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恨我，你完全可以走法律的程序去告我，讓警察抓我，沒必要你那麽大動乾戈！”吳愷歌喊道，他不解，為什麽倪虹一定要用最極端的方式解決所有的矛盾。

　　“你以為我不想嗎?你以為我沒告過嗎?沒去報過案嗎?我是一個女人，我會第一時間就想到殺人嗎?”倪虹同樣喊到。

　　吳愷歌愣住了，他看著倪虹的眼睛裡，流出如同血一樣奔湧的淚水，那雙眼睛讓他心疼至極。

　　“你……找過警察?找過律師?”吳愷歌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沒有收到任何一張律師函，也沒有收到任何地逮捕通知，甚至連審問的通知都沒有收到。一切都好像警察認定了莫淋風的死和吳愷歌沒有一點關系。沒有人往他身上查，就算外界的同行們猜測這件事情和他有關，警方與法院都無動於衷。

　　因為如此，吳愷歌才相安無事地度過了這十年。

　　【不對不對，按理說我應該會被……至少也會被提審。為什麽也一點關於這方面的記憶都沒有！】吳愷歌拚命地回想著，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就在這時，吳愷歌的手微微一松。思考的時候很難堅固手上的力氣，而倪虹區起膝蓋，撞到了吳愷歌的小腹上，掙脫開了他。

　　“事實上有用嗎?你還是乾乾淨淨沒有汙點地站在我的面前，欺騙了所有比我的年輕的車手們，他們甚至把你這樣應該償命的人成為傳奇?！”倪虹笑了一聲，那一聲微笑頗為諷刺。

　　“不可能……我……我並沒有……”吳愷歌結結巴巴地回答，他不知道他的人生還出錯了哪裡，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曾經失憶過。

　　“他們被你收買了，對吧?我法告無門，報警沒人理我……他們早就和你串通好了對吧?他們都在包庇你！”倪虹越說越生氣，眼淚就更加的洶湧，知道她的聲音都變了一個音調，尖細的聲音在淚水裡變得沙啞。“除了暴力，你告訴也還有什麽辦法讓你得到你應有的報應，除了現在的我，誰能讓你得到你本應該擁有的結局?！”

　　“聽著倪虹，就算你不相信，但那就是事實——我沒有去買通任何人，我的生活確實變得心驚膽戰，但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不願意幫你處理我，我甚至不知道你已經報了警，已經申請了律師。”吳愷歌伸著手，示意倪虹不要再發瘋了一樣衝向他，他的腹部隱隱作痛，整塊筋肉都在顫抖，剛剛那一踹吳愷歌估計要緩上許久。

　　“你又要和我說你一直窩在你的房間裡不吃不喝沒有出來?”倪虹反問道。

　　“這是事實！”吳愷歌強調著，深深的誤會，終究把他拉入了深深的絕望感中。

　　“我聽你屁話！”倪虹則想也不想，選擇了永不相信。她扭了扭脖子，往吳愷歌的方向再次衝來。

　　【我靠！】吳愷歌捂著肚子，動作都變得遲緩很多，而正在生氣倪虹卻更有爆發力。他看到朝他襲來的一雙黑色馬丁靴子，就在他腦門的正前方。然後他看到倪虹面目猙獰的表情，真沒想到現在的倪虹還能跳出那麽令人恐懼的高度。

　　可是吳愷歌卻無力躲閃。

　　馬釘靴的尖頭整好踢中他的腦門，一時間吳愷歌就像突然段篇了一樣，兩眼一黑，腦子裡咕咚咕咚地搖晃著，腦門上似乎已經冒出血來，吳愷歌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有那麽一秒懸空著，最後背部著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啊——”吳愷歌說不出話來，只剩下一個詞的尖叫。他躺在地上，睜著眼睛，可是看不見任何東西，一切都是如同水彩臆想畫一樣模糊的一團，畫面的主色調是灰藍色和血紅色的。吳愷歌想掙扎地站起來，可是他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那一踹仿佛把自己腦子裡千千萬萬條神經都給踹斷了。

　　“老大！”李暮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再也忍不住了，他一個箭步衝了上來，當時的殺手也都處於了精疲力竭的狀態，殺手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畢竟不是只要給足電源就能一直活動下去機器，持續打鬥了那麽久，也應該變得反應遲緩了……

　　而李暮則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穿過攔住他的人群站在了吳愷歌前面，這一次他直面這張美麗但是惡毒的臉龐。李暮舉著槍，瞄準手上並沒有武器的倪虹，好像這個時候李暮更佔了上風。

　　“李暮，水族箱是她的弱點！”遠處的張若炫一通大喊，而倪虹緊緊皺了一下眉頭。

　　“水族箱……”李暮這才反應過來，“臥槽感情你把裡面這屍體當成是寶啊?！”他震驚地大喊一聲，於是他的槍口緩緩地移動，直接對準了水族箱的玻璃壁。

　　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扣下了扳機……

　　誰知這一刻李暮感到他的手被一陣力量高高往上拍起，子彈直接往上衝去。回過神來，他看到倪虹的臉和她近在咫尺，【我去，她動作那麽快的嗎?】沒沒到就在著幾秒鍾之間，倪虹已經衝到他的面前，強行改變了子彈應該有的軌跡。

　　隨後倪虹另一隻手狠狠打在李暮的胸口，那種突然的壓迫感讓李暮幾乎呼吸不上來，無力地往後踉蹌了幾步，最後單膝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胸膛隱隱作痛，每一次呼吸都變得不太順暢，再大力一點，他的肋骨估計能斷掉吧?不可能啊——明明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手臂纖細的女人，看她的樣子聽她的聲音也不是一個女裝大佬啊?！

　　“年輕人，你太不自量力了……”倪虹笑了一聲，“你知道那槍對著這面玻璃，有多找死嗎?！”

　　“你……”李暮說不出話來。

　　“你要是練習十年，也會懂怎麽發力能最有效率，攻擊哪裡最致命……”倪虹像是看穿了一切，給了李暮一個回答。

　　李暮站了起來，他的目標依舊是那扇玻璃。他重新給手槍上了膛，可就在這時，他的褲腳被吳愷歌扯了扯:“別激怒她，千萬別……”吳愷歌斷斷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