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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言靈》人聲(上)
  旅行就像是交友。

  這是很多年後的一天,我正旅行。

  我從小愛倒騰,好好橡皮泥吧,不老老實實照著印字去印出圖案來,卻偏偏自己捏,一開始捏出來的東西人不人鬼不鬼,但漸漸地,捏出來的東西都差不多可以使人眼前一亮。

  像我這種愛倒騰的人,幾乎都愛顯擺。

  像我這種愛顯擺的人,都愛交朋友。

  像我這種愛交朋友的人,於是踏上了旅途,路那麽遠,人那麽多,總可以預見可以聊的來的朋友。

  在出發前,我詢問一個曾經一個人旅行西藏的朋友,我問他,路上是否可以見識到某些有意思的人,能否聽些有意思的話。他說:哪裡有那麽幸運,你看見的一切都是美美的風景,我告訴你,都是風景――遇不上幾個人,聽不了幾句話。

  我在我踏上路程之後,我琢磨著他的話,發現我們的旅行似乎存在著三十年的代溝。

  細想下來,大約就是他旅行這一趟西藏摩托狂飆,八千來公裡,一個來回卻只花費了十五天,中間甚至還有時間走訪了景點。

  這不可,哪有時間停下來細細品味呢?

  而我騎著自行車,騎行緩慢,又熱愛接觸新事物,於是本能地朝著這個方向,因此就成了我們之間旅途的對比。

  在我騎上一條我也說不上具體編碼的國道的時候,腦袋上留著汗,這汗水使得我摘掉了帽子,而系上了頭巾,甚至甚至摘下了防風眼鏡,因為汗水從防風眼鏡裡包裹著的部分滲透出,在眼鏡上結出了水滴,使得視線微微地不清晰。

  當恰好一陣微風吹過,身體說不上的舒爽的時候,一個摩托車引擎聲響起,我回頭去看,一輛透著滿滿複古風格的摩托車呼嘯著過來。

  摩托車車主似乎也看見了我,他戴著頭盔,我瞧不見他臉,但是可以感覺出來他微微一笑,他車子後座椅部分也架著行李,估摸著也是個旅客。快到我身邊的時候減緩了速度,抬起了左手,食指中指伸出其它蜷縮,按了一下自己的頭盔太陽穴部分接著指向我――當做了打招呼。

  打完招呼後他拉起了油門,唰一下超過了我。

  雖然他已經遠去,但是我還是遲到地衝著他點了點頭。

  我依舊騎行著,大約在騎行了五分鍾的時候,遠遠地瞧見前方一個黑點,一開始沒太在意,越發走近,卻覺得愈發像是之前衝著我打招呼的那位朋友。

  我加快了速度騎行到他的邊上,只看見他蹲在車邊上,像是車子出了毛病。

  我扶穩了自行車,靠在路邊,走到他邊上,這時候他的頭盔已經摘掉,是個大約三十來歲的青年,我問他:車子出了問題?

  他說:也不算,感覺油門斷斷續續的,車子有點飄――你懂摩托?

  我說:之前玩過摩托,玩的車子不算很好,區區250的排量,不過也是輛複古車子――對了,我姓胡,朋友管我叫做胡子。

  我蹲下來,幫他一起看車子,最後往車胎裡打了氣,調教了鏈條,又緊了離合線等,這朋友再騎上車子,往前騎了一小段距離後騎回來,說:差不多了,剩余的也做不了什麽,前面不遠應該有車行,可以直接騎到那裡去修。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

  他繼續說:我瞧的你這人挺有意思的。

  我說:是要給我一千五投資打造成一個明星嗎?

  他被我這個玩笑說的愣了一愣,然後說:不不不,我哪有那麽富裕,

我最富裕的地方在於所見所聞。  我說:怎麽說?

  他說:你相信輪回嗎?你相信命運嗎?

  一

  可能如今有些孩子都不知道什麽叫做灶了,畢竟時代進步,有些東西都漸漸淘汰。

  而哪怕此時,其實部分地區依舊還存在著叫做“灶”的東西。

  所謂灶,其實有個詞匯就是關於“灶”的,叫做“開小灶”。什麽叫做開小灶呢,其實最開始的意思就是說,那時候吃不飽或者吃不好,和大夥兒吃了後摸摸肚子不滿意,再吃點別人不一起來吃的東西。“灶”其實就是用來做飯的家夥,底下塞著木材,點著火,上頭一口大鍋,就和電磁爐的作用是一樣的。

  而灶,在那個交流電甚至直流電沒有被發明出來的時候,則是挨家挨戶都少不了的東西,因為一方面金錢不容許尋常人家天天外頭吃小灶,一方面那時候幾乎挨家挨戶都做著什麽都會多多少少種點糧食,哪怕不是如此,也大都在自個家中做飯吃飯。

  當這家丈夫死了之後,日子越來越差的時候,婦女總是會敲擊她家中的灶。

  這家祖上做過官員,在那個時候發生了些戰亂,就是他家祖上平息的,而一心又為著民,因此當時整個家族都頗受愛戴,昌盛一時。

  但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國有興衰,家族也是一個小國,到了婦女丈夫這一代,早就不知所以了,更何況丈夫都死去了,連帶著丈夫祖先的事情,又提它做什麽?婦女隻是氣憤,隻是抱怨,隻恨當初嫁錯了人,於是更是砸灶頭,聲音甚至蓋過了炒菜的聲音,傳出了屋子,傳進每一個路過的人耳中。

  人的身體往往和思想有著密切的聯系,在這種極端的思想之下,不久後婦女就一病不起,家中無錢,兒子尚小,再不久後就一命嗚呼――就連棺材葬禮等都是鄉親幫的忙。

  而她丈夫又是獨子,雖然那個年代還算少見,可是就是獨子,此時整一大家子,在婦女死後,隻留下了他兒子一人。

  兒子尚小,可是也要吃飯,於是打些小工,剩余的全都仰仗鄉親幫忙。

  隻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實在不知是因何發生,隻好歸咎在那口灶上,隻念灶通了神智,被這家人建造,連續侍奉這家人很久很久,到了這代婦女敲醒了它,於是懂得了報“生育”之恩,施於了兒子某些非比尋常的特性。

  兒子這個特征簡直不能說是特征,中國流傳下來一個詞匯來形容它再好不過,叫做“一言成事”。

  事情發生在春季,起因是這孩走在鄉間小路上,這時候忽然肚子急急地痛起來,也不管什麽禮儀,居然直接蹲到路旁人家菜園子裡脫下了褲子來,解了便之後,四處觀望,隻有菜,接著直接用人家菜園子裡頭的菜葉拿來擦屁股。

  真不巧,人家菜園子的主人此時正好扛著鋤頭過來了,這菜園子裡頭拉屎還不要緊,都可以當做是肥料,可是這菜葉子不行呀,這一摘就死了呀。更何況一過來,瞧著地裡頭抬起來一白花花大屁股,一片菜葉子磨著,心中也不管什麽了,鋤頭一丟,衝過去就像抓貓那般拎起來了孩子一頓亂打。

  孩子原本好好地擦著屁股,忽然被逮了起來,原是整個人一緊,結果腦袋上瞬間受了打,不僅如此,胳膊上,背上,乃至還光著的屁股上,這一統亂打,打的孩子原本提著的氣刹那間散掉,接著隻感覺肚子一酸,整個人毛孔一豎,好似進了溫泉般的舒爽。此時農夫的手恰好打在了孩子屁股上……

  農夫立刻丟開了孩子,接著又走近孩子,手在孩子的衣服上擦著,恨恨地說:你這野孩子,我家菜園子你怎麽可以隨便亂搞!

  孩子被打的痛,開口就詛咒說:你個老不死的,真希望你年底就歸西。我的屎可不是臭的,那可是香噴噴的,你菜園子裡頭有我的屎都不知道積了多少年的德,我告訴你這坨屎下去,日後種什麽都比別人家的好!

  這農夫打也打了,還鬧的自己手上髒兮兮的。況且這事情也說大不大,農夫也不在管它了,放任這孩子跑開。

  過後不久,夏季來了,這農田裡頭的菜長到齊腰高。

  農夫自然十分的喜悅,但此時並沒有回憶到那孩子說的話。

  又到冬季,忽然病倒,此前身體健康地感覺可以匹敵一頭牛,但是說倒下就倒下了,似乎下一刻就要拜走如來。

  這時候農夫才想到了接近一年前孩子說的話,那孩子總共說了兩個東西,第一個是他的菜園子以後種菜會非常好,第二個是他會在年底去世。

  農夫害怕極了要找孩子,家人覺得這要求如同無理取鬧,農夫不得已說出了還是早在春季時候那孩子所說的話語。

  當家人終於找著孩子,攆著他過去的時候,當孩子差不多剛走到農夫家裡頭的時候,農夫恰好停止了呼吸。

  終於,重新不管那個孩子之後,這事情卻一傳十十傳百,甚至關於這個說法越來越玄乎――關於農夫的死亡以及菜園子的神奇,具體功過大家心中都有自個兒的數,但孩子母親當年敲灶頭的聲音,可謂“家喻戶曉”。

  而那時候大家心中都放著一個標尺,雖然都迷信著,這說法一傳出來就都相信了。但是你再神奇都得講個所以然來,再接著,關於灶頭有神的說法也就是這樣子不知從哪裡延伸了出來。

  二

  我說:這個故事挺有趣的,我聽過類似的,不過沒有你說的這麽有頭有尾。

  他說:也許吧,總之我聽來的時候,講的大約比我還具體些,你懂的,對於故事,轉述之後總會發生那麽點變味。

  我說:這個我能理解,但是你說的故事和你說的輪回啊,命運啊,並沒有什麽關系呀。

  他說:有些故事情侶走到了一起,求了婚就結束了,可是你真的認為他們的故事就結束了?真要結束,那該是一求婚,就世界末日。

  我不禁被他逗笑說:你的比喻太損。

  他說:隻是比喻啦,故事當然不會結束,什麽故事都是一樣,就好比畫畫寫生,你隻畫紙上的部分不說明世界隻有那麽大,隻說明你認為你畫的部分好看――同樣的,故事隻說這麽多,不說明結束了,或許隻是後面的內容不太好。

  我說:那就你聽說的而言,這故事後面是什麽樣子的呢?

  孩子的這種特性在村莊裡傳了一圈又一圈之後,終於傳到了主角身上,這孩子一聽,不對呀,我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我怎麽不知道?

  不過真回想了當時的話,以及當時農夫自己家吃不完到處送人的菜,還有年底時候農夫的死亡,不禁讓孩子自己都身上抖了兩抖。

  他對著空氣說:我今天可以撿到錢。

  他在說的時候坐在鄉間小溪邊上,說完這句話忽然眼睛被什麽閃到,定睛一看,原是河流中有什麽東西反光地特別嚴重造成。

  孩子摸摸腦袋,看著那閃眼的地方水也不深,離他也不遠,畔骶凸チ耍焉涼獾畝髂悶鵠匆豢矗怨裕欽且桓黿鴆硬擁腦Α

  孩子忽然就開心了,元寶使他很興奮,但是這能力使得他更加欣喜。

  他說:要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

  不少人家中辦事,一家接著一家,有紅喜,有白喜,他們都琢磨著這孩子嘴巴的詭異來,心想著借著機會討討孩子歡心,回頭說點什麽好來,於是都不要孩子禮錢直接像叫自己家孩子似的喊他來吃,。

  他說:要漂亮衣服。

  隔壁鄰居商量著這孩子嘴巴真要這麽厲害,就給他點好處,過段時間說說咱家的祝福來,接著送了三套新衣服過去。

  他說:我一輩子見過的看過的想要的就這些了,沒別的了,我想看看更多的。

  於是一個遊僧來到了這裡。

  孩子瞧的機會也來了,拽著遊僧就要跟他走,村裡人瞧見了,所有的人都勸阻――那可不是,好處都給了,但隻念的孩子性子,那要求孩子說的話可還沒有說呢。

  孩子雖說還是孩子,可那個年代關於“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還是真實的,這孩子何等機靈,瞧到勸阻的人表情神色心中就明了。

  孩子說:李大媽你家孩子要中舉,王大爺你屋子底下挖到金子,曾老爺子,你一把年紀了家裡都是女兒,馬上就會有個兒子,朱叔叔,哎,說到你我想想,你子孫輩直接是皇帝啦,周伯伯,你也是吧,不要,不能都是這樣,你子孫出個可以影響半個國家的人吧,胡……

  等他說完一統,隻瞧的遊僧看的愣愣的不知所謂,孩子小手一揮,一副市井老手的樣子說:不必在意,臨走前鄉親們想聽到我的祝福。

  這時候凡是說到此時就可以應驗的祝福的人家已經跑著回去挖金子了,凡是說到將來的,眼神中抱著疑惑,但總歸默默走開。

  遊僧說:我此番並非享福,而是追求心中的佛,我會走很遠。

  孩子說:正合我意,我心意已決,我要拜你為師!

  遊僧說:佛看緣,你與佛有緣,可以跟我走。

  說罷不久,大約就一兩天的功夫後,遊僧就真的直接要走,孩子說我整理下衣物,遊僧卻說萬法皆空,孩子說我在看看家鄉,遊僧說四海為家。

  孩子抱著期待憧憬,以及對無知世界的害怕, 終究跟著遊僧出發。

  當過了大約兩個月的時候,他們快走到山沿一塊岩石底下的時候,忽然下起了暴雨。

  走到那裡的時候,不僅僅是他們,還有砍柴的樵夫,這暴雨一下,眾人紛紛跑向那塊突出的岩石底下,遊僧穿著長袍袈裟走不快,孩子步子小,搶不過,於是當他們頂著雨水過去的時候,岩石底下可以躲雨的范圍已經擠滿了樵夫。

  這那成啊!孩子何等機靈,衝著岩石底下的人說:趕緊出來!冒著雨都比死在這裡好呀,這岩石上風吹雨打大大的縫隙,馬上就要塌了!我們不是要和你們搶位置,我們不想看見你們白白去世呀!

  孩子說的時候態度何其真誠,背後還跟了個僧人,僧人一般又不會說謊――而他們哪裡知道這僧人也不曉得孩子會這麽一出,總之真的就像躲災一樣出來了。

  這時候孩子大步朝著岩石底下走去,然後瀟灑一回頭說:我開玩笑的,沒有這回事情,呸呸呸,師傅你趕緊進來躲……

  剛說到這裡,岩石忽然崩塌。

  所有跑開的樵夫在聽見孩子說“開玩笑的”的時候眼睛都瞪大了,但下一秒岩石的崩塌,嚇的他們連連後退三步,有幾個甚至嚇到了轉身跑掉。

  遊僧不進不退,當孩子說出岩石會塌的時候他就微微皺眉,當岩石真的崩塌之後,一口淤氣呼出,心中默念了安神咒,末了睜眼說:罪過罪過,我怎看不出你的佛緣根本不在這一世,隻瞧到你身上的靈氣,便想著帶上你這個孩子,西行路上也可能沒有那般困難,卻不想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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