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和眾人內心沉悶地來到了文萊城，看著城門口嚴密的戒備，錢謙益等人的內心也多了一份緊張。

　“站住。”

　此時，守衛在文萊城門口的一個明軍軍官厲聲地攔住了錢謙益他們。

　“這位是內閣大學士錢謙益，我們有行政文書，是有皇命在身的。”

　張慎言立刻站了出來，然後解釋著說道，同時將身上的文書拿了出來，展示給這位明軍軍官查看。

　如果是在之前的大明朝，絕對不會出現一位低級的軍官敢向當朝大學士這樣厲聲地說話。

　明朝的大學士都是輔佐之臣，地位非常高，歷來都是威風八面的，但是如今時代變了，文官集團和武將集團已經被徹底分開了。

　而且這種分離越來越徹底，文官根本無法干涉軍隊的指揮，所以就是一個明軍軍官朝著當朝大學士喝令，也絕對不會有任何後果。

　當初在南京城就曾出現過這樣的場面，守衛在南京城門的軍官對進入城門的車輛進行檢查，一位官員對此非常不滿，看到自己的車輛被檢查，而且明軍軍官還非常認真，幾乎全部翻了一遍。

　於是這位官員憤怒不已，當場訓斥這個明軍軍官是卑賤下流之人，不知道尊卑貴賤，甚至揚言要治罪這個軍官。

　後來朱由檢得知了這件事情，頓時震怒，直言這位軍官在忠誠地履行著自己的使命，把守著南京城門，沒有任何過錯，然後就直接將這個官員罷免，全家貶為奴隸，發配到勞動團勞動改造。

　這件事情過後，文官和武將體系算是徹底劃分開了，再也沒有文官敢對軍隊指手畫腳了，文官集團也認識到了他們已經和軍隊沒有任何關系了。

　雖然大學士可以參謀軍國大事，但是軍隊的統轄權直接屬於當朝皇帝，軍隊的直接統領歸屬樞密院，下面的作戰部隊歸屬統兵大將直接統領。

　至於之前的什麽監軍之類的，也全部都被廢棄了，現在文官集團和武將集團已經徹底分開了。

　守衛在文萊城門口的這位軍官在查看完錢謙益他們的文書之後，立刻朝著錢謙益行了一個軍禮，算是對當朝大學士的敬重了。

　“錢大學士，孫守法將軍已經得知大學士要來了，請直接去將軍府。”

　這位軍官隨後說道、

　他已經得知錢謙益一行人要來文萊，此時看到錢謙益，就直接告知錢謙益去將軍府。

　錢謙益他們在進入文萊城之後，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將軍府，文萊城裡面的建築都非常簡單，大部分都是木製房屋。

　唯有將軍府算是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這個地方是當年荷蘭人修建的總督府，現在成為明軍駐守將軍孫守法的將軍府。

　當錢謙益進入將軍府之後，已經得知消息的孫守法早就站在門廊下面等候了。

　“歡迎錢大學士的到來。”

　孫守法一臉歡喜朝著錢謙益說道。

　此時孫守法身上是一件便服，沒有穿軍服，反倒給人一種自然，也讓文武之間的隔閡少了一些。

　“孫將軍客氣了，錢某是隨著船隊來到文萊，他們帶著錢某來那裡，錢某就只能來到那裡，這次要打攪將軍了。”

　錢謙益隨後客氣地說道，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會來到文萊，畢竟船隊的航行不是錢謙益說了算的。

　眾人聽了錢謙益的話之後，頓時一陣歡笑，然後就在孫守法的引領下進入了大廳，此時大廳裡面已經準備好了酒菜。

　餐桌上面擺放著一盤盤水果，這些水果都是文萊的特產，在大明是吃不到的。

　看到這些稀奇的水果和食物，錢謙益一行人都非常歡喜和好奇，於是也不再客氣，紛紛坐下開始品嘗起來。

　一邊品嘗著稀奇的水果和食物，眾人一邊看著孫守法，這位大明朝在婆羅洲的主將，管理著整個婆羅洲。

　“孫將軍，錢某在進入文萊城之前，看到幾個明軍軍官在城外槍殺當地土著人，不知是不是孫將軍的手下?”

　錢謙益猶豫了一下，然後朝著孫守法問道。

　眾人聽到錢謙益的話之後，都看向孫守法，他們不明白為什麽明軍如此殘暴。

　此時看著桌子上面各種美味水果和食物，眾人都認定婆羅洲絕對是一個富饒的地方，大明應該秉著仁義來統領婆羅洲，這樣才可以讓婆羅洲真正地成為大明富庶的領地。

　孫守法看到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立刻一臉淡然地說道:“這種事情每天都有，昨天孫某還向滿刺加的張將軍傳去書信，請命何時對婆羅洲進行大規模清剿，徹底消滅島上的土著人。”

　孫守法的話讓在場的眾人都驚愕不已，他不僅承認了槍殺土著人是正常的事情，而且還要對婆羅洲上面的土著人進行徹底的圍剿。

　“錢大學士，你們現在吃的這些食物，在得到它的同時，就有一個明軍士兵為此付出了生命，一個土著小孩微笑著將一顆水果送到這個士兵手中，同時在水果下面藏匿著匕首，狠狠地刺向了這個士兵。”

　孫守法的話再次讓眾人陷入了震驚之中，尤其是還拿著水果的人，大家都停下了，看著手中的水果，都陷入了沉默。

　“孫某明白諸位心中的想法，但是這裡不是大明，即使咱們展現出再多的仁慈和寬容，當地人都會認定你是侵略者，他們依然會記恨你。”

　孫守法接著說道:“諸位可知道婆羅洲有多大?”

　聽了孫守法的話之後，在場的人都搖了搖頭，他們不知道婆羅洲究竟有多大，同時也好奇地看著孫守法。

　孫守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伸出了五根手指說道:“大明的南京府、浙江省、福建省、加上兩廣，四地的疆域才和婆羅洲一樣大。”

　孫守法的話讓在場的人徹底震撼到了，他們都驚駭地看著孫守法，內心震撼不已，他們竟然來到了這麽大的一塊土地。

　而且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如此大的土地，加上溫潤的氣候，還有如此豐富的物產。

　想到這裡，所有人的內心都泛起了一陣激動，如果婆羅洲最後真正地並入大明的領地，那麽這裡的將會養活數千萬人口。

　錢謙益也被深深地震撼到了，在他看來如果讓勤勞的漢族百姓來到這裡，婆羅洲不出十年，就會變成另外一個江南。

　想到這裡，錢謙益對於明軍槍殺土著人的陰霾已經悄然散去，現在他的內心開始激動，他此時真的明白了朱由檢多次提到的生存空間，現在的婆羅洲就是生存空間。

　“諸位，婆羅洲的土著只有兩百萬人，咱們已經降服了一半之多，余下的那些土著，他們躲在山裡面，是明軍巨大的威脅，明軍必須要徹底將婆羅洲清剿乾淨，婆羅洲實在是太重要了，大明帝國需要這裡，為了徹底得到它，我們可以殺光上面的所有人，這樣這裡就會變得更安全可靠。”

　孫守法隨後冷冷地說道。

　他的話雖然透著冷冷的殺氣，甚至直言要殺光兩百萬土著，但是在場的眾人都沒有感覺到殺機，雖然內心感到震撼，但是他們更帶著一抹激動。

　孫守法說的沒錯，大明需要婆羅洲，而且這裡不是北方的蒙古和遼東，這是一塊飛地，上面的土著雖然野蠻，但是大明可以將這些土著全部清理掉，那麽如此巨大的土地，就徹底成為大明的領地了。

　而且大明完成這些似乎並不是非常困難，如今大明的海軍已經佔領了婆羅洲，將來就是將讓這裡徹底穩定下來了，然後真正地為大明所有。

　“將軍，如此說來，這次南下大明得到了眾多疆土。”

　錢謙益隨後歎息地說道。

　在南京的時候，無論南洋取得了多大的勝利，朝堂上面的百官都認為不足為奇，因為他們對南洋不了解。

　這次錢謙益南下之後，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大明在這裡的勝利是多麽的偉大。

　一個婆羅洲竟然和大明四省的疆域一樣大，而且這裡氣候溫潤，幾乎就是另外一個江南。

　“錢大學士，南洋將為大明帶來巨額的財富，這些將遠遠超出所有人的預期。”

　孫守法隨後說道。

　錢謙益也點了點頭，他明白孫守法的意思，之前錢謙益他們對南洋存在偏見。

　一方面是因為本能地認定那裡是蠻荒之地，另外一方面就是對南洋之地的資源沒有正確的認識，更是對南洋巨大的疆土沒有體會。

　此時來到婆羅洲，錢謙益才明白這裡確實潛力巨大，如果被開發出來，將來必定是一座聚寶盆，將為大明朝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

　而且有了婆羅洲這些地方之後，困擾大明最大的土地問題也就得到了結局，現在大明的土地實在是太多了，一個婆羅洲頂替大明五個省的疆域，還愁沒有土地安置人口。

　更不用煩擾藩王和宗親們的封地問題了，如果將這些人的封地全部改封到婆羅洲，就是在原有的封地面積上增加一百倍，也足夠封賞了。

　想到這裡，錢謙益內心突然多了一份歡喜，他發現有了婆羅洲之後，很多問題都可以解決了。晚明之我是崇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