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未升,黑夜漸褪,在破曉之前,兩臂山被一片昏暗籠罩。
兩臂山山頂,幾十個如松般的身影整齊的排成五列,心裡忐忑的目視前方。
杜構踏著黎明前的最後一絲夜色,心中格外的沉穩。仿佛即將離開的黑暗,順手帶走了他內心的浮躁,都說日夜交替之際,最是神奇,杜構踏著夜色與黎明之初的曙光登山,心中格外的清澈透亮。這幾天因為瑣事太多而產生的浮躁之氣也逐漸被排除體外,到最後,杜構似乎感覺自覺有成長了一分,不是身體的進步,而是心裡的成長,更穩重,也更堅定。
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上山,山頂的五十一人看到杜構,心中本的繃緊,昨天的事情,已經讓他們對杜構產生一種莫名的畏懼,就像小學生看到班主任,那是一種無法掌控命運的悲哀。
杜構走到山頂,所有人不自覺的聽了聽胸膛,調整了軍姿,實際上,他們已經做的很標準了。
杜構見此,很是滿意。這才是他想看到的精兵,昨天的他們,只能稱之為散兵遊勇。
“不錯!”
杜構走到眾人正前方,同樣站定軍姿,然後淡淡評價。
眾人聽了杜構的評語,心中松了口氣,終於讓這變態滿意一回了。
“不過......”
所有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說實話,他們很討厭這種感覺,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真的很不爽,但沒辦法,不爽也得受著。
“不過,這只是個開始。”
杜構目視前方,緩緩道:“說幾件事。第一,先跟你們說說練你們的目的。你們之所以來到這,最重要的事,就是保護我爹。我爹是誰你們也知道,現在有人可能要對他不利,而且敵人未知,所以,需要你們的保護。”
眾人沒什麽反應,這件事他們來之前就知道了。
“不過我方才說了,敵人未知。也就是說,敵人可能很強大,有可能就憑你們,根本擋不住敵人。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要訓練你們。當然了,這也是極其危險的事,所以,我額外給你們一貫的月錢,這是我杜家對你們的感謝。我可以許諾,若是以後你們誰能此事上立功,那我絕對會絕對不會吝嗇手中的錢財,了解我的人應該知道,我這人不缺錢,也不貪財。”
眾人表情有了些變化。杜構說的話他們都信,茶樓是幾個豪門合夥出錢,這是在長安城已經不是秘密,而且很多人也都知道,這茶樓其實是杜構半送給其他豪門的,所以,很多人都知道,杜構或許不愛財。當然,這世上,明白人終究不多。杜構貪不貪財,這些府兵不知道,但是他們知道,杜構肯定是不缺錢的,所以,杜構的承諾對他們很有吸引力。
“最後,我的訓練可能和別人不一樣,很累,很苦,很殘忍。我現在可以嚴明,誰如果扛不住,可以直接退出。你們放心,就算退出了,你們依舊可以留下,之前的許諾也都算術,但有一點,一旦主動退出獸營,終身將再無機會重新加入。至於獸營的好處......”
杜構語氣有些凝重。“我不會告訴你們,也沒辦法告訴你們,我只能說,這裡很特殊,一步天堂,一步地獄。這裡可能有無比光明的未來,也可能前途慘淡,所有的付出都毫無意義。在獸營,一切都是未知。如何選擇,看你們自己。”
眾人聽完,眼中盡是迷茫,不可預測的未來最難選擇,一開始眾人還以為杜構訓練獸營,以後可能成為朝廷的特殊精兵。畢竟杜構老爹是前任宰相,什麽事都有可能。但現在聽著,似乎根本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好。
暗杜構的說法,這獸營很可能朝廷秘密訓練精兵的地方,但也可能是杜構這個官二代心血來潮,逗他們玩笑,一切都是未知。這簡直就是大坑。
有些人甚至已經打了退堂鼓,不是每個人都有興趣陪著杜構瞎搞的。
但是大部分人還是打算先留下看看,只因為昨天的站軍姿,讓他們看出了一些不同,他們都是精兵,眼光都不差,杜構的站軍姿雖然看似簡單,但是瞧瞧今天的效果就知道,這種隊列訓練方式,不但新奇獨特,而且效果很好,如果杜構還有後招,那他們將來帶兵後完全可以借鑒,要知道,這五十一人裡,真正懂得兵法的不足三人。
所以,這裡大多數人眼熱的都是杜構的“兵法”,這是他們暫時留下的根本原因,如果他們覺得杜構的訓練毫無意義,那這些人肯定會果斷退出,很少有人會有心情累死累活去拚那虛無縹緲的未來。
杜構把眾人的表情看在眼底,也不說什麽。其實他完全可以用各種承諾來讓這些人有足夠的欲望支撐下去,但是,這樣訓練出來的兵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在毫無未來的情況下,依舊有人能堅持下去,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人。
“好了,說第二件事。從今以後,這個訓練基地就叫獸營,而你們呢,叫菜鳥隊。菜鳥是什麽你們知道吧?就是只能被當成蔬菜吃的鳥類, 沒有任何實力,沒有任何威脅。呵呵,不用不服,三天后,你們就會知道現在的你們是不是菜鳥。如果有一天,你們能通過我的訓練,我會給你們換一個配得上你們的隊名,但現在,你們只能是菜鳥。當然了,還有第三種,就是主動退出的,主動退出的,將會離開這裡,去山下,加入護衛隊。”
“還有,另外,從今以後,你們都沒有名字,席君買!”
“有!”
“把這個按隊列順序給他們發下去,貼在胸口,從今以後,這就是你們的代號,從零零一到零五一!我現在沒興趣知道你們叫什麽,同樣,等你們通過訓練,走出獸營那天,我會鄭重的記下離開獸營的每一個戰士,現在,你們只能有代號!”
所有人聽了,心情複雜,更多的卻是憤怒,是被壓抑的憤怒。他們都是精英,但是到杜構這裡,卻莫名其妙的都成了廢物,誰都不好受。但卻沒人說什麽,這裡杜構最大,他們不滿,可以離開,但只要留在這裡,只能聽著。或者,用實力打臉!
杜構也不管眾人的是如何想的。
等席君買發下寫有代號的木牌後,杜構看了看天色,天邊一抹紅色已經出現。
“時間剛剛好,剛開始,我也不為難你們,五公裡。老規矩,掉隊的退出,被我超過的,懲罰。開始!”
說著,杜構帶頭,主動在前面跑。席君買和姚瀟等人互相看了看,無奈的攤攤手,然後按隊列,依次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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