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氣衝衝地離開了,王浩卻是無動於衷,剩下王康是左右為難。
“二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和會之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王康鬱悶地問道。
“我建議你以後離他遠一點。”王浩誠懇地勸說道。
“為什麽?難道會之身上會有什麽事要發生?”王康與秦檜是同窗,關系還算可以。
“你聽我的就沒錯。”王浩不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難道和會之的夫人王氏有關?”王康想了一會突然問道。
“聽說聖駕已經到了寶津樓南邊的宴殿,再過一會,官家就要登臨寶津樓了,我們趕快吃了過去看表演。”王浩並沒有回答王康的問題,也不想回答王康的問題。
……
寶津樓前的表演要比水上表演精彩得多,表演內容也要豐富得多。
“妙法院女童來了。”王康此時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不快,他指著百余名慢跑過來的騎兵興奮地說道。王康話音未落,現場響起了一片巨大的歡呼聲。
“這群女兵就是妙法院女童?我還以為妙法院女童是一群師姑或者是一群道姑呢?”王浩疑惑地問道。
王康猛吸了兩口撲鼻而來香氣才解釋道:“這妙法院女童指的就是這群身著男裝年輕俊美的宮女組成的騎兵,她們的表演平常難道一見,是今天最精彩的節目,這個節目也是官家為了體現與民同樂的精神,特意安排的節目。”
聽王康這麽一說,王浩也充滿了好奇。這群頭裹短頂頭巾,身著各色錦繡鑲嵌金絲的番鍛窄袍,腰束厚實的腰帶的妙法院女童自從出現,歡呼聲就沒有斷過,可見其受歡迎的程度,她們表演的內容包括馬戲、騎射、馬戰等等,每一個節目表演完畢立刻又會引起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與歡呼聲。
這樣的節目在封建社會裡,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應該是非常吸引眼球的一個節目。然而宮女的表演並沒有結束,壓軸的節目也是由宮女表演的,名字叫“大打”,孟元老曾經在《東京夢華錄》裡盛讚這個節目,說“人世間是只能在圖畫中才能見到這優美的情景。”
可惜的是,在場的人除了王浩之外,沒有人知道這樣“優美的情景”僅僅在數年之後便全部被金人搶走。王浩想起即將到來的靖康之恥,瞬間就沒了心情。
當趙佶去射殿觀看射擊表演的時候,王浩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帳幕之中。崔念奴見王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便提議去金明池劃船,金明池有小船租賃,允許士人百姓租船在金明池裡遊覽賞玩。
“二郎,二郎……”此時王康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高呼著王浩的名字。
“什麽事?”王浩見王康的樣子,還以為王康有急事。
“官家改年號為宣和了……”王康雖然早就聽說過王浩關於年號的預言,但當這預言真的實現的時候,依然讓王康內心震驚不已。
“宣和……”王浩沉吟道,“哎,該來的還是來了。”
“二郎,這話是什麽意思?”王康見王浩神色與心情都不對。
“沒什麽,今天我們先回去,明日我還要去皇城司報道。還有,兩隻銀兔的圖紙回頭我會派人給你送過來。”
……
這次在皇城司,王浩並沒有碰到趙楷,但張凌等人都在。從信陽軍回來之後,王浩給四人都準備了一份厚禮。王浩的客氣禮讓,讓四人也非常認同王浩這個人。
“王官人,過幾日我們便要離開皇城司回親事官營了,
如果王官人有何差遣?可去親事官營尋我等。”張凌客氣地說道。 “你們輪班的時間就到了?”王浩依依不舍道。
“親事卒每三月輪班一次,這三月馬上要結束了,我們輪班的時間也就到了。”張凌答道。
“其實我們更想留在皇城司……”小康輕聲道。
擔任皇城司的邏卒不但福利待遇比在親事官要好,而且還有油水撈。而在親事官,就只有一份死工資。
“你們都想留在皇城司嗎?”王浩問道。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一齊點了點頭。
“如果要留在皇城司,那你們以後必須也只能跟著我,這樣我才好向三皇子要人,你們願意嗎?”
“願意。”四人異口同聲道。
“待見到三皇子時,我一定會向三皇子要人的,我保證不管怎麽樣,我都會將你們要過來的。”
“謝官人。 ”
……
王浩原本是打算沒見到趙楷就去上清寶籙宮的,結果現在要找趙楷要人,王浩不得不留在皇城司等趙楷了。趙楷在皇城司的職位雖是提舉皇城司,是皇城司最大的官,但實際上這只是個虛職,並沒有具體的職責,他平常也幾乎是不來皇城司的。
但王浩尋找張三豐一事卻是他具體負責的,聽說王浩從外地回來了,並且在皇城司等著要見他,他還以為王浩帶回來了什麽好消息,興衝衝地趕到皇城司,結果是王浩並沒有發現張三豐的任何蹤跡。
“你既然一無所獲,為何就趕回來了?”趙楷不高興地問道。
“我不得不提前返回,我們在半路遇到了截殺,至於是何目的,臣就不知道了。”王浩決定將責任全部推到尹衙內的身上。
“是誰如此大膽?居然敢在半路截殺你們。”趙楷憤怒地說道。
“據臣暗查,截殺我們的人與京西北路的倉司尹提倉脫不了乾系,只是臣等苦無證據,奈何不了他們,還請王爺為臣做主,否則的話,臣絕不敢離開京師半步。”
“尹提倉乃是一路的大員,為何要截殺你們?”趙楷半信半疑地問道。
“外人都說林道人與臣的關系密切,而臣又與張仙師頗有淵源,不知這其中是否有聯系?”王浩的話雖然沒有說破,但他相信趙楷肯定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趙楷也是個聰明人,聽得出王浩話中有話,他一想便能明白王浩的暗示,“你的意思是此事與蔡相公有關?”
“臣不敢亂說,此事王爺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