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現在還有金幣付帳麽?”
“我可告訴你,想要讓我付帳那絕對不可能。”
站立在這被人用大毅力硬生生在山崖中開辟出來,卻又小心掩藏起來的酒窖,繞是以金鵬的沉穩,他也禁不住的流露出了讚歎之色。
“你不用這麽小氣吧!”
聞聽到了金鵬的話語,陶鵬飛嘴角禁不住的微微抽動了幾下。
“放心吧,雖然我身上大多數的財物都被你搶走了,可這點酒錢我還是付得起的。”
陶鵬飛隨手扯過了一把實木椅子坐在上面,抬手用力的一拍桌子,立時就有一個青衣打扮,頭帶小氈帽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是飛哥啊,一切照舊?”
聞聽到了年輕人的詢問,陶鵬飛含笑點了點頭,隨後抬手向金鵬一指,說道:“飛宇,來認識一下,你恐怕還不知道他是誰呢吧。”
“知道那個剛剛來到了臨河集,立刻就出手教訓了周威,更是和毒蠍夏筠一戰的金鵬麽。他就是金鵬!”
簡短的介紹,立時就讓這名叫飛宇的年輕人臉色一正。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已經收起了臉上的懶散之色,轉而,更是露出了幾分的凝重之意。
“是鵬哥啊,我可是很早以前就聽說了你的威名了。”
“今天你來光顧我這小店,讓我這裡蓬蓽生輝啊,這樣,今天這次我請了如何?”
說著話,這名叫飛宇的年輕人已然不在多言的轉身離去了。
那般乾脆利落的舉動,識趣的做法,看的金鵬眼中立時掠過了一抹的精光。
能夠在臨河集這種危險之地開設一家酒食之地,這本就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而能夠做到這件事情辦成的人,又豈是簡單之輩。
正因為如此,他有這般做法,倒也在金鵬的意料之中。
不過,這還不是讓金鵬介意的,
真正讓金鵬介意的,還是此刻陶鵬飛的做法。
“我說你怎麽會帶我來這裡呢,還大方的要請客,原來還是要靠我啊。”
“廢話少說,說說你答應我的玄級中品靈驗吧!”
金鵬手指一抬,反手間掌中已經多出了一個儲物香囊。
不是他物,卻正是剛剛從陶鵬飛手中得到的儲物香囊。
金鵬當著陶鵬飛的面,隨手把玩著手中的香囊,卻是突然將心神沉入到了香囊之中。
不過片刻,他的臉上立時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錯嘛,你的底子看起來很厚實呢。”
“不過……為什麽在這香囊中,除了魔獸的皮毛、骨骼之外,卻是沒有一點別的東西呢?”
“這和我從周威手中搶到的儲物香囊為何會如此相似,難道在這其中,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不成?”
心間掠過的一抹驚異,讓金鵬立時皺起了眉頭。
早在他剛踏入臨河集的時候,金鵬就隱隱感覺到了一股危機。
虛無縹緲的錯覺,難掩那一直籠罩在臨河集上的凶煞之氣。
現在,當他又一次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同樣的儲物香囊中,沒有珍惜的丹藥,各種天地靈物,有的只是海量的魔獸皮毛、骨骼時,那一直縈繞在金鵬心頭的錯覺,也好似被吹散的霧霾,悄然散去了。
“難道……在這玄火宗中,外門弟子一直都是被圈養的存在麽?”
突然的所悟,讓金鵬身上有著一縷森然的殺意散溢而出。
這股殺意極其淡泊,卻也讓人難以忽視。
殺意剛起,陶鵬飛立時有所察覺。
“殺氣,這是要對我動手麽?”
剛剛經過了一場血戰,陶鵬飛也已經很清楚的認識到了金鵬的實力。
武師五階的修為,在這臨河集中,已經算是難逢對手了。
在陶鵬飛看來,以金鵬現在的實力而言,在這臨河集中,真正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也只有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龍一鳳兩大強者了。
至於他陶鵬飛和毒蠍夏筠兩人,雖然也掛著臨河集四大強者的名聲,可和金鵬相對,陶鵬飛還真沒有絲毫的把握。
正因為如此,一感受到金鵬身上流露出來的殺氣時,陶鵬飛方才會更加的緊張。
一躍而起時,他的神色也瞬間凝重了下來,在這短暫一瞬間,陶鵬飛整個人的身體和血肉都繃緊了。
儼然已經做好了和金鵬生死一搏的樣子。
這般變故,自然也不可能瞞得過金鵬的眼睛。
當一縷凜然殺意臨身,金鵬終於停下了心中的思索,轉而抬頭向陶鵬飛看了過去。
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金鵬卻是並沒有理會陶鵬飛的氣息變化。
渾然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之中,卻是突然抬手抓起了桌上的酒杯,頭顱一揚,杯中殷紅若血的酒漿也同時灌入了口中。
“嗯……味道還不錯。”
“真沒想到,在這偏僻的荒山之中,居然還有如此佳釀。”
嘖嘖的讚歎聲落罷,金鵬又閉起雙眼細細的回味了一番。
當口中那散發著奇異香氣散盡,繼而徹底消失不見時,金鵬方才緩緩的抬起了頭來。
“怎麽。想和我動手麽?”
“恐怕你的實力還不夠吧。”
一聲悶哼,金鵬手臂一壓,一股凜然氣勢也從他的身上散溢了出來。
氣勁如天,形同萬仞巨山一樣就向著陶鵬飛壓了過去。
如此氣勁凌壓而至,陶鵬飛臉色立時就變了。
通過剛才這一番交談,他自然也明白了金鵬的心意,很顯然,並沒有對他痛下殺手的心思。
再加上他的武道修為本就不如金鵬,現在眼見是一場誤會,自然更不願意和金鵬為敵、為難了。
所以,只是短暫沉吟,陶鵬飛立刻就散去了他渾身的武道元氣,手臂一搖,訕笑了起來。
“金鵬,你別誤會!”
“我可沒有和你動手的心思,只是剛才在你的身上有著一道殺氣一閃而逝,我還以為……。”
“還以為我要對你動手麽?”
金鵬眼簾一卷,繼而說道:“最少,在沒有得到那玄級中品靈藥前,我還不會對你動手。”
“廢話少說,那靈物在哪裡,現在是不是該將它交給我了。”
雖說金鵬很清楚的知道,在兩人一戰之後,在他出手狠狠的教訓了陶鵬飛一番後,他還將自己帶到這裡肯定是有原因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這陶鵬飛有事相求,最少、最少也是和他有事要商量。
可在有了之前那一番感悟之後,金鵬顯然也沒有了和他爭吵,繼而勾心鬥角的心思,索性,金鵬就直接的張口索要陶鵬飛答應下來的玄級中品靈藥。
可他顯然還是低估了陶鵬飛的無恥,亦或者說是厚臉皮了。
在金鵬剛剛張口之際,陶鵬飛早已先一步訕笑了起來。
“放心,那靈藥既然答應給你,我自然不會反悔。”
“不過在這之前,倒是有一場機緣近在眼前,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呢?”
話音落罷,金鵬的雙眼也眯了起來。
“到底還是忍不住了吧。”
“哼,我倒想要看看,你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
眯起的雙眼掠過了一抹的寒光,金鵬雖然還沒有弄清楚陶鵬飛的真正居心所在,可有一點金鵬是清楚的,
那就是只要他冷眼旁觀下去,不管這陶鵬飛如何的恬不知恥,只要他是毒蛇,那遲早會露出那嗜血的獠牙。
所以,金鵬也只需要等待就好了。
此刻聞聽到了陶鵬飛的話語,金鵬也只是眼中精光一閃。
“機緣?”
“沒錯,就是機緣,一場天大的機緣。”
“大到了足以讓你我同時拜入到玄火宗內門,從這外門螻蟻一躍而起,繼而成為那高高在上存在的機緣。”
說道深處,陶鵬飛整張臉都浮現上了一抹的血色潮紅。
那是他心中太過激動的緣故。
甚至,在述說這番話語之際,更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著。
那般急切的樣子,哪裡還有一點身為武者的冷靜和沉穩。這從側面也顯露出了陶鵬飛對於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更說明了那他口中的機緣將有何等的珍貴。
可這些,卻並不是最讓金鵬在意的地方。
真正讓他在意的,卻還是在陶鵬飛這番話語中隱隱露出的信息。
“外門的螻蟻麽?”
“這樣說來,他也知道這外門的殘酷之處了。”
“亦或者還是,這玄火宗的殘酷,這臨河集的外門弟子都心中清楚呢?”
金鵬心中思索著,在電光火石之間,他的心底已經閃過了種種思緒。
關於玄火宗的種種猜測,關於陶鵬飛對他如此糾纏的原因。
當然,還有那他口中的驚天機緣。
種種思緒湧上心頭,終於讓金鵬的臉上稍稍露出了幾分的笑容。
“這樣麽。那我倒有幾分的興趣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更關心的還是那玄級中品靈藥,你別以為拿出這樣一個虛無縹緲的機緣來,就能讓我放過你,那是不可能的!”
金鵬身體微微前傾,面對著那一臉神色陰沉,好似突然失去了什麽很重要東西的陶鵬飛,金鵬更覺自己所猜沒有錯誤。
這陶鵬飛之所以對他糾纏不休,除了那他口中的驚天機緣外,也有要賴帳的心思。
可金鵬又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呢。
當然,這也都是小事情罷了。
簡短一番交談過後,金鵬終於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陶鵬飛口中的機緣上。
“你真是個魔鬼!”
“貪婪而嗜血的魔鬼。”
面對金鵬的步步緊逼,陶鵬飛整個人的臉色都黑了下來。
雖然正如金鵬所猜測的一樣,他是在有意的接近著金鵬,試圖拉上金鵬和他一起去冒那風險。
可在另外一方面,他也有賴帳的心思。
現在面對金鵬的毫不松手,陶鵬飛顯然也沒有了辦法。
所以,只是短暫的沉吟之後,陶鵬飛還是強行壓下了心中的不滿,緩慢的向金鵬解釋了起來。
“小子,就讓你囂張幾天。你以為小爺我的東西那麽容易吃下去麽?”
“等我布置好了一切,我要讓你連本帶息的都吐出來,這還不算,我還要你的命!”
心中一陣悶哼著,陶鵬飛的話音也悄然落下了。
而經過了這一番波折,金鵬也終於弄明白了一切,
原來陶鵬飛口中所說的機緣並不單單只是機緣。確切點說,應該是一個任務。
每個玄火宗的弟子在宗門修習武道的時候,不可避免的也會接受到宗門的任務。
這是必須要完成的。
而就在數月前,陶鵬飛在一次出門執行宗門任務的時候,意外闖入到了一處魔獸的巢穴之中。
那一次意外,差點讓陶鵬飛丟掉了性命。
可也正因為如此,卻也讓他意外的闖入到了巢穴深處,在那無窮的獸群追殺下,陶鵬飛冒冒然的卻是深入到了洞窟深處。
在一番逃竄之中,當他徹底的擺脫了那身後的獸群時,呈現在陶鵬飛眼前的,卻是一個緊緊封閉起來的石門。
而通過陶鵬飛的觀察,最後終於讓她確定,這是一處在上古時候就已經毀滅了的宗門遺址。
這處遺址的大多數都已經泯滅在了歲月長河之中。可在天地偉力的作用下,還是有著一些遺跡殘骸殘存了下來。
而他這次意外探尋到的,也正是其中的一個。
或者應該說,還是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
上古宗門的丹房所在,雖然在長久的歲月侵蝕下,這遺跡中的大多數儲存丹藥勢必也已經耗盡了藥力,泯滅在了歲月長河下。
可只要殘存下來幾顆, 就足以讓兩人收獲頗豐了。
更何況,在這其中,或許還能收獲到這泯滅宗門的武技、武學,這就是有些風險。也值得去冒險一搏了。
“如此說來,這次倒是值得冒一下險了。”
“就是不知道,在這其中又會有什麽收獲呢?”
“上古宗門的殘骸遺址,倒是有趣!”
饒有興趣的低吟聲中,兩人的談話也算告一段落了。
經過了這一番的波折,天色也逐漸昏暗了下去,按照臨河集的慣例,在天色逐漸泛黑之際,也就是人群避退,獸群再次來臨的開始。
正因為如此,雖說金鵬還未喝的盡興。
我在古代的種田大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