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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醴與茶》第23章 朝堂之爭
  翌日,早朝之上,百官諸事奏報完畢。司馬衷半倚憑幾居於丹墀之上,哈欠連連。其下百官早已見怪不怪,如若不見一般。

  今日已非司馬衷首次面對早朝百官,但他顯然依舊無法習慣。對於下面那些身著朝服的官員呈報的奏表,上面每個字他都能識得,但連在一起就是看不明白究竟何意。

  至於如何判斷、如何批閱,這倒不需要司馬衷煩惱。他只需知一事,每當丹墀之下有人起身啟奏完畢之後,坐於丹墀之下的楊舅舅就會接著說上一通。雖然他說的話,絕大部分司馬衷也是聽不太懂其中深意,但往往最後一句自己還是可以聽明白的。而自己就是通過這句話,判斷出這奏表是該“準”還是“不準”。

  “眾卿,可還表需奏?”毫無疑問,這句話自然也是楊駿教他說的。

  “臣,有表啟奏。”司馬矩起身,朗聲說道。

  司馬衷不認得此人是誰,他只是一如既往地不動神色以示啟奏之人細細詳說。

  “家父年老體衰,前日祭典,感傷過渡,突發暍症,難下病榻,實難親會陛下登基大典。”司馬矩言知此處,似乎是親眼所見司馬亮正拖著病體顫顫巍巍地前行著,面露悲切之色。

  司馬矩言畢,楊駿便要厲聲喝罵,斥責司馬亮有違禮法,天子登基司馬亮身為大司馬竟敢稱病不入,此乃大罪。

  當然以上一切都是楊駿本來想罵出口的,可是誰也沒料到的是,司馬衷竟然第一次沒有詢問楊駿的意思,而是先他一步說出了“準”字。

  非但如此,在司馬衷的臉上更是露出了感動之色。他非但感動於司馬亮對先帝的情感,盡管他並無此類感受。更感動於司馬亮的言辭樸實。樸實到竟然被他讀懂了!這可是司馬衷人生第一次讀懂奏表,所以才會情不自禁到難以自抑地脫口而出:“準!”

  “陛下!老臣以為此舉實為不妥,忘陛下三思!”楊駿起身面向司馬衷躬身道。言語之中滿是懇切之意,但眼神之中更多的是責備之意。

  “國舅,亮公病重,年歲已高,便準他假,可乎?”堂堂天子竟然與朝堂之上要征求臣子意見,足可見楊駿是何等為將其放入眼中。

  即便如此楊駿依舊沒有退讓的意思,堅持道:“老臣以為不可!”

  “則不準也。”司馬衷其實對於準司馬亮不用與會登基大典一事,也並沒有十分堅持。既然國舅楊駿堅持不允,那便不允罷了。

  但楊駿依舊不滿意,毫不給司馬衷留情面地繼續說道:“老臣以為非但不可,更應治其罪。大司馬此舉實為藐視陛下之舉,當派中護軍張劭率部捉拿,以示聖威!”

  尚不待司馬衷有所表示,一人已起身,舉笏奏曰:“臣以為,太尉所言過於嚴苛。且捉拿要犯,當屬京兆府之責,何須拍築陵軍前往。”

  楊駿見起身複議之人乃是廷尉何勖,不由輕哼道:“何大人當知,大司馬左右必有府兵相互。區區京兆府,何以捉拿此不臣之人?”

  何勖據理力爭到:“大司馬位居三公,亦有世襲爵位加身,今悲疾交加,不會大典理當寬容。且無憑無據,亦未定其罪,豈可以罪人稱之。”

  楊駿蔑視一笑,顯然為將何勖這種搖擺之人放在眼中,說道:“無視禮法,已是大罪。莫非廷尉依舊有為罪人開脫之意?”

  “楊大人!……”何勖剛想繼續為司馬亮辯解之時,司馬衷終於開口了。

  “朕已言不準!諸卿一切,

且聽國舅,休要再議。若無他事,退朝!”說罷,也不管殿內眾卿,司馬衷一如往日自行退去。  既然陛下已經發話,何勖不是楊駿自然不敢不聽,止住所言,與諸卿一同恭送陛下。

  至於楊駿則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何勖,緊隨司馬衷之後離開了太極寶殿。

  經此朝堂之爭,何勖與楊駿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至於司馬衷,他倒是比楊駿、何勖二人沒心沒肺的多。一返回後殿,他便褪去冕服,喚人曲自己最愛的葡萄與飯食吃了起來。每日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早朝,司馬衷再吃上一頓,補充在早朝中消耗的能量。

  只是今日這頓飯食,司馬衷顯然是吃不踏實了。

  只聽得後殿門外,黃門高呼:“太后儀駕,臨!”

  呼罷,楊芷已領著身後黃門及侍女邁步走入殿內,而此時的司馬衷尚且不及將手中湯匙放下。見太后楊芷駕到,舉著湯匙走下丹墀,迎向楊芷,口中說道:“母后,可用飯否?”

  楊芷之於司馬衷非生母,而是他的小姨。但自其姐姐過世之後,她便將司馬衷視為己出,十六年如一日地愛護司馬衷。

  反觀司馬衷對他的生母武元皇后楊豔並沒有什麽感情。畢竟楊豔去世之時,司馬衷不過十六,更因為他這生母還給他訂了一門親事,一門即便是傻子也不願意的親事。 到時太后楊芷,十幾年來對他關懷備至,久而久之司馬衷仿佛忘了楊芷並非自己生母一般,待她如親生母親一般。

  見司馬衷手持湯匙便起身相迎,楊芷並未覺得此舉有失禮之處,想必已是習慣,開口柔聲道:“母后已食!”

  司馬衷拉著楊芷坐下後又問:“母后為何不待兒臣前去請安?”

  聽聞此言,楊芷略微收起臉上的慈愛之色,言道:“吾聽聞,早朝之上,太尉曾於陛下爭論汝南王一事?”

  很顯然太后楊芷是知道每天早朝之上所發生的事情,至於原因,不言而喻,又有哪位母親放心將自己的兒子置身於一群老奸巨猾的大臣之中呢?即便自己的兒子是聖龍轉世,身為母親也是一樣擔心的。

  自古后宮不得乾政這一規矩,在此時明顯是不作數的。

  司馬衷對此也是知情的,他也並不覺得自己是被太后所監視了,遂一五一十將早前殿內發生的一切告訴了楊芷。

  “吾以為,陛下當準汝南王不入,並賜以藥以慰其勞。”令人驚訝的是,他本以為楊芷身為楊駿的妹妹並沒有稱讚楊駿所為。言語之中反倒是有指責楊駿不該如此的意思。

  其實楊芷所言倒不是為了稱讚司馬衷,更不是為了幫助司馬亮。她只是不希望看見自己的哥哥與宗室之間如此勢如水火的態勢。楊芷身為女流之輩能有如此眼界與心胸,實在難得。

  不待司馬衷說些什麽,殿外忽又傳來黃門呼聲:“皇后鳳輦,臨!”

  只見一醜婦人,邁著八字步,拖著五短的身型,邁步走入了後殿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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