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聞言,陷入了半晌沉寂。身旁的三個徒弟,亦是感到訝異。
“既然如此,我就答應你們,再次重出江湖、拋頭露面!”姬凌語重心長道:“師妹、鄒賢弟,可莫讓我失望呐。”
鄒、姬二人自然認得姬凌的話是什麽意思,滿口允諾道:“待到功成,關勾縣定將成為陰陽家在山海郡城最大的發源地!”
這些大佬談話,楊童禧作為鄒玉傑的心腹,地位同姬凌的那三個徒弟一樣,只有在旁聽的份兒。直到鄒玉傑告別姬香,讓他們師兄妹幾人單獨敘舊時,鄒玉傑才坐在自家的馬車裡,對楊童禧道:“明天,將是關系到我們全部身家性命的一天。你,怕麽?”
楊童禧心裡面想到穿越前的網絡段子“熊貓人,永不為奴!”便頗有喜感地回了一句:“楊童禧,無所畏懼!”
鄒玉傑卻是不知道楊童禧心裡邊早想遠了,還以為他是在表態願為自己赴湯蹈火,頓時感動道:“好!事成之後,姬香為副閣主,你就是我們的大堂主!明日在擂台時,我與陳震都會坐於擂台旁的看台上。在為我們端茶送水時,你記得把麻筋鎖心液倒入陳震的茶碗內。不過,不要倒多,一半即可。”
“這樣一來,只有到陳震在與姬凌比武時,運用真元內力,才會發現他心脈已經被鎖一半,實力不能全部發揮出來。”楊童禧疑惑道:“到時候姬凌對他下個狠手,落敗後的他,定會毒傷交加。可是,一半麻筋鎖心液,恐怕不能將陳震置於死地。”
鄒玉傑微闔雙目,撫須微笑道:“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辦法。”
早在一周前,姬香與鄒玉傑就早已將比武擂台消息傳遍了全縣。
這日下午,便有君子閣的人當監工,讓一些做苦力的士伍,在城中最寬闊的市集中清理閑雜人等,搭建起了一個方圓二十米的擂台,又在擂台三面搭建起了供給城中各大人物休息觀戰的看台,留下一面給看熱鬧的平民百姓站立觀看。
次日清晨,楊童禧便起得早早的,前去與鄒玉傑匯合,來到了陳府,然後與陳震,以及君子閣的其他堂主、香主一齊前往擂台。
來到擂台時,盡管還是上午,這兒就已經人滿為患了。
不過,那些湊熱鬧的麻衣士伍們,在看到成群結隊而來的大勢力時,都會不約而同地退讓開來,沒有讓楊童禧等人產生進不去擂台的煩惱。
作為本次擂主,君子閣的閣主、堂主、香主等一眾成員,坐到了擂台正面的看台上。與君子閣一齊坐在正面看台上的,還有來自官府的老面孔,縣令王安麟,以及幾個楊童禧不認識的身帶官職的大人物。左右兩面看台,則分別是張府、地龍幫、風雨樓以及城中各大勢力的人。
楊童禧恭立在鄒玉傑側後方,靜待半個時辰後即將開始的擂台戰,突然,看到了左面看台上,坐在張演身邊的張絲凡,正朝著自己擠眉弄眼。
發現楊童禧察覺到自己後,張絲凡面色一喜,連忙超楊童禧比劃手勢。
楊童禧皺眉注目,卻硬是讀不懂張絲凡那丫頭究竟想要幹什麽。
這可急壞了張絲凡,她氣鼓鼓地嘟起嘴來,白了楊童禧一眼後,附耳對張演輕聲說了什麽話後,對楊童禧招了招手,離開了看台。
雖然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是藏著什麽小九九,不過,出於關心,楊童禧便下意識地想要去找她。
“鄒大人,請容我去小解一下。”楊童禧附耳輕聲對鄒玉傑說。
鄒玉傑很無語地愣了一下,皺眉低聲斥罵道:“來時,不會在家裡解決嗎?速去速回!可別耽誤了我昨天交待你的要事!”
“是!”
離開看台後,楊童禧左右顧盼之後,發現張絲凡在擂台左側的一根大柱下,正跳著朝自己揮手。
興奮地跑了過去後,楊童禧心情舒暢地問說:“怎麽了?”
在遠處時,張絲凡蹦達得跟一隻小兔子似的,近了,她卻低垂了頭顱,弱弱道:“想你了。”
楊童禧失笑:“我也想你。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有什麽,我們有時間,改日再說。”
張絲凡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怎呼道:“不要~”
楊童禧摸了摸張絲凡的腦袋,溫柔地說:“別任性了,我要回去了。”
張絲凡突然變得委屈巴巴的,可憐兮兮道:“可我昨天,哭了一天。”
剛轉了身的楊童禧,心中一緊,回頭問:“真的?沒騙我?”
“我不會騙你的,真的……”
“為什麽?”楊童禧心疼問:“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兒了?在這關勾縣內,可沒人敢欺負你這個千金大小姐吧。”
“是……”張絲凡的聲音,更小了,小的像是蚊子聲兒似得。
楊童禧沒聽清,皺眉問道:“是誰?還真有人敢欺負你?”
“周凱!”張絲凡攥緊了小拳拳, 憤恨道:“他欺負我!”
楊童禧感覺,周凱這兩個字,就仿佛自己的魔咒一般,聽見,就不好過。
“什麽?!”楊童禧狠聲道:“他怎麽欺負你了?”
張絲凡委屈地眨巴著大眼睛,無辜道:“昨天,他騙我去弘香閣吃好吃的。結果,他,他……”
“他怎麽了!?”
“他非禮我……”
“什麽?!!”楊童禧忍不住驚呼出了聲兒,讓附近的幾個麻衣士伍,都忍不住轉頭注目。
心情差到了極點的楊童禧凶厲地回瞪了過去:“看什麽看?不知道非禮勿視麽!滾!”
而後,楊童禧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緩聲問:“他怎麽非禮你了?”
“他說,我故作清純,明明和他已經……卻還要拒絕他。”說話間,張絲凡水靈靈的大眼睛裡,又蒙上了一層水霧,“我就說,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他就……他就強硬地要抱我。我力氣小,掙不脫。我叫,他抱得更用力。又沒有人來……”
看著張絲凡霧蒙蒙的大眼睛,聽著張絲凡口中的話語,楊童禧感覺心臟仿佛變成了一座活火山,心中怒焰,仿佛隨時都要噴發出來一般,“然後呢?”
“我狠狠地咬了他的脖子,他吃痛放開了我。”張絲凡啜泣道:“然後,我就跑了。我跑到門口時,他還說,他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遲早有一天,他要……他要征服我,把我玩成一個爛貨,玩膩了以後再……再丟給你。”
楊童禧,怒發衝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