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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明當庶子》第9章 知天命的新科貢士
  若是讓楊恆知道他那篇隨意抄襲的大作已經成功挑起了朱厚械畝分荊恢嶙骱胃邢耄

  上午聽課,下午和晚上看手機,日子不知不覺就這麽從指縫間溜了過去。

  這天早起,不出楊恆意料的,桌子上再次多了一個包裹快遞,打開一看,精致的彈弓外加兩大包泥丸靜靜的躺在紙箱裡邊。他還買了電瓶,逆變器以及太陽能發電機,到貨之後,陰雨天也不用害怕手機沒電了。

  剛把紙箱處理掉思祺便進了屋,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楊恆手握彈弓,虛拉了一把,松手發出“啪”的一聲,得意笑道:“神弓天授,防身之利器也!正好夫子今日納妾大喜,待會兒領著你見識見識我這寶貝的厲害去。”

  “嘁,您就會吹牛……不是奴婢說你,少擺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用功讀書將來考個功名才是正經。”

  “殊途同歸,你不懂,無論任何東西,隻要能夠做到極致,都可以成功,並非隻有讀書才是唯一出路的。”楊恆隨口解釋,思祺免不得又和他爭辯了幾句,最終卻拗不過他,吃過早飯後被他拽出了莊子。

  後世孤兒出身的楊恆自幼頑劣,上樹掏鳥下河摸魚,彈弓這種農村小孩兒人手一把的玩意兒自然也玩的出色,順著通惠河岸一路西行,時間不大就讓這副身體重新掌握了這項技能。

  眼看青雲觀在望,不遠處一個小土坡,幾隻麻雀在柳枝間蹦蹦跳跳叫的正歡。楊恆拉開彈弓瞄準,松手間彈丸激射而出,一隻麻雀中彈,當即從樹杈間掉了下去。

  “哎喲!”一聲驚呼,楊恆這才發現土坡那邊居然有好幾個人,不但梁孜“梁芳”兄妹和上次那三個少年都在,還有三個穿著文士長衫的成年男子。

  說來也巧,那死麻雀不偏不倚,正落在梁孜的腦袋上。

  “對不住,對不住啊梁兄,事先沒看到你們,要不,這麻雀就送給你權當賠罪吧,去毛開膛之後撒點鹽巴烤著吃,香著呢。”

  “又是你小子,怎麽陰魂不散哪兒都有你啊?”梁孜沒好氣的說道,永福眨巴著大眼睛:“麻雀還能烤著吃?你吃過嗎?”

  “甭聽這小子胡說八道,這麽小的東西塞牙縫都不夠,”說著話梁孜將地上的死麻雀踢到楊恆面前:“還是你小子留著吧,我才不稀罕。”

  說罷不再搭理楊恆,而是重新望回那三位成年男子,抱著膀子不客氣的說道:“我說,你們到底走不走?知道新來的那小子是誰麽?那可是當朝首輔楊閣老的三公子,最是蠻橫不說理,可不是咱們這麽好欺負的……”

  小王八蛋還真是一肚子壞水兒啊,這是跟對方起衝突了?楊恆四下打量,發現此處地勢略高,嫩黃的柳枝隨風婆娑,通惠河一覽無余,乃是一處觀景的絕佳之地,登時猜到了雙方衝突的原因。

  “梁兄謬讚,小弟不過是個庶子,論威風可比不得您這梁閣老的嫡長孫。”他可是個不肯吃虧的主,說話間已經將皮球重新踢回到了梁孜的身上。

  對面兩人同時變色,為首的那位最年長的視線卻一直盯在楊恆手裡的彈弓上。

  被楊恆曝光身份,梁孜不怒反喜,得意笑道:“彼此彼此罷……怎麽樣?三位新科進士老爺,現在可以暫避一下了吧?”

  其實正德皇帝暴亡,還沒經過殿試呢――殿試之後才可稱之為進士,眼前三人應該稱為貢士才對。

  “趕緊滾吧,別打擾咱們踏青的心情!”一名華服少年緊跟著接話,

不耐煩的揮手,活像趕蒼蠅似的。  “閣老家的子弟又能如何?此處是我大明的土地,別說是你們了,便是首輔大人和梁閣老親至,莫非還會攆咱們不成?”

  “說的沒錯,你們不要仗勢欺人,你們的父祖,當年也是從我們這一步過來的。”為首之人從彈弓上收回視線,不卑不亢的說道。

  那少年嘻的一笑,十分不屑:“志向倒是不小嘛,不過瞧你這歲數,快知天命了才入仕途,別說首輔大人和梁閣老那樣的地位,便是家祖,怕也是終你一生也高攀不起的吧?”

  為首之人確實歲數不小了,臉上布滿了皺紋,瞧著應該在五十歲上下,隻是雖穿著樸素,卻有股說不清的氣質,楊恆仔細打量著,忍不住有些好奇。

  “不知令祖是?”左手那人問道。

  “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大宗伯毛澄毛尚書。”少年傲然說道,楊恆知道,所謂大宗伯乃是禮部尚書的別稱。

  “毛部堂又如何?也不能擋著咱們來踏青吧?”右手那人不滿的嘀咕,卻被為首之人拽了一把:“算了,既然幾位公子相中了這邊,咱們還是去別處吧。”

  “有什麽好怕的?咱們可都是過了會試的,我就不信堂堂的閣老部堂們會如此縱容自家的子弟胡作非為。”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這年頭讀書人骨子裡全是傲氣,何況已然躍了龍門的貢士,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唯有宦海浮沉上些年頭,狠狠撞上幾次釘子,才慢慢知道怕為何物。

  為首之人卻是已然經歷過七次科場拚搏的,早已洞明了世事,收起了棱角。適才氣不過硬頂一句已是有些後悔,再聽眼前這少年搬出頂頭上司的名頭,頓時便收起了爭勝之心。

  “這點小事兒, 總不值當去找幾位老大人理論,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他硬拽著不服氣的兩位同伴離去,耳聽得三人好像爭吵了兩句,很快那兩人便加快了速度,丟下他一人形單影隻,略有些駝背的背影愈顯蕭索。

  “老先生且慢!”楊恆吆喝一聲追了過去,思祺急忙緊跟著,永福眨眨眼,一邊叫著:“楊兄慢些!”一邊也跟了上去。

  “哎,妙玄,你怎麽也跑了?”毛澈叫道,稱呼的是永福的道號,他們其實也不知道永福的身份。

  “算了,既然她不識好歹,老子還懶得搭理她了呢。”梁孜臉色鐵青的說道。

  毛澈恨恨的跺了跺腳:“不就是個庶子嘛,真不知道這小道姑看上他什麽了?”

  梁孜眼珠一轉,擺了個手勢,壓低聲音說道:“咱們不能讓這小子這麽得意,大家趕緊想個法子,好好收拾他一下。”

  “找幾個青皮,腦袋一蒙,打他個鼻青臉腫。”

  “給他飯菜下點瀉藥,拉他個三天三宿。”

  “都不好,我覺得既然那小道姑跟他走的這麽親近,不若咱們……如此一來,兩人的名聲就都臭了……”

  梁孜眼睛一亮,猛一擊掌:“說的好,就這麽辦,這一次,非把他搞的連門都不敢出不可!”

  楊恆打了個噴嚏,笑道:“晚輩跟那幾個小子有仇,肯定是他們背後商量怎麽對付我呢……梁芳,你哥怎麽一肚子壞水兒啊?”

  永福失笑白他一眼,老者卻有些受*寵*若驚:“三公子太謙虛了,在下不過癡長幾歲,可當不得什麽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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