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媚叫了夜軒幾次夜軒都沒反應。
“恩公是不是傻了?我該怎麽辦?我還沒讓恩公答應做我相公呢。”
黃媚心裡想著,不過也知道夜軒不是真傻了,應該是回憶起了什麽往事,看著夜軒一動不動的,黃媚也沒去打擾夜軒,就在地上直接坐了起來,想著這一天的神奇經歷。
“那隻魔狼太可惡了!害我今天差點回不來了,我還有好多金幣沒花出去呢,要是我死了,不知道便宜誰了!”
黃媚此時想起泛著冷光的那一爪子,還心有余悸,後怕不已。
“不過,恩公的那一招鬥技真的好美啊!”
黃媚回憶起了夜軒的劍法,雙眼不由得癡了。
“我還沒見過這麽美的鬥技呢,不知道恩公能不能教我。”
“花前月下,他握著我的手腕,然後身體貼緊我身後,在我耳邊低聲呢喃,說著動人的情話,我手裡握著長劍,他把著我的手,帶起長劍,隨風舞動。”
黃媚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口水已經流了一地。
夜軒已經回過神來了,其實夜軒也知道剛才黃媚在叫他,不過他自己不願意醒來,他知道那只是一個夢,只是一個美好的回憶,但他還想在夢中多呆一會,多呆一會。
“終究物是人非啊,總有一天,這片天地也不能禁錮住我。”
“到時,我一定要回去!”
夜軒心志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經歷,變得比以前更加堅定了,既然知道回不去,很快就認清了現實,不過此時夜軒已經沒有什麽心情探討人性大事了。
看著黃媚蹲坐在地上,身上披著他給的黑色披風,目光無神,嘴裡還喃喃自語,說著夜軒聽不懂的話。嘴角的晶瑩的口水流了一地。
夜軒走了過去,晃了晃黃媚,輕聲笑道。
“在想什麽呢?想得這麽入神?”
黃媚被驚醒,看著夜軒,疑惑道。
“你不是要教我鬥技嗎?”
黃媚此時很尷尬,剛才想著想著自己竟然當真了,還恬不知恥地說了出來,這讓他怎麽看自己。
“呸,說錯了,對了,我們現在到我家了,前面就是了!”
黃媚低垂著腦袋,臉一直紅到耳垂,兩隻小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連忙轉移話題。
“到家了就好,送你到這,你應該安全了,我也該走了。”
夜軒看著神態窘迫的女孩,笑著說道。
不等女孩反應過來。
只見夜軒雙足一點,身形微晃,陡然間身形拔起,在空中急速盤旋,連轉四個圈子,愈轉愈高,又是一個轉折,輕輕巧巧的落在數十丈之外。
換勢有如行雲流水,如見行筵,抽身換影,翩若驚鴻。
只聽遠處傳來一個豪邁的聲響。
“姑娘保重,不必掛念於我,有緣自會相見!”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盡傾江海裡,贈飲天下人。”
空谷傳聲,響徹雲霄,聲音久久不散。
黃媚又一次看呆了,等到人走茶涼,夜軒的身影早已消失,黃媚才反應過來。
“恩公,你還沒告訴我名字呢?你家在哪裡,我怎麽去找你?恩公!”
黃媚追上前去,一邊大聲呼喊。
喊得嗓子都啞了,卻沒聽見夜軒的回音。
“恩公是走了嘛?恩公怎麽走了,說好去我家坐坐的,怎麽說走就走了,既然都送我回來了,也不進去我家坐坐。”
“臭恩公,
壞恩公。” 黃媚喊累了,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突然抱住一棵樹哭出聲來,像一個在夜幕來臨時迷路的孩子那樣哭,哭自己,哭驀然間消失了的夜軒,哭她的茫然,哭一切的一切。
“既然擔心我的安全,陪我走到這,說走就走了的,也不帶我一起走。我好可憐啊,遇上了這麽一個好的夫君,自己卻沒把握住,竟然讓他跑了,早知道一開始就該抓緊他的手不放開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始嗚咽。
那不時的啜泣變成持續不斷的低聲哭泣,眼睛緊閉著,用牙咬著自己的拳頭。
黃媚哭累了,也沒見夜軒回來,知道自己是暫時見不到夜軒了。
“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你別想跑!”
黃媚雙手撐著地面,慢慢的爬了上來,把夜軒給的披風裹得更緊了。
“我記住你的味道了,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給自己打氣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回了自己的小茅屋。
夜軒並沒有走遠,他其實做不到他自己說的那樣瀟灑。
此時夜軒一直蹲在不遠的大樹上。看著她的埋怨,聽著她的哭聲,感受她內心的傷感。
好幾次夜軒都想直接出去算了,安慰她,讓她別哭,對她說,回去吧,自己只是個過客,甚至是個無家可歸的人。
但是夜軒不敢,就像當初夜軒不敢隨便給薰兒承諾一樣,夜軒也不敢隨便給一個女孩幸福。
“當斷則斷吧,時間是最神奇的東西,等過了一段時間,你找不到我了,你就會慢慢忘了我的存在了。你以後會有一個更值得你托付的夫君,而不是我這個連家都沒有的人。”
夜軒有時會突然覺得自己很孤獨,半夜裡常常不敢入睡,甚至睡著了也不敢陷入深層次的睡眠,怕夢到自己以前的一切,卻又不可能回得去,怕醒來又要自己忍受那無邊的孤寂。
因此,夜軒只能用不停止的修煉,不斷的用修煉來麻痹自己,來給自己安全感。
孤身一個人在這個世界,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時不時還有生命危險。
此時夜軒已經沒有了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激情,其實本質他就是個貪生怕死,小遇而安,愛佔小便宜的小人。
夜軒緊緊握著自己手中的劍,看著女子失魂落魄地離開,一步三回頭,最後終於沒再回頭了,留下了兩行清淚,也加劇了夜軒渴望變強的心。
“還是不要連累她好了,就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
看著黃媚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夜軒整理整理了自己的情緒,身影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