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恆,你欺人太甚!”柳氏果然忍不住了,鳳目圓睜粉臉帶煞,指著楊恆的鼻子嬌斥,酥胸起伏不定:”別以為你自己有多麽高貴,你不也是小妾生的庶子麽?
“我沒說我不是庶子啊,我也沒說我娘不是小妾吧?“楊恆臉上一直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對比柳氏的氣急敗壞,顯得愈發從容:”咱們現在說的好像是香水吧?好處我就不多說了,姐姐若是真心喜歡,奉上五萬兩銀子便是……“
“說的輕巧,真以為我是傻瓜麽,你怎麽不去搶?”柳氏重重將香水放在茶幾上,擰身就往外走,嘴裡兀自不停:“留著孝敬你老娘吧,今日之辱,來日必當回報。”
“楊恆,你這是幹什麽?不看僧面還看佛面呢……”張永再次忍不住了,定國公地位超然,真要鬧將起來,朱厚熜怎麽也得顧及一番,雖未必能傷到楊恆,他卻也不希望自己這個結拜兄弟招惹上這麽個仇敵。
“仙童消消氣,為這種女人不值得。”泰寧候夫人勸楊恆,雖然楊恆一點也不像有氣的樣子。
“妹妹別走,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小張夫人起身追到門口,一把拽住了柳氏的衣袖,卻又被柳氏用力甩脫。
其余女人有隨著泰寧候陳夫人勸說楊恆的,也有抱著膀子作壁上觀的,賈敏有些失措,想說楊恆而不知道說什麽好,想追柳氏又不敢。思祺臉上則掛著苦笑,有些幽怨的瞪了楊恆一眼。
死妮子爛賣好心,感受到思祺的目光,楊恆失笑,懶得理會她,也沒搭理那些明著勸自己,其實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起身大步追到了門口,離著柳氏大概三尺的地方站定,一邊探手入懷摸索一邊笑道:“姐姐別著急走嘛,五萬兩銀子其實真的不多,不信的話你看看這個。”
說著話他已經將當初房子良簽字畫押的那份罪供摸了出來,輕飄飄的遞到了柳氏的手裡,同時不忘衝小張夫人展顏一笑:“姐姐,咱們還是讓她冷靜一下吧,相信我,她不會走的。”
小張夫人狐疑的瞥了一眼柳氏,見她已經展開楊恆遞給他的信紙看了起來,面色驚疑不定,怒色卻已無影無蹤,不禁愈發好奇起來:“仙童給她的到底是什麽啊?”
“家師特意授意我寫給她的信……”楊恆隨口胡謅,同時輕拽小張夫人的袖子一下:“走吧姐姐,進去坐著。”
小張夫人一步三回頭的重新走了回去,楊恆卻沒動地方,估摸著柳氏已經看完,探手便將那罪供搶了回來:“怎麽樣姐姐?這個消息告訴定國公他老人家,應該還值這五萬兩銀子吧?”
“愛說不說,你這是敲……”
楊恆並不等柳氏把話說完,壓低聲音打斷了她:“別特麽給臉不要臉,這東西到了定國公手裡你頂多挨上一頓數落,若是到了陛下手裡,就不知道定國公會如何收拾你了,要不咱們就試試!”他聽出來了,那事兒定國公知情,如此一來,那罪供就更不可能給柳氏了。
柳氏還真不敢試,面色陰晴不定,良久方壓低聲音說道:“好,算你狠,你贏了,五萬兩銀子我出,不過你得把這份罪供給我。”
“不可能,我只能保證你此事到此為止,我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庶子,沒了這東西,怕是無法抵擋堂堂國公爺的怒火!”
“你……好,那你對天發誓,再也不許以此生事,不然天打五雷轟。”
“我可是會雷法的,你覺得發這種誓有用麽?”楊恆笑的益發迷人,
瞧在柳氏眼裡卻如惡魔一般:“罷罷罷,碰上你算我們姐弟倒霉,只求仙童大人大量,真的饒過我們吧。” 柳氏被楊恆吃的死死的,無奈的說道,語氣也軟了下來,至於心裡是不是真的服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是貴姐弟饒了我才好,畢竟我不過是小小的庶子嘛。”楊恆微微一笑,轉身大步向內走去。
柳氏一怔,這小子還真是睚眥必報啊,日後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可千萬不能再招惹他了。
眼見暴怒的柳氏在看了一封信似的東西,又和楊恆嘀嘀咕咕了一會兒之後馬上軟化下來,所有人都被弄迷糊了,卻不好意思詳細打聽,不免益發感覺楊恆深不可測起來。
“對了仙童,這香水瓶下邊這塊黑色的東西是什麽啊?”可能是為了打破尷尬,待楊恆在紙上記錄下柳氏奉銀五萬兩之後,小張夫人突然說道,其余女子其實早就注意到了,急忙也向楊恆望了過來。
“這個東西可千萬被亂動,內部刻著小小的陣法,香水之所以有魅惑人心的效果可全靠著它呢。”楊恆隨口胡謅,總不能告訴她們那是微型的竊聽器吧?
“哦,原來如此啊。”小張夫人恍然大悟,愛不釋手的輕輕摩挲著香水瓶兒滿臉陶醉的說道:“這寶貝可真好,越看越漂亮,我睡覺都得抱著它才行。”
“我也是,不然連覺都睡不香了。”有婦女附和,接著便有人取笑:“你倆就不怕你們家爵爺發現麽?”
“不怕,只要不讓那些狐狸精們知道就好……我呀,不光睡覺要抱著它,出門也得帶著,不然萬一被那些毛手毛腳的丫頭摔壞了可怎麽辦?”
“這倒說的是,如此寶貴的東西,我也得自己保存著。”
……女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氣氛越來越熱烈,不久前的尷尬氣氛早就一掃而空。
又說了些蓋道觀的事情,眾女終於告辭,楊恆親自將她們送到牌樓,突然對壽寧候夫人和泰寧候夫人說道:“兩位姐姐稍待,我有一事相求。”
“什麽事?”壽寧候夫人問道,見楊恆看向其余眾女,泰寧候夫人急忙衝她們擺手,示意她們先走。
那些女人雖然好奇,仍舊上了自己的轎子,楊恆也把賈敏和思祺她們趕了回去,這才對二女拱手作揖:“上次鐲子的事情其實咱們全都心知肚明,只求兩位姐姐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打玉養堂的主意,小弟感激不盡!”
“什麽啊仙童?”泰寧候夫人面色一僵,強裝笑臉。
楊恆卻已再次作揖,轉身離去,徒留二女面面相覷,良久,才上了一頂轎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