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些藍光是什麽??”吳愷歌看著奔跑而去,在黑暗裡逐漸消失的陳緣喊道。
“知道,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麽了……”陳緣激動地叫道。
越往前跑,越是黑暗,藍光卻越是清晰,那哪裡是幾個閃爍的藍色光點?當陳緣的雙腳終於踏上平整的地面,握著樓梯欄杆的手掌也終於放松開來,陳緣終於是看清了眼前的場景。那些藍光一排一排地閃爍著,他們似乎沒有任何規矩,或者說——各有各的規律,藍色光點密密麻麻,仿佛布滿了整個地下室,陳緣站在原地,遠望著這樣的情景,這種感覺,就仿佛站在宇宙的邊緣,遙望一片的星河雲海……
他還聽到了機械運作的響聲,那好像是電流與電流激起的聲音,是硬件在驅動下快速運轉而發出來的聲音……
那些快速閃爍的藍點,讓他突然有種眩暈感。其實他也不太知道,這是視覺錯亂產生的昏厥感,還是驚慌過度產生的兩眼昏花腦殼炸裂的感覺。
“我靠……這裡怎麽有那麽多……”陳緣激動得幾乎是要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麽?!”後頭跟來的吳愷歌問道。
不停閃爍的藍色光暈,勾勒出它們周圍一個一個黑色的長方體輪廓,整個地下室裡,像是放著一排一排大鐵箱子,這種畫面,李暮好像覺得自己只有在科幻片裡看過。
“哇塞,看起來,好高級啊!!”李暮被眼前的情景驚得感歎一聲。科技感和時代感油然而生,就這樣充斥在這個破舊黑暗的地下室裡,和樹立在外頭的荒破大樓的樣子格格不入。
“這些是,網絡中樞。”陳緣說。
“什麽東西?!”吳愷歌一愣,好像是沒怎麽聽懂。
“通俗講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計算機,用來控制周圍地區的網絡,可以說是網絡的大腦,很多即使的信息都會傳輸到這種大鐵盒子裡進行必要的計算轉運……”陳緣說著,邊走近了面前的其中一台機子,“舉個例子來說吧,中國自主研發的超級計算機天河一號應該大家都有所耳聞吧!我們現在看到的東西和天河一號的性質差不多,不過呢,性能肯定是要差個不少……”
他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他確定無疑這就是網絡中樞。可是這些處理器,他只在大學的課本,或者學術有關的記錄片裡見到過,這是他第一次,那麽真實地觸碰到這種大型的計算機。冰冷光滑的質地扶上他的手掌,陳緣已經不記得自己需要思考些什麽,從他嘴裡吐出的,只剩下“哇哇哇”的感歎。
“所以,這些東西憑什麽在這裡,太奇怪了!!”李暮也走了過去,用指節敲了敲計算機的金屬外殼,發出清脆的砰砰的聲音。
“你剛剛改過的程序八成是把這個網絡中樞給打開了。”薑禹潮說,“怪不得電燈的電閘會跳掉,這麽多功率極大的機器,電流不過載才怪呢!!”
“是啊,行好這破舊的電閘還頂用,要是它不起保護作用了,這裡的電腦一開機,我們就等這電路爆炸然後跟著成一團青煙吧。”陳緣苦笑了兩聲。
“這就非常不合常理了,明明知道這裡老舊的電路承受不了那麽大功率的東西,為什麽還是要冒險一試呢?!”穆言疑惑道,電路過載,實際上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被電擊丟掉性命都有可能。
“鬼知道呢?!”陳緣思考了一下說道,顯然他的思考沒有任何的實際成果。“這些機子可不可能十幾年前的東西,啟動他的代碼也是十幾年前建立的。鬼知道那個傻逼要把這些高科技的東西塞進這個破舊的小房子裡。”說完陳緣無奈地撇了撇嘴,在他看來,這種科技頂端的產物,就應該華麗麗地呆在一個配置完善的房間,有最新的線路,最有保證的人力管理,還要有最先進的散熱系統。
現在這個東西竟然淪落到存放在一個黑暗而不起眼的地下室,日日受到老鼠臭蟲的侵襲。簡直是一種屈辱。
他都為這台機子感到不值。
“偽裝——”吳愷歌冷冷吐出兩個字來。
“你們想,睡會想到,一個這樣破費的樓房裡,會有這種東西。”薑禹潮補充,“這樣的掩人耳目,反倒能保證這些東西的安全。”
是啊,這就是所謂“披著羊皮的狼”吧,這樣的偽裝手法,和澳大利亞的海港居然有了異曲同工一之妙。
“呵,不愧都是,同一批人做過的事情啊!”李暮感歎,他想到了自己在秦嶺深山找到了計劃書,上面白紙黑字寫著的“秦嶺賓館計劃”,應該就是指這放滿地下室的超級計算機吧?!
等一下,不對啊!這不是同一批人做的事情!李暮突然一愣,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澳大利亞的深水港偽裝,確實是一代彩虹戰隊的前輩們做的事情無疑,但那都是, 十幾年前做的事情了,這樣計算機不是十幾年前就有的東西,如今的一代彩虹已經消失在時光中,從前的人也都變成一具一具冰冷的屍骨,所以這些地下室裡的超級計算機,怎麽可能還是他們放進去的呢?!
倒不如說,這更像是一種手法的繼承……
另一些人,用了一模一樣的掩飾方法,重新打造了這個地方。
“不是同一批人做的,時間對不槍。”李暮終究是自己否定了自己。
“其實,我覺得……”陳緣緩緩地說道,他好像又有了什麽發現,“這裡怕是,只是換了一套設備而已,代碼怕也只是重新改了一下,早就有模板在了……”
“什麽意思?”吳愷歌一驚,“你說清楚一點!”
於是陳緣指了指角落裡一個插座,插座的旁邊全都是烏黑的一片:“每次通電,高能的電流會傷害到牆體,這裡已經傷成這樣了,可還真的不是一年兩年的事……”無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