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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歌》第93章:夜談
  “今日朝會到底結束,有事明日再議,都散了吧。”韻兒站起身,望了一眼塢城方向說道。

  而後便不再理會諸臣,徑直從後道走出大殿。

  “公主要去哪?”一旁的侍女護衛趕緊跟上。

  “他們打起來了。”韻兒隨手把頭上高高的玉冠摘下了丟給侍女,快步走著。

  “公主要去塢城的話,奴婢這就讓人備轎。”侍女說道。

  “不必了。”韻兒輕笑。

  侍女隱約間只聽聞一聲奇異的鳴聲,一把長劍不知從宮殿何處飛了出來,橫立在公主殿下前方,迎風暴漲幾尺。她踏上那把劍,消失在遠處。

  侍女呆若木雞,手中玉冠險些滑落。

  “公...公主殿下剛剛是不是踩著一把變大的劍飛走了?”她回過身來問那些護衛,一度以為自己眼花了。

  “好像...是...呃。”

  “他們都說公主殿下是天仙下凡,我還以為他們是在驚歎殿下的美貌呢。”侍女呆呆的說道,傳說中的禦劍飛行,不是神仙的手段嗎。

  “那把是仙劍嗎?怎會能大能小。”有人說道。

  “孤陋寡聞,很多靈器都能施展法相的,那把劍是神兵榜上排名第七的鳳凰古琴劍。我想公主殿下應該是武道修為夠強才能踏空而行,並非是什麽神仙手段。”有護衛見多識廣,大聲說道。

  護衛的頭領深深看了他一眼,“公主殿下那速度,莫要說尋常宗師,即便是王境強者也遠遠不及。”

  身為宗師強者,凌空飛行他也能做到。可先前殿下離去那速度簡直快到超出他的認知了,連總管大人也不可能達到。像極了古籍中記載的禦劍之術。

  劍隨念至,一念千裡,乘在其上,可以讓她能毫不費力地達到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速度。

  “還愣著幹嘛,趕緊追上去啊。”護衛頭領踢了他們一腳。

  “噢...”護衛們這才回過神來。

  塢城外的景歌和那苦面書生正打得如火如荼,天昏地暗,一方黑白棋盤上兩道身影糾纏交織,留下一串串殘影,帶著驚人的氣息。若非兩人都有所克制,那些俠士們根本無法靠得這麽近觀戰。

  即便靠得很近,看得清的人也寥寥無幾。

  “這年輕人好生厲害,竟真能與顧聖人一戰,且不落下風。”他們震驚不已,這等年紀就有如此實力,太過恐怖。

  就算是柳霜也為之變色,用不了多久,那個年輕人再也難覓敵手。又或許,他已經登臨武道絕巔了。

  她天賦異稟,能看清兩人交戰。

  “這小子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滿肚子壞水,算不上正人君子。”她搖頭莞爾。

  她看得出來此時景歌已處在下風,不多時便會落敗。是因他先前耍了一個小伎倆,算計了那個苦面書生,找準機會懟了一拳他的眼眶,雖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可陰柔的暗勁透了過去,把那書生的眼眶打黑了。

  皮這一下卻是激怒了那個書生,讓他進入暴走狀態。景歌氣勢上弱了一籌,反倒是被壓製了,顯得有些狼狽。

  “這人心地不壞,不過狡詐得很,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也算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柳霜暗自想著,看向天邊那道禦劍而來的身影。

  “住手。”

  眾俠士循聲望去,只見空中一人立在劍上,霞光閃爍,宛若天仙。

  “啊,公主殿下!”

  “參見公主殿下。”他們紛紛行禮。

  景歌聽聞聲音趕緊趁機退開,苦面書生也收手,不再追擊。

  他暗自松了一口氣,再打下去可就真要被那個苦面書生海扁一頓了。果然不愧是宋國第一人,比起那個什麽須鶴老人不知強多少倍。

  “你在做什麽呢?”韻兒氣鼓鼓地瞪了景歌一眼,像是有些不滿。

  “沒做什麽呀。”景歌弱弱地回答,不知她是否生氣。

  “沒做什麽幹嘛跟顧叔叔打了起來。”韻兒邊說著邊靠近他,語氣帶著埋怨的味道。

  “我這不是擔心有人欺負你嘛。”景歌說道。

  “除了你之外,誰會欺負我。”韻兒輕哼,內心卻是滿滿的歡喜。

  見到他總是歡喜的,更重要的是這次出關,他又恢復到往日的狀態。不像前段時間那般心事重重,寡言少語。韻兒隻一眼便能知道。

  “我怎會舍得欺負你咧,倒是你,也不等我出關便跑到這邊來了。”景歌說道。

  “前幾天得知姨媽在此處,情急之下就...”聽他這麽一說,韻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解釋道。

  “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只是擔心你的安危,如今看來,還好。”

  景歌看著她這般模樣,抬手揉了下她的腦袋,溫和地說道。

  “自然知道你不敢責備我,顧叔叔可是我姨丈,你怎能跟他動手,還把他眼睛打腫了。”韻兒白了他一眼說道。

  不遠處的苦面書生面無表情,波瀾不驚,內心卻是萬分無語,公主殿下您是怕下面的人不知道那小子打了我一拳嗎,還特意強調一番。

  下面的俠士果然齊刷刷地望向苦面書生,心想著原來這場大戰竟是顧聖人吃了虧啊。

  “先前我不知道他是你姨丈。”景歌急忙辯解。

  “之前你不是常說打人不打臉,現在忘了?”韻兒質問。

  “我說過這樣的話語?如果打人不打臉的話,那還有什麽意義呢?”景歌義正言辭表示自己沒說過那樣的話。

  “閉嘴,還不快去跟顧叔叔道歉?”韻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哦,好的。”

  景歌乖乖聽話地上前向那個苦面書生道歉。

  “顧叔叔請你原諒他,不要放在心上。”韻兒在旁幫著說話。

  苦面書生點點頭,苦瓜臉似乎更苦了一些。拂袖飄然遠去,消失在眾人視野裡。

  他剛剛離開,韻兒就俏皮地衝景歌眨了下眼睛。景歌不禁露出笑意,這妮子可是聰慧得很,完全懂得自己的心思。故意把那書生挨的一下說出來,讓下面的人誤以為他不敵自己。

  “這九凰袍你穿著倒是很好看,顯得極高貴大氣。”景歌誇道,余韻一身金絲繡凰的長袍霞光溢彩,與她絕世容顏交相輝映,著實驚豔。

  “是嗎。”韻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袍。

  “穿什麽你都說好看,花言巧語,油嘴滑舌的。”她嗔道。

  “事實如此。”景歌無奈攤手。

  “是啦是啦,看你這次出關後,氣色不錯,已然功成?”韻兒上前挽著他的手臂,兩人緩緩落回地上。

  “勉強算是吧。”景歌點頭,續得三年性命,他對前途感到樂觀,為了避免韻兒追問細節,還是岔開話題的好。

  “七日不見了,有沒有想我?”他問道。

  “沒有,快滾。”韻兒應道,在帝都的時日,每次相見他都這樣問,哪怕只是隔了一夜。

  “真沒有?”

  “哼,那你呢?有沒有。”韻兒反問道。

  “有呀,片刻不見就思念得緊,總是惦記著你的音容和一顰一笑。”景歌毫不猶豫地答道。

  韻兒臉上浮現一絲羞紅,她已然習慣景歌的話語。只是今日身後跟著一大群江湖俠士在豎著耳朵偷聽他們兩人的講話,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沒有再接話,只是把親昵景歌挽得更加緊一點。

  身後是一片扼腕歎息和心碎的聲音,清冷高貴的公主殿下此刻正挽著別人在散步。

  “啊,公主殿下!”

  “我的心都要碎了...”

  各種歎息不絕入耳,只是再無人敢去挑戰那個打腫了顧聖人眼睛的年輕人。

  “他擊敗了顧聖人,倒也勉強配得上公主殿下吧。”

  “對呀,挺般配的。”

  也有一些老實人這麽說道。

  “他也是一位王境強者了,只是不知道封號是什麽?”身後有俠士說著。

  韻兒突然停下腳步,笑著回過頭來跟身後的俠士說道,“他沒有封號,也不要什麽封號。就是景歌,風景的景,歌舞升平的歌。”

  “為什麽不要呢,叫景王,歌王什麽的都挺好呀。”景歌低聲說道,盤算著起個響當當的名號。

  韻兒反手懟了他一肘子,“我說不要就不要。”

  先前只是覺得韻兒的心思最為簡單純淨,漸漸的卻發現她也變得難懂起來,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景歌暗想。

  “你說不要那便不要,他們就是叫我景王歌王什麽的我也不答應。”景歌說道。

  韻兒嘴角微彎,滿意地點點頭。

  “我們回宮去。”她說道。

  “這青丘還有王宮?”景歌驚訝。

  “自然是有的。”

  “即便國破了,躲到這種地方也是要修築起宮殿的,再艱難也不能落了帝王官家的威儀。”景歌笑道,這些亡宋的遺臣想必極是奢靡,一直不肯降了西涼,不過是為了維持自己體面的生活罷了。

  韻兒輕歎,沉默不語。

  景歌本還想說些什麽,只是瞧見她這般模樣便不再開口,他知道韻兒此時的心情是何等糾結複雜。

  身為宋國的公主,復國已是無望,舊臣民盤踞於此苟且。現在自己回來了,被他們所擁戴,推上了那個位置。該帶著他們往哪個方向呢?

  如今她已不再是余韻,而是宋韻。

  而他呢,又是不能長久呆在這裡的。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臣民和他,總歸是要選一個。雖非在此生長,但終究是流淌著宋王室的血,有些東西與生俱來,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景歌只是跟著她踱步,沿著城郊小溪流緩緩走著。

  青丘冬季不算特別寒冷,仍有流水,不時帶著幾片落葉遠去,也不顯得蕭索,青丘果然很青。

  她的心事景歌當然知曉,這又何嘗不是他的心事呢。他甚至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不該讓韻兒接觸到那些人才對。

  不過見到她在這裡平安無事,也不曾受到什麽委屈,到底是讓景歌把懸著的心放下,也稍稍平靜些。

  如果有些事必定要發生,那就坦然面對吧。

  “你武道修為似乎又精進了不少,快能打贏顧叔叔了,看了這次閉關效果確實不錯。”韻兒打破沉默,身後的那些俠士已逐漸散去,他們沿著小道走向青丘王宮。

  景歌點頭道,“終究還是差了些,那些成名的王境都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個個都有著壓箱底的絕技,真要急眼了還是極難纏的。更何況的你顧叔叔呢,畢竟是宋國第一人。”

  他說道,在韻兒面前他不會有所隱瞞。

  “你才修習武道多久,滿打滿算不過一年時間,已經難逢敵手了。若是傳了出去,足以驚掉一筐羅下巴了。還不滿意?”韻兒白了他一眼。

  景歌搖頭笑道,“倘若隻一年便到這般地步,天賦豈不是超越你了?我修習武道可遠不止一年。”

  韻兒詫異,“難道在你失去記憶之前就已經開始修習了?”

  景歌點頭,盡管記得不太清晰,他也知道自己年幼時就開始習武,打下牢固的根基。後來隱藏了實力,不曾在世人面前出手,故此帝都中人都以為那個紈絝世子手無縛雞之力。

  “如此倒也不會顯得太過驚世駭俗。”

  “驚世駭俗的是被上天眷顧的你呀。”景歌伸指點了下她的額頭。

  “哼,那你可得小心點,再過一兩年,我可就能鎮壓你了,休想像現在這般對我毛手毛腳的。”韻兒拍開他的手指,傲嬌地說道。

  景歌微笑,以她進境的速度,一兩年後確實會勝過自己。

  “那我就隻好趁現在,多毛手毛腳一會。”說罷他便在韻兒的驚呼聲中把她抱了起來。

  韻兒掙脫開來,兩人在林間追逐打鬧,回到青丘王宮時,已近黃昏。

  護衛侍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上哪去尋公主殿下。擔心公主殿下真的被今日那個與顧總管大戰的年輕人拐跑了。

  如今見到公主殿下回來了,趕緊圍了上來。

  “公主殿下您可算回來了。”侍女淚眼汪汪說道。

  “不過是去散散步罷了,無需擔心。”韻兒說道。

  “這位是?”護衛看著景歌,知道他便是今日那個橫掃了諸多高手的年輕人,只是不知道如何稱呼。

  “駙馬爺。”景歌直接說道。

  “才不是咧,他叫景歌。”韻兒擰了他一下。

  “噢,景先生,如今天晚,奴婢這就讓人準備房間給先生歇息。”侍女躬身行禮道。

  “不必了,他在我寢宮休息便可,都散了吧。”韻兒直接說道。

  在場的侍衛和婢女瞬間石化,公主殿下要留男子在自己寢宮過夜?這也太過有傷風化了吧。

  “公主殿下,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呢?”侍女低聲說道。

  “有何不適?”韻兒微微皺眉,稍想了下又說道,“那你就去準備一間寢室給他吧。”

  “是。”侍女見得公主殿下改變主意,當下喜道。卻不知韻兒心裡想的是隨便你們準備,反正半夜他也會跑到我這來,只是讓你們省點事罷了。

  兩人都是那種不太理會世俗眼光的人,旁人的看法如何,他們不甚在意,根本算不得什麽,又怎會因此而遮遮掩掩呢。

  彼此心裡都明白,分別在即,總是有些話語要說的。

  夜色漸濃,冬日裡天暗得很快。屋外天寒,兩人在韻兒的寢宮中擁著一爐炭火用膳。

  左右退去,一如昔日在媚香樓的芭蕉小院那般。兩人相對而坐,桌子上擺著幾碟小菜,火炭上溫有一壺濁酒。

  兩人很安靜地吃了這一頓晚飯,收拾完碗筷,景歌坐在榻上,怔怔地盯著跳動的火苗出神,在沉思。

  “在想什麽?”宋韻走近,她脫去了威嚴華麗的九凰袍服,隻套著一件薄紗睡衣。

  “我在想他們為什麽要把你接回來呢。”景歌答道,這青丘有沒有公主,似乎也沒多大區別。

  “這青丘為故國權貴掌控,一直以來沒有王室血脈在此。倒也顯得名不正言不順的,民心漸散,不少人生出了歸降西涼之意。他們發現了我,自然是希望借著公主的名義,繼續打著複宋的旗號。”韻兒說道。

  “那為何他們不願歸順西涼?”景歌故意問道。

  “在這青丘苟延,再怎樣他們也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爺,降了西涼,可就要淪為普通的平民百姓了。換做是你怕也不願意吧。”韻兒坐在他身旁說道。

  “呀,原來他們那點小心思也逃不過我韻兒的法眼啊。”景歌笑著說道,原以為韻兒未必能看清,此時才覺得她心如明鏡,早已洞察。

  “哦,真當這世間就你最聰明,旁人都是傻子。”她斜睨著景歌說道。

  景歌尷尬笑了笑,“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會很擔心你的安全。西涼的第四軍團和第七軍團就駐扎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如今看似安穩,可一旦西涼要進攻大秦,必定會先蕩平青丘,那時若是你還在這裡,兵荒馬亂的,難保不會發生意外。”

  青丘在西涼和大秦前線的後方,兩國交戰是絕不會容忍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存在身後的,一旦腹背受敵,後果不堪設想,此乃兵家大忌。

  所以,烽煙燃起時, 青丘會首當其衝。這一點宋韻如何不知呢。

  “我知道。”韻兒點頭。

  “如今年關將至,我們離開帝都也有一段時日了,想必母親也甚是思念,應當回去團聚才好。”景歌嘗試著說服她跟自己回家。

  宋韻看著景歌,輕輕搖了搖頭,她站起身來,轉向一旁,好半響才說道。

  “你我之間的情意,彼此都清楚,一直以來也坦然無間。此生我早已決定伴隨你左右,生死榮辱,也不會離棄。”

  “可無奈的是,我身上畢竟流淌著宋國王室的血。你知道我不能在此時離開青丘。就像你,不管西涼開出什麽條件,也不願助他們打開雁門關那樣。”韻兒回過身來,直視著景歌說道,她知道他也是能理解她的。

  “你曾跟我說過王的來歷。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些人挺身而出,在危難之際保護了人民,人民把他們當中最強著尊稱為“王”。所以王不僅有號令臣民的權利,更有保護臣民的義務。而如今,我是他們的公主殿下。”她輕聲說道。

  身前這個年輕人跟她說過,最早的帝王是怎樣來的。

  是了,那些人叫她公主,而今青丘正處於困境中。以她的性情,如何會在危難之際遺棄她的臣民呢。她會為所愛不顧一切,也會與她的臣民生死與共。

  即便宋國亡了,她仍是那個高貴的,不失王者氣度的公主。仍願意肩負起那個稱號的責任,盡全力去庇護輕頌著她名號的臣民。

  景歌不覺意外,預料到這個結果。

  於她而言,責任二字或重於兒女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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