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守信先發製人,直接一棒子對著曹蠻的腦袋敲去。
“磅!”
金箍棒被兩把戒刀死死的卡住,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
曹蠻被金箍棒壓得呲牙咧嘴,咬牙道:“大師兄,對不起了。”
說完,曹蠻一把擋開金箍棒,開啟了自己凌厲而迅猛的刀法攻勢。
“呯呯呯!”
“鏗鏗鏗!”
“鏘鏘鏘!”
短短時間,釋守信就與曹蠻交手了二十余回合,曹蠻的武藝本來就輸釋守信一籌,但釋守信卻是被曹蠻偷襲了一刀,所以,短時間內,兩個人還是打的有來有回。
“鏗鏘!”
金箍棒再次與戒刀卡在一起,然後被各自的主人分開。
“呼呼呼!”
釋守信捂著一直流血的傷口,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曹蠻,心裡卻是想著怎麽脫身。
現在他受了重傷,剛剛曹蠻那一下,差點沒把腸子割出來,加上打鬥的二十余回合加速了血液的流失。
現在釋守信已經感覺到自己有些頭暈眼花,以前渾身用不完的力量,此刻正在一點點失去。
如果在這麽糾纏下去,自己必死無疑,那麽師父的夙願也就沒有人能去實現,師父和師弟們的仇也就沒人報了。
想到這,釋守信一邊戒備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地形,思考脫身之法。
曹蠻也是對釋守信忌憚不已,釋守信的武藝和力量都在他之上,此刻又處於暴怒狀態,打法也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這讓曹蠻不得不小心應付。
“逆賊,你拿命來!”
短暫分開後,釋守信再次大喝一聲,衝向曹蠻。
見此,曹蠻不敢有一絲懈怠,全神貫注地盯著釋守信,防備著他的出招。
而一邊的文士堯則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兩位同門師兄弟相互殘殺,一方面是不想讓自己的手下白白送命,另一方面也是對曹蠻的不放心,想試試曹蠻的武功和投降的決心。
豈料,本以為要衝向曹蠻的釋守信,在助跑了一段距離後,突然來了個撐杆跳,沿著牆壁,翻到另一邊去了。
“不好,追!”
文士堯大驚,急忙招呼手下去圍追堵截釋守信。
很快,隨著搜索、包圍的面積擴大,加上對地形的熟悉,文士堯等人很快再次纏上了釋守信。
釋守信拔出自己的佩刀,邊跑邊警惕著周圍隨時可能出來攔截的便衣護衛。
很快,兩名便衣護衛出現在了釋守信前方,並發現了釋守信,大喊道:“在哪!”
釋守信飛快的跑過去,連劈數刀,劈死一個,撞到一個後,奪路而逃。
隨著不斷與三三兩兩的便衣護衛接戰,沿途留下了一片血跡,成為了追兵最好的引路標。
“告訴兄弟,見到釋守信,給我下死手,取其首級者,賞黃金百兩,決不能讓他跑了!”
見弟兄們攔不住釋守信,擔心兄弟們放不開手腳,文士堯下死命令道。
得令的便衣護衛們,紛紛兩眼冒著金光,也在畏手畏腳,紛紛照著喊殺聲和血跡,不斷衝向釋守信。
“噗嗤!”
“他在那!”
“快,別讓這小子跑了!”
釋守信砍到了最後一個攔在自己身前的便衣護衛,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匆忙間,瞥見一匹馬拴在一個木墩上。
釋守信急忙解開馬韁,騎上這匹馬,向城門方向跑去。
才跑沒多遠,
釋守信隻感覺後背一涼,急忙將身子一扭。 可惜,因為受了傷,流血過多,加上剛才的血戰耗盡了體力。
釋守信的反應和動作還是慢了半拍,箭矢正中釋守信的左肩,牢牢地釘在釋守信的肩膀上。
箭矢自帶的慣性和附著在上面的力道,加上馬兒的顛簸,直接將虛弱的釋守信甩下了馬背,摔翻在地上。
“快,抓住他!”
文士堯的右手松開了仍抖動不止的弓弦,指著倒地的釋守信,大聲命令道。
不用文士堯說,曹蠻便第一個衝了上去,手中寒光四射的戒刀,刀刃直指向釋守信。
危急之時,釋守信顧不得許多,憑著一股子信念和毅力,忍著疲憊和劇痛,強自站了起來,往旁邊的居民房和胡同裡鑽。
正當釋守信聽著背後的喊殺聲,沿著牆壁兀自跑著時,他忽然聞到了一股臭味。
這種臭味夾雜著多種味道,臭不可聞。
而且,這種臭味很常見,乃五谷輪回之物集中散發出來的味道。
當真是妙不可言!
釋守信皺了皺眉頭,腦海裡飛速轉動著。
他想到了從前師父和藹可親的笑容;
他想起了師父語重心長的諄諄教誨;
他想起了師兄弟之間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練武的快樂時光;
他想起了師父臨別前對自己的期望和拜托;
。 。。。。。
很快,釋守信堅定地沿著臭味散發的敵方跑去。
跑到頭,釋守信望著這個只有數尺高的小洞,一股衝天的臭味可以讓人把胃酸、膽汁什麽通通的吐出來。
洞口裡面流出惡臭難聞的各種混合了屎尿的汙水,光是看到那種場景,還不用聞,就讓人惡心不已。
釋守信僅猶豫了數秒,便重重的出了一口氣,然後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就跳進了這個臭水溝裡。
釋守信屏住呼吸,一團團或乾或稀的屎巴巴,從他的身邊擦過,裡面各種稀奇古怪的蟲子、寄生動物挑動著他的神經,甚至他還看見了大戶人家女人用的衛生巾,上面還殘留著已經烏黑的血跡。
釋守信做夢也沒有想過,自己居然還會有這麽一天,可是他沒有退路。
不入糞坑,必死無疑。
入了糞坑,憑著這條直達城外的“特殊通道”,倒是可以躲過追兵,安全逃生。
釋守信的心中憋著一股勁,一股被逼到絕路的狠勁。
釋守信腦海中不斷重複著自己的信念,支撐著他,一步步地往前爬,爬到這汙濁之處的出口處。
也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的光線變得漸漸地明朗,一如這若有若無的希望,隱約之間,釋守信仿佛見到了師父釋智顛那張溫和、慈愛的笑臉,正看著自己呢。
師父,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