雲急道:
“別――別再傷害我老公,我按你說的做。”
我的意識迷迷糊糊的,想叫淑雲不要屈服,可――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任我怎麽努力也喊不出來。
淑雲拿起了臭襪子,手顫抖著放到嘴邊,我看到淑雲的喉部抽搐了幾下,是想吐的節奏。淑雲張開了嘴,臭襪子慢慢靠近,我聽見淑雲的喉嚨裡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那是胃裡的食物在向外翻滾。當臭襪子碰到嘴唇的那一瞬間,淑雲傍晚時分吃的東西像噴泉一樣吐了出來。她的臉到脖子全都憋的通紅,眼淚流到了嘴角,鼻涕淌到了嘴裡。平日裡端莊文雅的淑雲,瞬間變得狼狽不堪,甚至讓人覺得惡心。金山得意的大笑起來,他要的結果可能達到了,作賤女人就是他的樂趣。從淑雲的臉部表情可以看出,她的胃,現在很痛苦。看著她如泉湧的淚水,又讓人覺得憐惜。
如果你認為金山會就此罷手,那就錯了。別忘了,旁邊還有個艾瑪呢。艾瑪因為淑雲遭到作賤,一直在痛罵金山,現在厄運來到了她身邊。
金山對艾瑪說:“你想救淑雲對嗎?”
艾瑪忙道:“我想!”
金山一用力,把艾瑪的籠子拉到了淑雲旁邊,兩個籠子緊貼在了一起。
“好艾瑪,讓淑雲不吃另一隻臭襪子的方法隻有一個!”金山一臉正經的說。
艾瑪問:“你說?”
金山的眼睛透著邪惡的光芒,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艾瑪,你去把淑雲嘴巴上的髒東西舔乾淨!”
金山此話一出,淑雲眼睛瞪圓了,她為金山變態到如此程度而感到驚訝。淑雲立馬用衣袖去擦嘴巴,金山舉起木棍,
“淑雲,現在起,你每擦一下,你老公就要挨一棍。”
淑雲哀求道:“求你了,能不能別這樣,隨便你用其它什麽辦法折磨我都行。”
“淑雲,你過來!”
艾瑪貼緊靠近淑雲那一側的籠子,籠子的縫隙不算小,能塞出半個臉。
“淑雲,過來!”艾瑪催促道。淑雲使勁搖頭,
“不、不……太惡心了。”
艾瑪深情的望著淑雲,
“昨晚,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感覺到沒有,我是愛你的。雖然這難以啟齒,其實,我是個'雙性戀'我愛你!”
艾瑪把胳膊通過籠子伸向淑雲,做了一個要擁抱的姿勢。
淑雲衝到了艾瑪的懷抱裡, 她們吻到了一起,吻得好深情!頓時,眼淚、鼻涕、胃液、食物殘渣全都攪拌在了一起,抹的兩人滿臉都是。要讓一個沒有情商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定覺得惡心。但我覺得,大部分有血有肉的漢子會說這個鏡頭――唯美,唯美,唯美!愛――讓汙穢變的唯美!
被她倆真摯的愛所震撼到的不只我一個人,還有金山。我看到他的臉紅了。
淑雲和艾瑪讓嘴巴稍一分離,深吸了一口氣,又吻在一起,這一次糾纏在一起的還有舌頭。
金山看到二人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竟轉身走了。
我想:“是美人的愛戰勝了邪惡!”
天下沒有永遠的激情,二人終於吻累了,停了下來,她們深情的看著對方,傻傻的笑了。
深夜,有人闖了進來,是阿力江,不會是來折磨我們的吧?誰知,阿力江是來放我們的。
“阿力江大哥,你相信巴依老爺不是我們殺的嗎?”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我的意識慢慢的清醒起來。
阿力江點頭道:“我相信。”
我好奇的問:“你憑什麽相信?”
阿力江道:“別問了,把你們放走,我就已經背叛了我的主人。”
我嘲笑道:“你對主人衷心了嗎?你的主人是巴依老爺,不是金山少爺,你應該先對你的老主人有個交代之後,你才能對你的新主人表示衷心。”
阿力江沉思良久,歎息道:“是――是二太太發現了新的證據,但――她藏了起來,被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