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船隊,索性船隊中並無任何損失,李洛這才放下了心。
船隊繼續西行,到達ZQ府以後,船隊兵分兩路。楊安和王萬有、李淼帶著家眷、工匠和糧食,沿嘉陵江北上,直奔廣元。到了廣元,就離龍安很近了。可以棄舟登陸,從葭萌關西進,進入龍安府。
分開之時,李洛囑咐楊安道:“到了龍安,把我的家人安排好後,就把狗剩他們放出去。讓他們摸清龍安裡裡外外的形式,看看災情。還有龍安的土地情況,士紳情況,農牧礦產等等情報。我們不能兩眼一抹黑的工作。那些現有龍安官員提供的消息,不可盡信。”
楊安連忙答應。
而李洛和鍾發白,則帶著王申,繼續順江而上,到達敘州,也就是現在的YB市。然後沿岷江北上,直奔CD。SC巡撫就在CD,他們必須先去CD報道。而鍾發白所在的峨M縣,也在所行方向上的嘉定州,也就是現在的LS市不遠。
越往西行,越是接近這次地震的震中。能看到一片片倒塌的房屋,一路哭嚎聲不斷。
到了嘉定州,船隊暫時停下。
鍾發白看著碼頭岸邊的一片淒涼,不由得仰天長歎。
“我鍾發白,好不容易脫了考了個舉人,實指望坐上一個太平縣令。誰知道這還沒上任,就遇上了這房倒屋塌的慘事。不知道我的未來又會怎樣呢?”
李洛看著鍾發白,說道:“從未見過鍾兄如此低沉,這等天災也確實不是我等能夠預料。如今天下紛亂,土地又兼並嚴重。這次地震也許是我們改變現狀的機會,有道是多難興邦!災難面前,人們能夠爆發出的勇氣和韌勁是無法估量的。只要善加引導,一個新的峨M縣也許就會拔地而起。”
“是啊!”鍾發白說道:“是我悲觀了。”
說完哈哈一笑,又說道:“既然已經到了嘉定州,往西不過一日間,就可以到我的峨M縣。我帶著若多家眷,去CD也頗為不便。而要兵分兩路,我也沒有中正手下那麽多人。不如中正和我一道先去一趟峨眉,待我吧家眷安排好住下,再陪你一起去CD拜見巡撫。”
李洛點點頭,道:“已經走了一個半月了,也不差這幾天。正好,我也好好看看,這地震的情況。也許我還能給你出些注意。”
由於地震緣故,雇車變得很困難,還好鍾發白一家人不是很多。只有鍾發白的母親和一個妹妹。但是都和鍾發白一樣,體型碩大。另外就是兩名丫鬟,和一名小廝。剩下的就是一些金銀之物了。李元胤分給他的三萬兩銀子,被李洛忽悠走兩萬,帶起來倒是輕松了不少。
第二日,李洛和鍾發白、王申,帶著鍾發白的家眷棄舟登陸,直奔峨眉而去。
路上只見處處殘垣斷壁,房倒屋塌。
在經過一個村子時,李洛看到村邊有一口奇怪的井,井中竟然在往外噴著火苗。
“鍾兄你看!可曾見過冒火的井呢?”
鍾發白和王申看見也是驚奇連連。找村中人去問,村中人的回答讓李洛興奮莫名。
“這個井就不是個水井!裡面的是會燃燒的石油。”一名村民說道。
“石油?油井?”李洛驚奇道。
“沒錯,是油井。據老輩們說,應該是正德年間挖的,有數百米深!每日都可出油。”
“那現在著火了,你們怎麽不滅火呢?”
“滅了,可是滅不了啊!如今已經派人去了嘉定州,
給知州大人報信了。不過如今剛剛地震過,知州大人恐怕也沒時間來料理這事。估計再過個十天半個月的,應該會派人來滅火的。” “十天半個月?那要燒掉多少石油啊!”李洛看著這個心疼。在後世,開車族們都知道,油價那是多麽讓人痛苦的東西。而在這裡就這麽燒著,還要一燒十天半個月。
“你著什麽急,既然有井,地下的油還不有的是。燒些天又能怎麽樣。不然你有辦法滅火?”鍾發白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這……也不一定沒有。”
“哦,這位老爺有辦法滅火?”當地的村民一聽好奇的問道。
“這滅火一般無非是用水和沙子兩種方式。用水是給燃燒點降溫,最終滅火。而沙子是為了隔絕空氣,火沒了空氣就會滅掉。這裡的油井也是需要隔絕空氣的。”
“對!這個我們知道。以前油井也著過火,都是用大量的沙子來滅火的。但是這次地震,火特別大。油井根本近不了身,沙子沒辦法撲過去。”
李洛往油井方向看了看。那裡火勢凶猛,方圓一二十米的地方,空氣都被熱浪灼的變形。
李洛問道:“本地可有特別長大的竹子?”
“竹子倒是多的很。”村民回答。
“既然截斷空氣就可以滅火,我們也不一定用沙子。 去找一塊比井口大的石頭來,然後用長竹把石頭推向井口,堵住井口。那時火焰就會減小。在用水降低周邊溫度,人只要能夠靠近井口,就可以再次揚沙,把石頭與井口的縫隙用沙子撲住。這樣油井就能滅火。過一段時間,井內的火徹底滅了,在取走石頭,重新采油。”
“好啊!我們這就安排人去找大石頭,砍竹子。”當地村民非常興奮,這個油井,就是他們的生活來源,自然希望能早日滅火,重新開采了。
SC境內找塊大石頭還是很容易的,竹子更是滿山都是,村民們很快就準備完畢。
按李洛所說,用竹子推著巨石蓋住了油井,又用水降溫,用沙子徹底撲滅了大火。
當地村民都興奮異常。
鍾發白說道:“我們還要趕去峨M縣,就不在此多待了,還有好長的路要趕呢。”
那些村民一聽他們要趕去峨眉,趕緊攔住了他們。
“你們現在不能走啊!”
“怎麽不能走?”
“峨眉現在鬧虎災!很嚴重的!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再走會有危險的。還是在我們這住一夜,明天再走。”
“虎災?”
“是啊!如今川西多虎,川西百姓死於虎口的十有二三。前些日子地震,老虎都竄下山來,到處為患呢。”
李洛歎道:“如今的大明,真的多災多難!旱災、水災不算,咱們這一路走來,還有冰雹、地震、狼災、兵災,到了這裡還有虎災。不知道以後我們還會經歷什麽。”
“我們SC還有搖黃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