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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BOSS進化》第142章 話我已說完,誰讚成,誰反對
清明時節雨紛紛。

 這句話放在五羊城不是很應景,因為此時下的並不是蒙蒙細雨,而是瓢潑的傾盆大雨。

 天空烏雲如墨,壓的直叫人喘不過氣來。

 但是即便是這樣惡劣的天氣,在五羊城的城郊已然有絡繹不絕的江湖人士。

 因為陸小鳳這三個字足夠吸引無數人,更恍若繡花大盜案牽扯到各方勢力,所涉財富更多達數百萬兩。

 不過這種天氣是賞不了花了,所以又將地點定在了城郊的金樓。

 金樓顧名思義就是一個銷金窟,而且是五羊城內最為有名的銷金窟,沒有之一,因為其的背後主人是平安南王府。

 平南王府作為繡花大盜的受害方之一,也主動挑下了承辦方的責任。

 其實說白了平南王世子根本就看不上那十八斛玉璧,他看重的是平南王府的威嚴和名聲。

 更何況憑借陸小鳳在金樓公布繡花大盜真相,無疑會吸引江湖眾多高手前往,其中被繡花大盜盜取財寶的勢力都絕對會去的,而這些勢力無一不是雄霸一方的大勢力。

 從這些高手中和勢力中,若精挑細選,平南王府未必不可從中尋找到助力。

 金樓共有三層,每一層都很大,而且其中布置十分奢華,但這並不令人反感,因為每一處皆有匠心和巧思,像是主人翁特地給你布置的。

 而且眾所周知,在江湖上論資排輩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每每一個座位都可能會引發一場血案。

 但在金樓不會,第一層七十八人和第二層三十四人中每個人都是安安分分的坐在早已安排好的位置上,沒有人鬧事。

 因為在他們看到了遠比自己輩分還高的前輩和還安然的坐在一張桌子上,心氣也自然消了,當然也有不少表面安分的,但看到每每有平南王府高手巡邏,也不敢妄動幾分。

 旋即,第一層的人群騷動起來了,因為兩個人已經來了。

 陸小鳳和花滿樓。

 花滿樓沒有理會騷動,環顧四周,道:“三步一景,十步一畫,平南王府當真是用心了。”

 陸小鳳問道:“這你都能聽的出來?”

 花滿樓搖頭笑道:“不是聽,是嗅,若幽雁的月季,西北的丁香,五羊城的木棉,南國的鬱金香等我都聞不來,那我這一生就真的了無生趣了。”

 陸小鳳突然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又道:“我倒不認為你說對了,你看這些璧上的畫作,多是唐伯虎的真跡,還有門廊布局,門縫的香粉味道,這金樓原先肯定是青樓。”

 兩人談笑之際已經上了二樓,如陸小鳳料想。

 二樓的客人都有絕色的侍女在身邊伺候,添茶或是倒酒,舉止都很優雅。

 兩人沒有多做留意,徑直上了三樓。

 三樓布局更為巧妙,空曠的空間中綴滿了各色鮮香的花朵,而且是不同地域,不同時令的花朵。

 這份心思,也不負賞花論劍之名。

 不過三樓的人不多,唯有木道人,平南王世子,金九齡,其余有繡花大盜的案主,如華玉軒的老板,鎮東,鎮遠兩大鏢局,還有點蒼,南海距離五羊城較近的一方霸主勢力。

 金九齡見陸小鳳來臨,目光猛地一縮,隨即起身迎上,微微激動道:“陸小鳳,你終於來了,聽說你已經破獲了繡花大盜的案子?”

 陸小鳳緩緩凝視著金九齡,沒有說話。

 這舉動令金九齡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但終究歷經風浪無數,大小場面見過不知多少,臉色還是如常。

 “繡花大盜案子破了,但是並不是我破的。”

 此話一出,場上所有人頓時議論紛紛,突然木道人道:“既然不是你告破的,那又是誰?而且召集我們到這裡來可有什麽目的?”

 陸小鳳道:“我並不知道。”

 眾人再次看向陸小鳳皆有不善的意味。

 “不用再為難陸小鳳了,今日是我召集你們過來。”

 眾人聽到聲音,再尋聲所跡,便赫然看到門口站著一位玄衣重威,長身而立的青年。

 場上所有人滿是驚詫,他們自付武功絕頂,天下少有人能及,不要說面前突然站在一個人,就是一點風吹草動他們都能發現。

 但是這個青年卻能輕易躲過他們的識覺,這份輕功堪稱絕頂。

 而場上眾人也都不傻,能夠輕易上到三樓,平南王府沒有阻攔,那肯定代表他有進入的資格。

 “不知霍先生來臨,有失遠迎。”

 平南王世子先是作揖抱歉,然後面露笑容迎了上去,動作中頗有殷勤姿態,而且很是真誠,不似作偽。

 這些都被那群江湖中人看在眼裡,再次給陳銳打上了不可招惹的印象,不過心中更對這個與平南王世子年齡相仿的青年好奇起來。

 要知道和葉孤城平起平坐的木道人來時,平南王世子都沒這麽殷勤,這個青年又是何德何能?堪當此重禮。

 陳銳安然受下平南王世子的禮節。

 他已經看到了他與葉孤城一戰的結果,若是還選擇和他對立,或是密謀坑殺他,那就別想什麽皇帝夢了,回家種田吧。

 金九齡眼睛驟然一凝,道:“這位便是雄踞關中的霍兄弟吧。”

 金九齡親切的言辭,令人如沐春風,而且也不經意間將陳銳的底子抖了出來。

 “關中,姓霍。”

 “不用猜就知道是誰了,那肯定是江湖上流傳的金鵬疑案中那位連連斬殺霍休,獨孤一鶴的青年高手了。”

 眾人心中暗想,微微打量著陳銳,心中慶幸沒有貿然對這個青年出手。

 陳銳看著金九齡,淡淡道:“連獨孤一鶴和葉孤城與我也是平輩論交,和我稱兄道弟?你算老幾?”

 這毫不客氣的話令金九齡面色一白一紅。

 他雖外表沉穩內斂,但心中極為自傲,而且自付是六扇門三百年一出的高手,又是天下第一名捕,苦瓜大師的師弟,哪怕是名震江湖的宿老也需給他幾分薄面。

 但沒想到霍天青竟然這麽不給他面子,他就算再怎麽沉穩內斂,也不會如此唾面自乾,傳出去那也不要掌管六扇門了。

 他冷笑不已,剛想發怒,卻聽得陸小鳳幽幽道:“以他的身份,你確實沒有資格和他不能平輩論交。”

 且不論武功,就身份而言,陸小鳳知道霍天青是天禽老人的子嗣,要論整個江湖地位和資歷,名滿天下的山西雁是他的師侄,市井七俠也是他天禽門下弟子,可以說是他的資歷和地位,只有那些七八十的老一輩各大掌門能比。

 而說葉孤城和獨孤一鶴和他平輩論交也是較為謙虛的說法,真論及資歷還是要低霍天青一輩,更恍若金九齡。

 平南王世子安然不動,哪怕是金九齡是王府特意抽調來查繡花大盜一案的,他還是選擇默不作聲。

 就陳銳和葉孤城一戰之後,他明白了陳銳真論及實力恐怕在葉孤城之上,而且陳銳與葉孤城劍法不分軒輊,更令他心生敬佩。

 這種人物,沒有把握,就絕對不能貿然出手,需以結交懷柔為上策。

 至於金九齡,他還真沒放在眼裡,無非一條走狗罷了。

 見陸小鳳打斷了他的怒火,身旁的平南王世子也沒有動作,他暫時按下怒意,冷冷道:“既然你召集我們前來,那就是已經知道了繡花大盜是誰了?”

 陳銳道:“那是沒錯。不過我倒不是為繡花大盜而來。”

 所有人雖對陳銳這種高手的目的很有興趣,不過這裡多是慘遭繡花大盜的案主,從中有幾道急不可耐的聲音傳出,“繡花大盜是誰?”

 陳銳戲謔的眼神看著金九齡,不由令他心中一慌。

 那一刻,他的心跳快了很多,心中瘋狂暗道,“不可能,連陸小鳳都不能查出,那天下誰還能查出?”。

 “就是這位天下第一名捕,金九齡。”

 陳銳的話音令所有人沸騰起來,不過大多皆是懷疑。

 金九齡的冷意已經快溢出來了,怒道:“且不說我是或不是,但我問你一句,你有證據沒有?”

 “證據?”陳銳莫名的笑了。

 “天下人都知你是天下第一名捕,掌握六扇門上萬捕頭,權勢無雙,但人都會陷入思維陷阱,又誰會想到一個天下名捕會是繡花大盜?抓賊的竟然是賊?”

 金九齡剛想駁斥,又聽到陳銳道:“且看目前繡花大盜案子中,有鎮東,鎮遠鏢局,華玉軒字畫盜寶,平南王府玉璧盜寶案件最為有名。”

 “江湖中都知你風流自賞,好美食,好精舍,更好美人,你無論是出行,飲食,玩樂都需要耗費大量錢財,僅憑你公門那點財物怎麽支撐?”

 “當然你可以說,你精於辨別古董字畫,精於相馬,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尤其是陸小鳳更知道,而就憑這兩樣本事,他們認為這樣就已足夠讓你永遠過第一流的日子,簡直天真。”

 “你這兩種字畫辨別,相馬絕技和繡花大盜案件是不是太巧合了?而他們那些案主恰恰被盜取的寶貝就和你的絕技有很大關系。”

 場上皆不是蠢人,更有華玉軒,鎮東,鎮遠鏢局案主在場,紛紛對金九齡投以異樣眼光。

 “你善於字畫辨別古董,原來你身在京城六扇門總部,繡花大盜案起後才被平安南王府抽調過來,我說你之前和京城的華玉軒閣主有關系,為他們家辨別古董字畫,我一點都不奇怪。”

 “還有相馬,鏢局行走江湖,對於馬匹,尤其是好馬,自然供不應求,他們請你相馬,而你在馬匹上做下手腳,撒下什麽香料,又派人查看你原來相過的馬是否還在馬廄中,從而獲得鏢局行鏢的隱秘路線,我也是一點都不奇怪。”

 “至於平南王府守衛森嚴,即便是江湖絕頂高手,若沒有地形圖,恐怕早就被密布隱藏在暗中的強弓勁弩射成篩子了,不知世子是不是這樣。”

 平南王世子深思中連連點頭,而其他案主則見了鬼一般,先後看著陳銳,然後又盯上了金九齡。

 “而陸小鳳你知不知道一個細節,當初一天時間內蛇王就給你平南王府的地形圖,他一個下三濫的東西,憑什麽能在如此短時間內拿到平南王府地形圖。”

 “還是說平南王府的守衛都是虛設,以往江湖高手慘死的例子都是他們蠢。”

 陸小鳳赫然雙目迸發金光神采,那時候金九齡已經成為了新的平南王府總管。

 “當然這裡不得不再提一個人物,蛇王。”

 “說是擁有遍布五羊城所有地方棋子的黑道之王,什麽小偷,打手,逃犯,作奸犯科的十個有九個是他手裡的人,而這種人就是一個活在陰溝裡見不得光的臭蟲。”

 “這種漏洞百出的人物手中有什麽把柄在你這個掌管六扇門上萬個密探的天下第一名捕,我同樣也不奇怪。”

 金九齡面色慘白,但在一瞬間就恢復了平常,這不得不令陳銳大感不愧是做天下第一名捕的人,在眾目睽睽的異樣眼光之下,還能擁有這份心理素質,著實是犯罪的天才。

 “證據呢,這一切都是你的推斷。”金九齡狠狠道。

 “證據嗎?”

 “陸小鳳拿來吧。”

 陳銳從陸小鳳而過手中拿過一張密密麻麻的紙條,說道:“這是我從蛇王手中拿到關於你的證據,這上面是他名下多出的不明財產,多達數百萬之巨,他撐死就一個臭蟲,哪來這麽多財產,要我念出來嗎?”

 金九齡雙眼猛然一縮,大聲道:“不可能,這是假的,蛇王早已在三日前就已經暴斃,怎麽可能有什麽紙條?”

 他雖將財產轉移到蛇王名下,但聽聞陸小鳳要公布繡花大盜疑案真凶,為了避免出現什麽岔子,他早已將蛇王給乾掉了,哪還會有什麽紙條出現?

 陳銳恍然大悟:“原來蛇王死了啊,難怪我說這上面怎麽是寫的是呢?”

 金九齡怒道:“你耍我,說到底,現在你根本沒有證據?”

 陳銳點點頭:“沒錯,我都沒有證據。”

 “不過現在我話說完了,他是繡花大盜,誰讚成?誰反對?”

 場上所有繡花大盜案主相視一眼,全部轟然向金九齡出手。

 “嘭!”

 氣勁轟然爆發,戰鬥甚是激烈。

 “畜生,枉我華玉軒請你鑒別古董字畫,你竟然做出這等事情。”

 “金九齡,昔日你刺瞎我鎮遠鏢局三十六雙眼睛,今日你這對這招子我要定了。”

 “我鎮東鏢局要了你這條狗命。”

 伴隨無數爆喝聲中,戰況愈發激烈,不過還是金九齡穩穩站住上風,但身處平南王府的金樓中,想活著出去很難。

 陸小鳳死死捏著攥著那張紙條,臉上青筋暴起。

 陳銳自他身邊走過,拍拍他的肩膀,幽幽道:“我現在才明白給人定下罪名的那種快感,真的很不錯。”

 “你還是沒有證據?”

 “這重要嗎?這麽多巧合都被他給撞上了,還能說得通嗎?”

 “至於證據,除了你和金九齡,我很少見過江湖中有會講證據的人了,我不在乎,平南王府不在乎,那些案主也不會在乎,因為皆有心證。”

 “薛冰在哪裡?”

 陳銳指著金九齡道:“你應該問他,而非問我?不過我告訴你金九齡就是繡花大盜時候,你還是不相信,不過你應該查過他了,會有些線索,但具體地點還在他手上。”

 “按時間算,薛冰應該沒死,但我想她會恨死你。”

 早先在陸小鳳來到陳銳的宅院中,他就早已做好了局,等著金九齡下網,而陸小鳳實在難忍繡花大盜真相,問了他,考量幾番後,他也將幕後人告訴了他。

 可惜他不相信,自己多年好友竟然會是真凶。

 而且陳銳也確實去過蛇王哪裡,用移魂控制蛇王,不動聲色的知道了財產的藏匿的地點,等金九齡死後,這些財產都將轉移到了紅鞋子中。

 他可不會為了什麽真相,拿出來這些證據來證明他的推斷,這個鍋就讓金九齡背著吧。

 陸小鳳聽後,雙眼通紅,怒痛交加,反手揮向自己一個耳光,但手腕卻輕易被陳銳拽在手中。

 “男人對自己過錯的懲罰,在我看來,無疑是種無能的表現。”

 “不確定的真凶就在哪裡,你自己決定。”

 陳銳的話就像是魔鬼的低語,充滿了誘惑力。

 證據一直是陸小鳳判案的根據,因為這樣才不會枉斷一個好人, 但此刻他還能做什麽呢?

 陸小鳳仰天痛嚎,嘭的一聲,身形電閃加入圍攻金九齡的戰局中。

 對於金九齡這種人物,陳銳著實提不去興趣去收拾。

 枉他稱為天下第一名捕,犯案的時候,居然不斬草除根,毀滅證據手尾,瞎裝什麽比,刺出數百個瞎子來。

 而且混跡江湖多年,竟然不明白,證據在江湖中是一件很奢侈的東西。

 要不然千古年來,死在利益紛爭中有無數人了。

 木道人看到陳銳來到他身邊,鼓起掌來讚歎道:“推論雖然沒有什麽證據,但很精彩,不過你為什麽來找我,金九齡在那邊。”

 陳銳露出慘白的牙齒,笑道:“我先前就說過,公布繡花大盜並不是我的目的,我找的就是你,老刀把子。”

 木道人鼓起的掌聲漸漸消了下去,變為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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