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蕭銑正色道:“思道,釋智顛那個禿驢來湘州了!”
聞言,暗影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道:“哦?這老不死來這幹什麽!?”
蕭銑勾了勾嘴,道:“誰知道呢,準沒好事!我聽姑姑說,這禿驢自從我大隋一統後就出來巡遊了,還給皇上留了個什麽預言,不過具體是什麽預言,這個打聽不到。”
“而且,這禿驢去哪都有幾十個武僧護衛,那個叫釋守信的是他從小收養長大的,不僅為人沉穩、睿智,而且武藝高強,對其忠心耿耿,是他們天台宗武藝的第一人!”
“關鍵是,從家裡的情報上來看,這老禿驢不簡單。十二年來,去過我大隋許多地方,有些地方,他是待了沒多久就走了,有些地方,他卻是會待很久。”
“而他待得越久的地方,該地就會出現離奇命案。如果把這些命案聯系到一起,就會發現,不是仇殺、不是為財、不是應激性案件。。。”
“主公是說。。。這老不死的在按某種預言或者規律殺人?”暗影分析道。
“很有可能,總之你最近給我盯著這老禿驢,我看著這老東西心裡就不舒服,總感覺他看我的時候,瘮得慌!”蕭銑下命令道。
“諾!”暗影雙目一閃,回答道。
這一天,風和日麗、晴空萬裡,楊頔、劉感、白冰、鄭伊等一行公子小姐,領著自家的護衛,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向嶽麓山行去。
自從那天見到了釋智顛,蕭銑最近右眼皮就一直跳,他本不願這個時候去山裡打獵,總感覺會發生什麽事情。
奈何鄭伊執意要去,他也隻好無奈相隨。
眾人一路上斬獲頗豐,打到了不少野雞、兔子之類的小動物。
忽然,林中突然竄出隻麂子,見到眾人,慌忙向林子裡奔去。
劉感雖直,但也知道此刻正是自己在鄭伊面前大展身手的機會,見麂子逃走,大喝一聲,拍馬追上去。
“大哥小心!”楊頔嘴上這麽說,臉上卻是輕松無比,對於劉感的身手,楊頔是一萬個放心。
“我去去就來!”
片刻後,劉感自林中竄出,衣服被荊條劃破了數道口子,臉上還沾著血珠,馬上卻是多了個一百多斤的麂子,鮮血順著斧柄,染紅了劉感的手掌,斧刃上的血,一滴滴的撒了一路。
白冰見此情景,秀眉微皺,有些不適應。
鄭伊倒是面色如常,微笑著和眾人上前,直誇劉感神勇。
“好,大哥果然身手不凡!”
“劉大哥果然勇猛無比!”
“嘿!”
在眾人還沉浸在劉感槊挑麂子時,楊頔抽空對準空中盤旋的一隊鳥兒射去,一隻鳥兒應弦而落。
“好,頔哥好箭法!”
“神箭啊!”
伴隨著周圍人的鼓掌,楊頔一帶馬頭,來到蕭銑身邊,有些不敢看鄭伊,對著蕭銑調笑道:“蕭兄,你也出來露一手啊,別總跟在鄭姑娘馬後,難道堂堂蘭陵蕭氏的公子哥,就只會躲在小姑娘身後嘛!哈哈!”
“哈哈哈哈哈!”
楊頔一夥人哄堂大笑,崔文秀更是道:“就是,我說蕭公子啊,你要實在怕,就來爸爸這,有叔叔們保護你,當可萬無一失!”
聞言,蕭銑俊美的臉蛋頓時被氣得鐵青,道:“我這是時刻注意保護鄭姑娘的安全,哪像你們,只顧自己爽快!”
白冰望著一件件野味被掛到馬上,鮮血灑滿一地,刺鼻的血腥味和膻味充斥在空氣中,
不忍道:“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畢竟它們也是有生命的。” 鄭伊微笑著開導道:“姐姐,萬物皆遵循定理,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我們人類也是從最初惡劣的原始環境中脫穎而出的,只要我們不破壞這生態規則和平衡,那就沒什麽。”
“像書上說的勿吉人、遼人,他們現在還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間,整天與猛獸搏鬥,跟大自然爭生存呢!”
“我看各位遊獵的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回去了吧。”蕭銑因為這次是強行靦著臉,跟著來的,此刻他是一刻也不想和這群人待下去。
“急什麽呀,都還沒見到大家夥呢,我們還要往深處去探尋一下!”楊頔知道蕭銑被自己這群人排斥,跟著自己一行人是難受得一批,故意道。
“就是,就是。難道蕭公子怕了嗎?怕你可以一個人先回去啊!”毛玠可不會放過這麽好打擊蕭銑的機會,嘲諷道。
“誰說我怕?我是擔心鄭姑娘和白姑娘的安全, 萬一有個閃失,你我將後悔莫及!”蕭銑一路上也聽多了楊頔等人的嘲諷,他此刻隻想離這群該死的家夥們遠點。
“男子漢大丈夫,怎麽這麽慫!?姑娘們還沒說話,你就急著打退堂鼓,真是個娘們!”劉感甕聲甕氣地大喝道。
此語一出,蕭銑的臉色頓時被擠兌成了豬肝色,咬牙哼了聲,不再說話。
白冰本有些擔心,但見楊頔等人興致勃勃,蕭銑又才吃了癟,望了望楊頔,也就把擔憂咽了下去。
一處山坡上,釋智顛帶著數十名武僧正注視著楊頔一夥人向深山裡進發。
釋守信帶領的數十武僧,今天全是黑巾蒙面,一身夜行服打扮,背上背著弩箭,手裡拿著利刃。
釋守信拿著一根碗口粗的鐵棍,上面繡了不少精美的花紋,在烈日的照耀下,棍身閃閃發亮,一看就是絕世神兵。
“守信,這次是個好機會,就看你的了!”釋智顛漠然道。
“諾!”釋守信想了想,道:“師父,是全部斬盡殺絕,還是。。。”
聞言,釋智顛沉默了片刻,道:“隻殺楊頔和蕭銑,如果有家丁護衛阻攔,照殺不誤,但那些公子、小姐就盡量不要下死手,他們畢竟是我大隋的未來,全折在這,動靜太大了。”
“我知道了,那我這就去準備了。”釋守信退後兩步,向釋智顛行了一禮,帶著數十名武僧往楊頔一行人的方向而去。
釋智顛怔怔地看著前方,喃喃道:“究竟誰才是獵物呢!?是蛇是龍,馬上別能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