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軒此時正在思考一個重要的人生問題,自己到底要不要過去。雖然夜軒內心是挺想說好的,但是夜軒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一種預感,自己要是跟她過去,薰兒就會剛好出現。
夜軒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一個女孩邀請回家,還是個漂亮女孩,不激動是不正常的。
看著美人欲拒還迎,香肩微露的模樣,夜軒感覺小腹一陣燥熱。
“那個,你家遠不遠?”
夜軒喉嚨有些發熱,臉上出現不正常的潮紅。
夜軒覺得自己苦心營造出來的好人形象碎了一地。
“不遠,不遠,我家很近,走幾步就到。”
黃媚看著夜軒,急忙說道。
“對了,你有沒有受傷?”
夜軒看著臉色發白的黃媚,不知道怎麽就問出這句話來。
“沒有,沒有,就是小臂被劃傷了。”
“那個,我這裡有一顆丹藥,專治療手臂劃傷的。”
夜軒從儲物戒指拿出一顆火紅色的丹藥,丹藥外表形成一道光暈。
黃媚第一次看到會發光的丹藥,聞起來還有一股異香。
“這是什麽丹藥,好漂亮啊!還會發光,聞起來很香誒。”
黃媚看著夜軒手中的丹藥,俏臉滿是驚訝。
“品級應該不低吧?”
黃媚接過夜軒遞過來的丹藥,說道。
“七品療傷聖丹,聚肌散。”
夜軒抬頭看了看天空,雙手背負,淡淡開口。
“七品丹藥!我的天,這是,這是七品丹藥!”
黃媚發出了驚呼,手明顯顫抖了一下。
“我活著這麽久還沒見過品級這麽高的丹藥,不行,不行,這丹藥太貴重了,我不能拿你的。”
黃媚說完,就要把聚肌丹還給夜軒。
夜軒淡定擺了擺手,也不在意女子語氣。
隨口說道。
“這種丹藥我還有很多,平時都是當糖吃的。”
黃媚聽到夜軒這麽說,心中很是驚訝。
“七品丹藥當糖吃,他不會是練藥師吧?還是品級很高的那種?天呐!我是遇到了個怎樣的存在?”
“實力好,還是煉藥師,說話聲音還這麽好聽!”
“隨手就把七品丹藥拿了出來,這可是七品丹藥啊!”
黃媚簡直不敢想象,雙眼放著光,直勾勾地看著夜軒。
夜軒感覺對面傳來炙熱的眼光。
“我會不會裝逼過頭了?”
“要是她賴上我了怎麽辦?”
夜軒越想越覺得不好,看著女子伸過來的手,就要把丹藥拿過來。
黃媚頓時把手一縮,把丹藥緊緊攥在手裡,裝作沒看到夜軒悻悻又伸回去的手,看著夜軒說道。
“那,丹藥我收下了,謝謝你!你真好!”
此時黃媚雙眼泛著淚光,滿臉感動。
“對了,你不是要跟我回家嗎?走吧,我現在帶你回家!”
說到這,她的臉上一雙帶著稚氣的、被長長的睫毛裝飾起來的美麗的眼睛,喜得像是指甲掐出來的,成了兩條彎彎的細縫兒。
女孩在前面跳著,帶著銀鈴般的笑聲,時不時回過頭看看了看身後的夜軒,又迅速轉過頭去。
夜軒亦步亦趨地跟著。
走了接近半小時了。
“到了嗎?”
“快了快了。前面的就是啦”
又過了半個小時。
“前面?”
“對,前面就是啦!”
夜軒又走了半個多小時。
途中,夜軒走出了森林,走過了集市,又渡過了一條小河,接著,再踏入了一片草地。
雖然沿途的風景很好,前方的人也很美,不過夜軒真想問問。
“這就是你說的幾步就到了?你在逗我吧?”
夜軒和黃媚都不是普通人,走路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夜軒覺得現在自己已經走了有30多公裡了!
此時,走了這麽長的路,夜軒內心也平靜了下來,之前的衝動也沒那麽強烈了,此時夜軒很是懊悔。
“早知道就不拿丹藥給她了!我的聚肌丹啊!雖然是古元給的,但,但,哎!”
“七品丹藥啊!就這麽沒了,沒了!我自己都還沒用過,就送了兩顆!敗家子啊!”
夜軒很是心疼。
“到了到了,我說吧,沒騙你吧,是不是走幾步就到了?”
黃媚眉角含笑,臉上蕩漾著歡樂的波紋。
夜軒遠遠看去。
幾間低矮的瓦房,被幾棵果樹和大榆樹環圍著。
那所茅草垛成的房子,雖然距離已經是不甚遙遠,木板釘成的院門用紅漆刷了刷,構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農家小院。
一隻懶惰的狗,縮睡在狗窠裡。外面還有牆一般的東西,全部用雜色石頭砌就的,但已殘頹得不成形了,偶爾看來, 那只是一些亂石堆。
樹影在地氈上移動,大宣爐裡一爐好香的煙氣,嫋嫋不斷地上升。
在蒼色的山岩的腳下,宅後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節的竹根從牆垣間垂下來,下面一個遮滿浮萍的廢井。
夜軒呆呆地看著這畫面,目光穿透了時空,好像回到了地球,回到了自己的老家,父親正在田間忙碌著,母親在廚房燒著熱騰騰的飯菜,自家養的狼狗吐出舌頭,懶洋洋地趴在地上,曬著太陽,時不時對著路人吠幾聲。
夜軒雙眼濕潤了,感覺到滾燙的淚水劃過冰冷的臉頰,流過脖子,滲入了胸膛裡。
夜軒無比想念自己的母親,她不是牡丹一般雍容的貴婦,不是玫瑰一樣嫵媚的女子,她不會化妝,不懂得打扮自己,甚至有時連廚藝也慚愧得令人發指,可她卻是世界上最可愛、最獨特的媽媽。
而自己的父親,用厚實的肩膀,承載家庭的希望;用堅實的臂膀,遮風擋雨;用寬大的雙手,引領著走上人生的坦途;用慈祥的眼睛,指引未來的方向。
歲月的艱辛,在他們臉上劃滿了滄桑的皺紋。日子的坎坷,在他們頭上的頭上栽下了雪白的發絲。生活的不易,在他們手掌上雕上了厚厚的老繭。
而自己,卻是嫌這嫌那,活也不乾,話也不聽,嫌棄自己的家清貧,羨慕那些家境好的同學,還無緣無故對自己的父母發脾氣,不理解他們的辛苦,什麽事都以自我為中心。
夜軒呆呆地佇立在那裡,整個兒仿佛像丟了魂。
“相公,不,呸,恩人,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