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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皇帝》第7章 喂皇帝吃餅(退位)(上)
  傍晚6時,美泉宮外的人群在有心人的引導下,陸陸續續的從回到了各自的家中。美泉宮內,依舊是暗流湧動。

  “該死,弗蘭茨!你怎麽還沒和我們商量答應他們這些條件!”路易斯大公氣急敗壞的對弗蘭茨怒吼著。

  作為一個行為保守,思想更是反動的大公,任何對於下層刁民的讓步在他看來都是饒恕的。該死的刁民,乖乖等死不好嗎?給我趙老爺,不對應該是趙貴族們添亂,這屆人民不行!

  “弗蘭茨公爵,我也認為你這次的行動有些草率了!”科洛夫特伯爵對於弗蘭茨的這次擅作主張也報以批評的態度。

  令弗蘭茨沒有想的是,他性格懦弱的父親也跟隨其他兩人批評道:“弗蘭茨,我認為你這次做的不太好!”

  至於梅特涅首相,早已收拾好行李輕裝上陣,逃出了維也納。

  對於這次發難弗蘭茨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他不屑一顧的看了一眼路易斯大公,掏出了手中的懷表看了一眼,自言自語的嘟囔著:“已經是6點30了!”

  看著漫不經心的弗蘭茨,路易斯大公覺得自己的權威仿佛受到了挑戰,他抬高聲音訓斥道:“弗蘭茨,你這是表情什麽意思?你還是個孩子。作為一個長者,今天我傳授告訴你一些人生經驗!對於這些刁民,你不應該給予他們這麽多的幻想,這樣他們會得寸進尺的。這樣吧,以後的事你就不要摻合了。這些事情應該讓我們這些長輩來做!”

  “對!這樣的事,以後就應該交給我們這些人來做,至於您要多學習一下!”科洛夫特伯爵附和著路易斯大說道。

  弗蘭茨看到路易斯大公身邊的科洛夫特伯爵好似一條忠心耿耿的狗腿子,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弗蘭茨沒想到,哈布斯堡內部卸磨殺驢的傳統一直都沒有改變,從最早的華倫斯坦元帥到拿破侖戰爭的卡爾大公,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了他。

  “沒想到,哈布斯堡的傲慢與短視,到了現在也沒有任何改變!你們真的認為一切都結束了嗎?”弗蘭茨的面孔逐漸變得猙獰,他在這個短視的哈布斯堡已經忍受了接近18年。

  起初,他懷著一種改變哈布斯堡的理想向梅特涅建議,不過梅特涅給予他的答案也隻是一切從長計議。當他在匈牙利農奴起義之時,他建議帝國能夠關心匈牙利的農奴問題,攝政委員會以年齡過小和哈布斯堡自有國情的理由搪塞他。當波蘭起義的時期,他滿心歡喜的以為這場起義能夠將哈布斯堡打醒,可是他又錯了。

  當一個軍事改革的建議被內閣束之高閣,當一場場嘔心瀝血的改革方案換來的也隻是一紙空文。弗蘭茨也又失敗變成了絕望,絕望變得麻木。

  盡管哈布斯堡受到了重創,但是他依然不願意醒過來,他依舊沉浸在梅特涅編織的大國夢中;依舊沉浸在紙醉迷金的貴族生活中。

  這時的弗蘭茨才明白,整個帝國已經病了,而且病的不清,非得一場大型的外科手術才能將奧地利救活。

  他將想法告訴了當時已經半隻腳快要入土的卡爾大公,卡爾大公也被他的瘋狂想法嚇到了,消化了良久這才說道:“你說的改革任何一個首相都沒有任何魄力完成的,除非……”

  “除非什麽?”弗蘭茨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詢問卡爾大公。

  “除非你能成為帝國的皇帝,這樣你的所有改革才能順利實行。知道嗎?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如同當年的約瑟夫陛下一樣。

充滿了活力,不過應該你知道約瑟夫陛下最後的結局吧!他的所有改革被廢除,有些貴族們甚至更加變本加厲的剝削著農民。”卡爾大公眯著眼睛觀察著弗蘭茨的表情,企圖利用弗蘭茨的面部表情判斷,弗蘭茨是不是一位意志堅定的人。  弗蘭茨堅定的回應道:“那又如何!約瑟夫陛下不能成功並不代表我不能成功。一切改革必將面對一切守舊者的攻擊,甚至會遭到被解放者的不理解!不過,那又如何,我只求問心無愧就好。”

  卡爾大公繼續打擊著弗蘭茨,他不想讓弗蘭茨步約瑟夫二世的後塵:“你難道就不怕你死後,會有無數人不理解你,甚至辱罵你嗎?”

  弗蘭茨看著卡爾大公,露出了一副燦爛的笑容,隨後又將頭轉向了夕陽伸了伸懶腰說道:“不論改革成功與否。 我知道,我死後必然有人會把一大堆垃圾扔到我的墳上,但歷史的風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把這堆垃圾刮走。”

  看著夕陽下的弗蘭茨,卡爾大公仿佛又見到了當年的約瑟夫二世。不過晚年的他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雄心壯志。躺在病床上的約瑟夫二世拉住了他的親生父親利奧波特二世的手,仿佛用盡全部力氣對他說:“我死後,一定不要放棄改革。帝國的未來掌握在你的手中。”

  不過,由於當時的局勢使得利奧波德二世不得不選擇廢除改革,從此哈布斯堡進入了改革停滯期。

  梅特涅的改革也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如同一個裱糊匠將奧地利這間房子進行修修補補,讓他看上去美觀一些,不那麽容易被人看出來破舊。

  可是,梅特涅又何嘗不想大刀闊斧的改革呢?他的弗蘭茨(神聖羅馬帝國末代皇帝)君主是一位思想保守觀念陳舊的人,梅特涅的一切新奇的改革都讓他感到恐懼,以在支持梅特涅這件事上總是半途而廢。而斐迪南一世更是一個腦疾君主,改革的權利主要掌握在路易斯大公和他的政敵科洛夫特伯爵的手中(弗蘭茨的父親卡爾大公就是一個隨和的人)。

  梅特涅與科洛夫特伯爵一直從1835年鬥爭到1848年,路易斯大公也樂於見到兩個大臣相互鬥爭。

  奧地利帝國的元氣就這樣被攝政委員會內部的鬥爭中一點點的被消耗殆盡。

  如今他們竟然還想卷土重來,把持著奧地利帝國的軍政大權,這讓弗蘭茨如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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