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如何?”秋君小心翼翼的瞧著。
“還成。”
“那就好。”
秋君松了一口氣,諂媚笑著道:“您吃的開心就好。”
“嗯?你要說什麽?”
“呵呵,其實也沒啥,就是想問問,您準備啥時候走?”
青鸞挑了挑眉梢,深吸一口氣,笑著道:“你猜?”
“今天?”
“猜錯了。”
“我這幾天還有公職在身,確實比較忙,也沒空照顧您老……呃,那明天?”
“你就這麽想著趕我走?”
“當然不是!”秋君一聽青鸞這口氣,以及記錄欄裡狂刷的怒氣值,頓時板正身體,信誓旦旦的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忙嘛。”
“我不忙呀。”青鸞眨著眼睛,一臉純真道:“最近好像都不忙呢,這兒風景也挺好,我住幾天可不可以嘛。”
秋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猶疑的看著青鸞。
這老娘們兒抽啥風?
怎一下子轉性了呢?
不行,這樣不是個辦法。
也不知道為何,那夜插了自己一劍之後,秋君如今再一次面對青鸞,居然還是有些緊張,當然了,不是那種心動的緊張。
是耗子見了貓的那種緊張。
秋君垂攏著腦袋,無奈道:“姑奶奶,你到底要怎麽樣嘛。”
“我說得不夠清楚嗎,我要住這兒。”青鸞夾起一塊兒泡醋蓮藕,哢吃哢吃的嚼著。
“不是啊,你說你一個黃花大閨女,我這山上一個老光棍帶著倆小光棍,地方就這麽大,咱住一塊兒多不方便啊!”
“沒事兒啊,你不是我未婚夫嘛,遲早的事兒。”青鸞說著,略帶俏皮的朝著秋君眨了眨眼睛,還抬起手腕晃了晃手腕上的鐲子。
秋君被青鸞這一句措不及防的話語撩的頭暈眼花。
這老娘們兒到底怎了!
聽聽?聽聽這話,這特麽像是她能說出來的話嗎?
秋君揪著頭髮,一臉崩潰道:“那事兒咱上次不是說清楚了嗎?我還是個菜雞呢,別說什麽天下第一,你現在都能一指頭戳死我,咱能別著急麽。”
“我沒著急呀。”
“那你這是……”
“我想住這兒,不成嗎?”
“成!”秋君一咬牙,道:“說吧,住幾天!”
“不知道。”
秋君感覺自己快被她玩死了,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他一拍大腿道:“住這兒也成,但是咱先商量一件事兒!”
“你說。”
“不許動手!有話好好說!”
青鸞笑了,點點頭,道:“行。”
“真的?”
“當然。”
“你發誓!”
“嗯?”青鸞一挑眉,給秋君又刷了一條怒氣值。
秋君被嚇得一下子蹦躂起來,指著她哆嗦道:“你瞧瞧!這還沒怎呢……”
青鸞強忍著動手的衝動,硬生生擠出個笑容,道:“成!我發誓!”
秋君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下,道:“這就好辦了。”
徐二這時候也起來了,和陳阿柳在邊上遠遠的瞧著兩人鬥法,蹲在灶台後啃著饅頭,他倆現在壓根兒不敢過去,這是神仙鬥法啊,他們過去肯定遭殃。
青鸞瞧著秋君的那一副慫樣兒,怪異道:“你就這麽怕我?”
“怕?呵呵。”秋君虛浮一笑,道:“怎麽可能。”
青鸞忽地一拍桌子,啪的一聲,秋君嚇的又蹦躂了起來,卻看見青鸞哈哈的笑了起來,頓時氣惱的羞紅了臉,指著青鸞道:“好玩嗎,幼不幼稚!”
“好玩呀。”
秋君一屁股坐回去,氣道:“你大老遠跑過來,就是專門兒來折磨我的?”
“是呀。”青鸞眨著眼睛道:“怎麽,不服氣呀,要動手嗎?”
老子!忍了!
不就是互相傷害嘛,來啊!誰怕誰啊!
秋君指著青鸞,色厲內荏的大喊道:“你別以為你我真怕你啊!”
“呵,你是不怕,你怕什麽呢?五天逛了三趟百花樓,你怎麽會怕我?”青鸞陰陽怪氣道。
秋君一聽這個,頓時萎了。
“哼,我不跟你你計較!我去考場了!”
哼哼一聲,一把抓起桌上的饅頭,氣惱的咬了一口,去房間裡換上了昨個兒從東望哪裡嫖來得那一身煙雲袍,騷包的就要招呼上陳阿柳離去。
“站住!”
秋君一扭頭,瞪眼道:“又怎了!餓了自己做飯去!我中午不回來。”
青鸞白了他一眼,指著陳阿柳道:“大娃留下。”
“啊?”陳阿柳懵逼的指著自己,道:“我?”
我留下幹嘛?
“我想給這裡改改,悄悄這房子搭的,醜死了,還有這菜地,好好的草地弄什麽菜地啊,還有這……”
青鸞指著山上的所有東西,給批的一無是處。
秋君懵逼道:“這不都挺好麽?”
嗯,除了簡陋之外,確實也挺好的。
“好?哪裡好了?只有三間房,我住哪兒?”
秋君很想說老子管你住哪兒!
但是他終究是慫了,沒敢說出口,咬牙道:“你愛怎折騰怎折騰,別把我廬子給拆了就行,可你讓大娃留下來幹嘛?”
“總得有個乾苦力的吧?要不你流下?”
秋君聽了,果斷一揮手,道:“大娃你流下。”
“啊?師父……”陳阿柳苦著臉喊師父,可惜他這師父看也不看他。
“老二!走了!”
秋君說完,撅起屁股就溜了, 徐二丟給陳阿柳一個師兄保重的眼神,也逃也似的溜了。
這都什麽人啊!
陳阿柳略帶絕望的看向了青鸞,硬生生擠出個笑臉。
“青……”
青鸞挑眉。
“師娘?”
青鸞的眉梢放下了,招了招手,示意陳阿柳過來。
陳阿柳崩潰了,這女人啊,怎麽一天一個樣?
青鸞瞧著陳阿柳,問道:“你會木工活不?”
陳阿柳怔了一下,趕緊道:“我是不會,但是有人會!”
“誰了?方便不?”
“方便!樞機峰的魯師兄。”
“走,帶我過去。”
…………
逃到了漱玉峰,秋君總算松了一口氣,這會兒才發覺自己雙腿有點兒抖,還疼的厲害,有點兒走不動道。
“老二,過來。”
“怎麽了?”
“背為師一截兒,腿疼的厲害。”
可憐徐二,來山上好幾天了,半天本事沒學會,一身豆腐渣修為被毀了,還成天乾苦力。
不過他倒也沒什麽怨言,這些日子下來也習慣了,果斷過去蹲下,把秋君背了起來,朝著朝天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