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著那雄渾的勁氣,陶鵬飛也隻來得及運轉體內武道元氣,在體表形成一道防禦勁氣之際,七元勁氣尺的震蕩力量也已然降落了下來。
轟然的巨響,帶起的是四散飛揚的塵土,還有著一絲的輕微悶哼之聲。
當塵土散去,巨響聲逐漸減緩時,一道身影也帶著猩紅的血色飛退了出去。
濺射出去的血花,從懸崖峭壁處一直延續到了那還沒有完全散去的獸群之中。
當陶鵬飛的身體剛剛跌落到地上,震天的獸吼之聲也從獸群之中爆發了出來。
可以說,這些獸群之所以還沒有完全散去,所為的,也只是想要伺機出手,對金鵬和陶鵬飛這兩個膽敢深入獸群的武者進行撲殺。
現在有了機會,自然更不會放過。
面對著突然跌落到獸群之中的陶鵬飛,最少有四五隻魔獸同時仰頭髮出了一陣陣的怒吼咆哮。
隨即,這些魔獸卻是同時就向著陶鵬飛撲殺了上去。
如此巨變,可以說已然讓陶鵬飛陷入到了絕境之中。
先是因為輕視金鵬,陶鵬飛硬生生的承受了金鵬這絕殺一擊,雖說他也有著不弱與金鵬的武道道修為,可倉促之下,他那裡能夠化解的了。
傷重的身體,在突然碰到這獸群的撲殺,一時間,陶鵬飛整個人臉色都變了。
顫抖的身體,嘴角淌落著鮮血,陶鵬飛看著那四周向他撲殺而來的魔獸,眉梢立刻就挑了起來。
“好家夥,你們也來欺負我啊?”
一聲冷哼,雖是身受重傷,可陶鵬飛畢竟是臨河集的四大強者,有著詭蛇之名,雖說因為輕視金鵬的緣故已經受了傷,付出了代價。
可他也不是輕易可欺之人,面對著飛撲而至的魔獸,陶鵬飛剛剛站起身來,哪怕是嘴角淌著鮮血,他還是有著他的手段的,
渾身一震間,激蕩的勁氣已然外放而出,卻是已經在這巨變下激發了他心中的武者之心,有了生死一搏的心意。
鮮血淋漓下,披散的長發,讓陶鵬飛盡顯瘋狂之色。
這一刻,身為臨河集四大強者之一的詭蛇,終於展露出了他的強者風范。
而在這般瘋狂廝鬥中,金鵬也終於知曉了他身為詭蛇的原因。
一招一式,不管是陶鵬飛所修習的武道元氣屬性,亦或者還是他所使用的武技,亦或者攻擊時所選擇的刁鑽角度,無不帶著一個詭字。
而那刁鑽毒辣,甚至可以稱得上陰毒的心腸,卻也和那歹毒的蛇物一樣,不動則已,出手也勢必見血傷人。
這個發現,讓金鵬的眉頭也立時挑了起來。
“出手則快若閃電,角度更是刁鑽陰邪,這難道就是詭蛇麽?”
“要是這樣說來,那臨河集其他的三大武者,有著一龍一鳳,一蠍一蛇之稱的其他三個強者,他們又有著什麽手段和風格呢?”
“嗯,毒蠍我曾經見過,莫測陰陽,喜好出手偷襲,倒是和這詭蛇頗為相似。”
心中想到此處,金鵬再次向陶鵬飛看去時,陶鵬飛已然和那四五隻或一階上品,或者二階初品的魔獸瘋狂的廝殺了起來。
鮮血飛濺的一幕,看的金鵬也是精神一震。
同為武者,金鵬自然也有著身為武者的血性和飛揚。
可他也沒有忘記,沒有忘記陶鵬飛為何會對他出手的原因。
金鵬不相信什麽誤會,更不會去相信陶鵬飛這麽做沒有其他原因。
所以,在短暫沉吟,看著陶鵬飛在那魔獸群之中浴血搏殺,繼而更是身上多添了數道傷口時,金鵬的眉頭卻也揚了起來。
“倒是也有幾分的血性!”
心中低吟之際,金鵬也神色輕松,緩步向著陶鵬飛的所在走了過去。
“陶鵬飛,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你為什麽對我出手偷襲。”
“如若你給的答案讓我滿意,我可以放過你這一次。”
“要不然,你可就別怪我了……!”
話音剛落,在金鵬的身上也有著一股凌厲氣勢迸發而出。
可以說,金鵬再這個時候說出這般話語,又是選擇在這個時機下,這般話語剛剛從他口中出去,立時就讓陶鵬飛渾身一顫。
驚恐,驚俱,同時在他的眼底深處掠了過去。
面對著金鵬,面對著金鵬所挑選的時機,陶鵬飛儼然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
他想要尋機從這絕境、逆境之中掙脫出來,可前有獸群想阻,後有金鵬怒目相對,陶鵬飛雖然心中怨恨金鵬如此逼迫他,可他心中也清楚,事情弄到這般地步,還是他自己的原因。
現在一聽到金鵬的冷聲話語,繞是陶鵬飛心中不願,可他還是不得不對金鵬俯首認輸。
“行,今天這事確實怨我,只要你能幫我從眼前這危局中解救出去,那我也領你這個情。”
“正好,這幾日山上藥蒲之中有著一株玄級中品的靈驗成熟,只要你幫我度過眼前這一劫,那這株即將成熟的玄級中品的靈驗我就送給你了,”
身處獸群圍堵之中,陶鵬飛一邊艱難的應對著撲殺而至的獸群,一邊急聲的就向金鵬大喊了起來。
神色焦急,雖也是咬牙切齒難掩心中怒意,可他現在也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辦法了。
可他說的悲憤,金鵬卻渾然就沒有放在心上。
沒錯,玄級中品的靈驗確實珍貴,可那畢竟是空口白話,隨便許下的諾言,這就想要讓她他金鵬放下之前陶鵬飛對他暗中出手偷襲的仇怨,更是對他出手相助,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聞聽到了陶鵬飛這般話語時,金鵬的眉頭也立時挑了起來。
“陶鵬飛,你這未免也太小看我金鵬了吧。”
“還是你認為,你隨便許下的幾個諾言,就能換你一條命呢?”
“拿出點實際點的東西吧,要不然……我不介意等這些獸群將你撲殺了後,我再替你收屍的。”
俗話說惡人還需惡人磨,面對陶鵬飛這樣,生性刁滑無比,卻偏偏還要小瞧他人的家夥,金鵬自然不會和他客氣什麽。
冷冷的一聲悶哼,金鵬就好似沒有看到陶鵬飛瞬間陰沉難看下來的臉色,手臂一揚間,那曾經重傷了陶鵬飛的七元勁氣尺再一次出現在了金鵬手中。
望著金鵬這般動作,正忙於和獸群廝殺的陶鵬飛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
他不想就此俯首認輸,可偏偏在兩人說話這間隙,他的處境也變得越來越艱難,輾轉跳躍間,儼然已經是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
曾經詭異而刁鑽的攻擊手段,帶著幾分陰邪的元氣,此刻在面對圍攻截堵他的四五隻魔獸時,也已然變得越加疲軟。
此刻雖然對金鵬心中存有怒火,可說到底他也已然沒有了應對的辦法。
只見其神色數度變化,躊躇再三,猶豫再三,最後陶鵬飛也只能輕歎了一聲。
“好吧,我也算看明白了,你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既然這樣,那要怎麽辦,你才能出手幫我呢?”
此時此刻,面對著越來越嚴峻的局勢,陶鵬飛已經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傷勢在逐漸惡化了。
體內的舞蹈元氣,更是在逐漸的變得枯竭。
形勢到了這般地步,可以說,要是金鵬再不出手相助他的話,哪怕是他身為臨河集四大強者之一,他也已經沒有了絲毫辦法。
萬般無奈之下,他也已經做下了最壞的打算。
而這,也正是金鵬最希望看到的。
只見其眼中精光一閃,金鵬卻是將目光停留在了陶鵬飛的腰際,在哪裡,金鵬可是一眼就看到了懸掛在他腰際的儲物香囊。
“嗯……別的東西就算了,我看你這儲物香囊不錯,就當做我出手相助的謝禮吧。”
“當然……還有你說的那個即將成熟的玄級中品靈藥,這個我金鵬也要了!”
霸氣、霸道!
好似從金鵬踏入到這玄火宗之後,他的處事風格就產生了很大的變化。
一改在黑石城中的平和而內斂,變得飛揚而霸氣。
就正如此刻一樣,面對著他話音落罷,隨即面露惱怒之色的陶鵬飛,金鵬也只是嘴角微微一揚,眉頭一挑之後,卻是幽幽的冷哼了一聲。
“怎麽,你不願意?”
早在金鵬剛剛來到這玄火宗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出來了,在這玄火宗中一切都以自身的實力說話,奉行的也是弱肉強食一樣的叢林法則。
正因為如此,金鵬方才能夠在周威猖狂打劫他時,他反過來強搶了周威的儲物香囊,更是強搶了他的住所。
之所以如此,也正是因為金鵬明白,如若他行事不狠辣果決一些,霸道、霸氣一些的話,那麽勢必會讓他被人輕視。
也只有如此,也只有如同現在這般的霸氣側漏,才會讓金鵬他更加適合在玄火宗中生存下來。
果不其然,雖然他此刻的話語和神色都無比的霸道,可不管是陶鵬飛還是那陡峭崖壁間的臨河集其他武者,在聽到這般話語時,都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
恰恰相反,更像是只有如此,才是理所當然一樣。
哪怕是曾經被特狠狠教訓過一番的周威,此刻看到他如此作為,也只是神色略顯陰沉,嘴角露出幾分的冷意罷了。
“哼,他行事倒是越來越霸道了呢。”
“不過這陶鵬飛也是個廢物,還是臨河集的四大強者呢,卻連一個新人都收拾不了,廢物,真是個廢物!”
“不行,我要想個辦法才行,一定要弄死這個金鵬!”
想到這裡,周威眼簾一抬,卻是在也不去看金鵬和陶鵬飛一眼,翻身一縱,卻是已經消失在了臨河集的深處。
而與此同時,在金鵬話音剛落之際,陶鵬飛好似也認清了現在的局勢。
哪怕是他臉上還有未曾散去的羞鬧之色,可在行動上,他還是無聲的扯下了腰間懸掛著的儲物香囊,低頭掃了一眼之後,甩手就將香囊丟給了金鵬。
“金鵬……你夠狠!”
“行,你的條件我都答應,現在該出手了吧。”
恨聲的悶哼聲中,陶鵬飛閃身一縱,堪堪躲過了一隻赤身蟒的凌厲攻勢,可就是這一步,他的周身氣息已經顯現出了紊亂之態。
很顯然,經過了這短暫一瞬的波折,陶鵬飛的處境也越加艱難了。
甚至可以說,已經處在了生死的邊緣,要是還沒有人出手相助的話,那麽他的處境就可想而知了。
對於這一點,以金鵬的眼力怎麽會看不出來?
所以,也只是短暫一瞬的沉吟,金鵬也就露出了笑容。
“你倒是聰明,要是晚上片刻,恐怕你有命收集這些財物卻沒命享受了吧。”
一悶哼之際,金鵬卻是再也不做猶豫,抬腿一縱,卻是已經躍步進去到了獸群之中。
一時間,只見鮮血飛揚,獸吼不絕。
金鵬以有心算無心,又是養精蓄銳下突然暴起出手,這剛有所動,立時就讓圍堵陶鵬飛的獸群遭受重創。
只是刹那片刻,之前圍堵陶鵬飛的四五隻魔獸就有兩隻慘死在了金鵬的手下。
有了金鵬這個生力軍加入其中,在加上他施展了如此狠辣的手段,卻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將陶鵬飛從那絕境之中解救了出來。
有了這個喘息時機,陶鵬飛也從之前的困局中獲得了喘息時機。
而他也不虧是臨河集的四大強者之一,只是這短暫一瞬,陶鵬飛也再一次恢復了他那宛若毒蛇一樣刁鑽的攻勢手法。
種種詭異的手段驅使出來,各種陰險而毒辣的武技更是讓金鵬大開眼界。
在兩人這番配合下,原來還不願散去的獸群也各自散去了。
留下的,也只是一地的鮮血和殘屍。
與此同時,在這慘烈搏殺下,天邊最後的一縷黑影也緩慢散去了。
當驕陽攀上天際,吹散了空中的霧靄,將臨河集的殘缺輪廓完全展現出來時,那一直站在懸崖峭壁處看熱鬧的外門武者也相繼走了下來。
等到人群重新匯聚在了臨河集那殘破的院牆裡面時,金鵬和陶鵬飛兩人也已經走進了臨河集深處。
在穿行過一陣殘破的房屋之後,兩人卻是一同踏入到了一間封閉的石室中。
“真的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還有如此隱秘的酒肆在。”
我在古代的種田大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