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
一輛萊斯萊斯·幻影停在酒店門口,這玩意在國內售價上千萬,便宜的也是六七百萬起步,即便在柏林,它也是象征著地位和財富。
過往的行人紛紛向它行注目禮,偶爾有人掏出手機拍照。在臉書上發表一下感慨。
酒店門口的侍者見慣各種各樣的好車停在樓下,相比起這輛勞斯萊斯的價位,他們注意力更多的是落在車邊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
他穿著考究的西裝,油頭梳的一絲不苟,筆挺的西裝,筆挺的身姿,站在那裡已經半個小時。
從氣質以及姿勢、眼神、面部表情等細微處判斷,侍者們感覺對方是同行,但段位不在同一層次,即便是教他們禮儀規范的老師,也不及對方專業。
什麽人能做到長達半小時的表情不動、姿勢不動,哪怕國家級侍者也做不到吧。
“咱們酒店是住進來了什麽大人物嗎?”門口的侍者們心想。
這時,腳步聲大堂內傳來,那是靴子踩踏在光亮可鑒的大理石地面發出的聲音。一道高挑明媚的身影走了出來,與侍者們擦肩而過時,湧動著陣陣的幽香,不刺鼻,像某種花朵散發的,幽幽的香味。
這就是所謂的美人出行,香風陣陣。
“原來是她.....”
“怪不得。”
侍者們不約而同的浮現這樣的想法。
他們見過李羨魚幾次,知道這是位美人,盡管不曾看過她的真容,但魅惑異能的被動效果,令他即便不露真容,也能自行吸引周邊的異性,只不過效果會很低很低,對血裔無效,對普通人倒是挺不錯。
這就和前凸後翹的女人,不露臉也能吸引男人,道理一樣。
“李倩予女士,你遲到半小時了。”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沉聲道。
“遲到是漂亮女士的專利。”李倩予女士發出銀鈴似的嬌笑。
年輕人親自開門,示意李倩予上車。
他的目光在李倩予身上流轉,悄然皺眉。
李羨魚注意到了,環顧自身:“有什麽問題?”
問題大了。
年輕人低聲道:“您即將參加一場宴會,那裡貴族如雲,出入皆豪傑。”
可李倩予的打扮是修身的馬褲、長靴、白色襯衫,以及暗紅色的短款風衣。
雖然女人穿襯衫在製服誘惑中能排前三,雖然她看起來又時尚又性感又迷人,然而這身裝扮顯然不適合參加晚宴。
她應該穿著露肩晚禮服,低胸,露出光潔如玉的玉背,胸部擠出迷人的深深溝壑,再配上璀璨的鑽石項鏈,身後拖曳著長長的裙擺.....一定比任何女皇都要美麗迷人。
年輕人腦補著,臉色微微一紅。
李羨魚沒注意到,他已經上車了。
不愧是豪車,真皮座椅是李羨魚坐過的名車裡最舒服的,嗯,名車裡他隻坐過戰姬的法拉利跑車,跑車的座椅當然不可能與身下這輛幻影相比。
空間非常寬敞,以他的身高和腿長,坐下後也能盡情的舒展腰肢,挺著36D假奶伸懶腰。
車子啟動,坐在車裡,幾乎感受不到車子的移動。又平穩又舒暢。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是卡舒布家的人嗎?”李羨魚問。
他聲音沒有尋常女性的嬌柔,屬於中性,但有著普通女人沒有的磁性。搭配他的氣質,反而顯誘惑。
“我叫康尼,是卡舒布家的British butler。”年輕人目視前方,回復道。
他開車本來不說話的,這是基本的職業素養,可問話的是如此美麗的女士,忍不住就想為她破戒。
她可真是毫無警惕心,坐上車才問自己的身份,萬一有人冒充呢,萬一是用心險惡的男人們呢。身為如此美麗的女士,你要好好保護自己啊。
“管家呀,”李羨魚大吃一驚:“年紀輕輕就當管家了,思過誒。”
“思過誒?”管家年輕人一愣。
“哦,日語裡“好厲害”的意思。”李羨魚說:“你年紀輕輕就成管家了,在我們中國古代,管家地位是很高的。”
管家年輕人沉默一下,心說:在我們這裡不值錢呀。
但他沒有解釋,出於美女面前的虛榮心。
被這樣一位女孩說“好厲害”,任何男人都會激起虛榮心的吧。
“傑森·卡舒布是什麽人?”李羨魚眨巴著眼睛,在假睫毛的作用下,那雙戴了美瞳的,黑玉般的眼睛就顯得撲閃撲閃。
“這就基於你對我們卡舒布家族有多少了解。”年輕管家語氣驕傲。
“知道,從中世紀開始,卡舒布家族就是貴族,最高曾經做到過公爵。是德國血裔界非常顯赫的大家族。”李羨魚說的都是可以查閱到的資料。
一個散修出身的女孩,既然答應了赴約,說明多少抱著攀高枝的心理,既然要攀高枝,伸過來的樹枝有多高,自然要做到心裡有數。
“傑森少爺是我們家族的長子,正兒八經的繼承人。”年輕管家道。
“不對吧,我記得卡舒布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是高斯·卡舒布。”李羨魚說。
高斯·卡舒布是當代家主的幼弟,三十四歲,頂尖S級,而作為哥哥的庫爾特·卡舒布只是一位普通的S級。他能成為家主,主要是因為年長了高斯·卡舒布十幾歲,在後者還沒成長起來前,他順利繼任家主寶座。
隨著高斯·卡舒布的成長,鋒芒畢露,年富力強之際,便成為頂尖S級。卡舒布家族於是出現了不同的聲音,希望高斯·卡舒布能接任家族位置。
庫爾特·卡舒布當然不至於被趕下台,但他的兒子會失去繼承權。在血裔家族裡,實力永遠擺在第一位。
“現在不是了。”年輕管家說。
“怎麽說?”李羨魚問。
他知道為什麽,因為高斯·卡舒布被祖奶奶斬殺於萬神宮。
問題沒有得到回復,年輕管家不說話了。
“我要帶你走,我心愛的女孩,可以是馬車,可以是飛鳥,可以是帆船,任何東西都可以是我帶走你的工具。”李羨魚忽然說。
這段話是切爾夫·華盛頓寫在一本愛情小說裡的名言,一本在德國非常有名的愛情小說,諷刺當時冰冷的階級社會。李羨魚之所以知道這句話,是因為那本書作為裝飾物被放在酒店房間的書架上,他翻過。
年輕管家通過後視鏡觀察這位叫李倩予的美人,她靠在真皮座椅上,癡癡的望著窗外,眼神落寞,側臉柔美,美的讓人心顫。
仿佛在羨慕著小說裡的女主角,有男人願意帶她去任何地方,交通工具可以是馬車,是帆船,也可以是浪漫的飛鳥。
心裡一熱,腦子一抽,他說:“因為高斯老爺不幸在中國死去。”
我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裝大佬了,要學會自己勾引男人.....李羨魚心裡吐槽著,臉上卻做出驚駭的表情,戴著白絲手套的左手捂住嘴:“什麽?高斯·卡舒布死了?”
這時候,其實用女性的尖叫更符合氣氛。
但他怕一不小心破音,導致聲線失控暴露。
等了幾秒,給自己“平靜”的時間,然後她假裝恍然大悟:“哦,一定是死在聖嬰手裡。”
說完,他也通過後視鏡,打量著年輕管家的臉色。
“也許吧,萬神宮是龍的巢穴,勇士們進入龍巢盜取寶物和黃金,當然也要做好承受巨龍怒火的準備。”年輕管家也感慨著。
“他不知道高斯·卡舒布去萬神宮的真正目的,看來只是個小魚小蝦,知道不了太多的秘密。嗯,等見到傑森,好好與他“交流”一番。”李羨魚暗道。
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卡舒布家的莊園。
這兒是卡舒布家族在柏林的一個據點,駐扎著不少家族精銳,輝煌的燈光驅散黑暗,讓這座小型莊園宛如黑夜中的璀璨寶石。
勞斯萊斯開入莊園,在緊挨著草坪的停車場泊車。
年輕管家為她開門,引入莊園。
“親愛的女士,你來晚了。”別墅門口,迎面走來一位米白色西裝的年輕人,黑白相間的頭髮,鐵灰色的眸子。有幾分雅利安人的血統。
傑森·卡舒布。
呦,很帥氣的小哥嘛。
李羨魚微微一笑,“傑森·卡舒布?”
“is me。”傑森·卡舒布那雙淺灰色的眼睛裡閃爍著驚豔,李羨魚身上的這套裝束他見過,只能說太高挑太性感,太適合她了。
傑森上前,張開雙臂擁抱。
美人的嬌軀,出乎意料的柔韌強健呢,像一隻強健的雌豹。
傑森·卡舒布心想。
來不及細細感悟,就被推開了。
“幸好他是個德國人,換成米國和法國,這時候嘴就親上來了。”李羨魚想著,臉上保持端正的笑容:“我們進去吧,我已經看見籌光交錯的場面了。”
二樓的落地窗裡,人影閃動,那裡正在舉行宴會。
“不,我們還需要幾分鍾的準備。”傑森微笑。
“準備?”
“當然,雖然這身衣服很適合你,但晚宴是上流社會的社交,未免顯得不太禮貌。我為你準備了一套禮服。”
傑森·卡舒布準備了一套禮服和一條昂貴的鑽石項鏈,如果她今天盛裝而來,他也滿意,就送出項鏈。如果禮服檔次差了,就把禮服和項鏈一起送出去。
“NO!”李羨魚後退一步,“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