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鍾小艾和鍾小艾的爸爸在幼兒園的廚房裡吃飽喝足後便走後門離開了幼兒園,而他們離開後不久,幼兒園的大門就被一百多個怪物給撞開了。
“吼――”好多怪物都朝幼兒園蜂擁而入。
顧遠他們走在一條比較偏僻的巷子裡,雖然附近總能依稀聽到那些怪物的嘶吼聲,但是這些怪物未必也能發覺得到他們三人。
顧遠決定了一條前往十裡口機場最近的路線,他們一路上小心謹慎地前行。因為鍾小艾的爸爸的腿腳不方便,鍾小艾為了保障她爸爸的安全,顧遠作為這個隊伍裡唯一健康的男人,他自然也要保障鍾小艾和她爸爸的安全,所以他們三人的行走速度會有所限制。
顧遠一直走在最前面探路,而鍾小艾和她爸爸便在顧遠的身後跟著。鍾小艾的爸爸看著顧遠高大的背影,他不免覺得讓自己的女兒呆在他的身邊很放心。
他跟他女兒說:“小艾,你這位同學對你還挺上心的呀。我記得十裡口機場距離風邙中學不算太遠,他卻放著十裡口機場不去,偏偏跟你繞了這麽遠路來找我,你說他對你是不是有所表現啊?”
鍾小艾一聽就害羞了,她也目光熾熱地看著顧遠的背影時內心充滿了感激之情,但她覺得她和顧遠頂多就隻是哥們關系。她說:“爸,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你覺得現在這種末世適合談情情愛愛的東西嗎?就算可以談,我對他根本就喜歡不上來。可能是我跟他關系實在太好了,所以我才不會那麽喜歡他吧。”
鍾小艾的爸爸越看顧遠越滿意,雖然他這是第一次跟顧遠見面,但鍾小艾的爸爸對顧遠的第一印象很好。他看鍾小艾對顧遠沒感覺,他就為他女兒以後的日子而操心。
他心情鬱悶地說:“小艾,你看顧遠這小夥子長得俊秀,身材又健壯,他甘冒危險也要陪你來找我,你跟我說他不喜歡你,我都不相信。而且這場瘟疫就這麽突然爆發了,市長雖然在網上口口聲聲說政府可以平複這場瘟疫,但你看看現在滿大街都是吃人的怪物,他們說得容易做得難呐。所以小艾你怎麽說也得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依賴吧。”
鍾小艾清楚她爸爸想讓鍾小艾依賴一個更健康的男人,可是愛情這種東西真的勉強不來。這場可怕的瘟疫突如其來,但鍾小艾堅信著政府以後會設立一個幸存者的據點。
鍾小艾不想再和她爸爸討論愛與不愛的事情,要說她真正喜歡的就是那個叫做鄭開宇的男生。雖然鄭開宇目前是屬於於曉曼的,但鍾小艾對鄭開宇的喜歡依然如故。
她現在不知道鄭開宇和於曉曼到底怎麽了,可能他們都在忙著逃生吧。等以後政府設立一個幸存者營地,或許鍾小艾還能和鄭開宇再見面呢。
鍾小艾跟她爸爸平淡無奇地說:“爸,我和顧遠的事以後再說,眼下之急是盡快到十裡口機場去見顧遠的爸爸。顧遠的爸爸應該會是一個熱情的人,他肯定也會帶我們一起離開風邙市的。”
鍾小艾的爸爸也不逼迫鍾小艾什麽,畢竟鍾小艾是自己的女兒,沒必要對自己的女兒咄咄逼人。他無奈地說:“那行吧。”
顧遠一直在前面走著路,他一邊提防著附近的環境,一邊低頭看手機。他手機裡顯示著兩個未接來電,這兩個電話都是鄭開宇在下午兩點多打的。
他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這都已經三點多了。他一直在忙著在應付這些吃人的怪物沒時間看手機,如今拿出手機一看――他不僅把手機調成靜音,
而且還錯過了鄭開宇的兩個電話。 顧遠二話不說便回撥了鄭開宇的電話,然而鄭開宇的手機竟然是關機中。顧遠還試圖給鄭開宇的女朋友――於曉曼打電話,然而於曉曼的電話卻遲遲沒人接。
顧遠很擔心鄭開宇和於曉曼遭遇不測,但他看鍾小艾的爸爸腿瘸了行動不方便,所以他寧願相信鄭開宇和於曉曼會平安無事,也不願把鄭開宇和於曉曼凶多吉少的事情告訴鍾小艾,免得鍾小艾會在鄭開宇和她爸爸這兩個選擇裡左右為難。
鍾小艾突然蹦到顧遠的身邊一把挽住顧遠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顧遠,你一直在低頭看手機,有什麽好看的。”
顧遠一看鍾小艾過來了便馬上把手機收起來,然後緊張兮兮地說:“呃,我隻是在跟我爸爸聯絡,我想盡快告訴他除了我之外還有你和你爸爸都要過去,要不然他會沒有心理準備。”
鍾小艾信以為真地說:“哦,那你跟你爸爸到底聯絡了沒有?”
顧遠鬱悶地微搖著頭說:“我打他電話,可他一直都是不在服務區。”
鍾小艾的爸爸也走在顧遠的身邊,問顧遠:“顧遠同學,我沒記錯的話,十裡口機場是一個荒廢有一年的飛機坪了吧,你爸爸怎麽就特意把地點定在這麽荒涼的地方?”
顧遠說:“呃,可能是因為那裡不會吸引那群怪物吧。唉,反正我爸跟我說他安排一架直升飛機在那裡等我過去,我就隻好聽話地過去咯。”
鍾小艾的爸爸說:“嗯,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下午四點就可以到那裡了。”
顧遠把手機放回褲兜裡,然後鬱悶地說:“唉,要是有車就行了。”
鍾小艾抬著手搓亂了顧遠的頭髮,嬉皮笑臉著說:“你還惦記著車啊,這上哪找車去啊。”
“吼――”忽然在好遠處聽到一個怪物的嘶吼聲,就是不知道這個聲音到底從哪發出來的。
顧遠、鍾小艾和她爸爸立馬警覺起來,然後顧遠一臉堅定地跟鍾小艾和她爸爸說:“小艾,叔叔,咱們趕緊離開這裡,這裡恐怕也有隱藏著的怪物了。”
鍾小艾說:“哦,那走吧。”說著她就扶著她爸爸跟著顧遠的腳步小心翼翼地離開了這條小巷。
……
下午四點半,鄭開宇和於曉曼在被不下一百個的怪物追擊下,迫不得已竄進了一個百貨商場裡。然而那群怪物也跟著竄著這個商場裡,緊接著這個商場就被“吼吼”的聲音充斥。
這個百貨商場坐落在風邙市的西邊城區,本來這個商場是這裡最繁華的商場,但是因為瘟疫的爆發如今已經一片狼藉――滿地都是血跡、衣服、鞋子等各式各樣的東西。
鄭開宇和於曉曼一起躲進一個女裝店的換衣間裡,而女裝店外面都有一群怪物在四處遊蕩。他們抽著鼻子試圖嗅到活人的味道,他們顫抖著下巴仿佛在回味之前吃人肉時的感覺。
鄭開宇的手機在逃跑的時候丟了,於曉曼的手機也遺忘在她的家裡,他們現在並沒有任何通訊工具。他們現在在換衣間裡小聲地商量著怎樣逃出這個商場,走前門顯然就很不理智了。
鄭開宇說:“曉曼,現在商場正門肯定被好多怪物堵了。”
於曉曼緊張到氣喘籲籲地說:“那我們該怎麽辦?”
鄭開宇說:“我們走安全出口。我們現在在第二樓,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隻要一直往右邊走就可以看到安全出口了。”
於曉曼慢慢地不再緊張了,轉而平靜地說:“那好吧。我們得立馬趕到十裡口機場去,現在都是晝短夜長,估計六點的時候就已經日落了。”
鄭開宇抬著手幫於曉曼擦去額上的汗,他一邊擦一邊放心地說:“曉曼,不要怕,我們出了這個商場到外面隨便劫下一輛好用的轎車,我們開車去十裡口機場,十分鍾肯定到。”
於曉曼說:“嗯,希望如此。”
鄭開宇說:“現在外面應該沒有那群怪物徘徊了,我們可以小心謹慎地走出去,然後安全地離開這裡。我們肯定會和顧遠他們在十裡口機場碰面的。”
……
下午三點將近,王向恩一個人在家裡被他曾經敬仰的單姐追擊。他手裡緊緊地握著一根高爾夫球棒便竄進他自己的房間裡,他怕得連門都忘關了就躲進衣櫃裡。
“吼――”單姐也順著王向恩的氣味來到了王向恩的房間。
“呼,呼。”王向恩躲在衣櫃裡通過縫隙看到外面單姐血肉分離的臉,他越看越心驚肉跳,連他緊張的呼吸聲都變得格外清脆。
“吼――”單姐一直在衣櫃前一邊顫抖著下巴一邊傻站著,或許她從衣櫃裡嗅到了王向恩的氣味。
“呃。”王向恩覺得自己的位置肯定會暴露的,所以他也沒打算在藏著掖著了。他慢慢地把他手裡的高爾夫球棒折斷,恰巧折出比較尖銳的一頭。
“吼――”單姐突然朝衣櫃發出歇斯底裡的嘶吼聲, 她嘴裡嘩嘩地直流帶著鮮紅色血液的口水。
“啊!”王向恩突然從衣櫃裡跳出來撲倒單姐,然後他拿著他手裡這根高爾夫球棒狠狠地戳著單姐的頭。
“吼!吼!”單姐被他戳得連聲慘叫,但她根本沒有還手余力。
“去死!去死!去死!”王向恩閉著眼睛、手裡緊握著這根高爾夫球棒戳爆單姐的頭。鮮血馬上流得遍地都是,而且單姐也很快一命嗚呼。
“呼。”王向恩看單姐已經沒了動靜便停止戳爆她頭的動作,他馬上從她身上讓下來。
“砰!砰!砰!”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看著單姐的屍體和自己滿是血跡的上衣,他到現在心髒還在害怕到撲通撲通地猛跳。
“哢!”突然在王向恩的身後幾米處傳來一陣響聲。或許是被單姐的慘叫聲吸引過來的吧。
王向恩被這個聲音嚇得便轉身看過去,他看到的這一幕讓他大跌眼鏡。那個人的臉已經血肉模糊了――他的眼睛被挖掉了一顆、臉皮被扯爛了露出血淋淋的肌肉表層、左嘴角被扯得裂了一道六厘米的口,而且他的兩條腿都扯沒了依然在地上吃力地爬著想咬到王向恩。
王向恩看到這個早已經變異的人時嚇呆了,他的眼淚也不知覺地從眼眶裡滑落下來。他哭中帶笑著說:“呵呵,我還天真地以為你還活著!”
他哭的是他最在意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他笑的是他還天真地以為他最在意的這個人還活著。他的笑是自嘲,同時也是充滿悲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