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瀚表示自己很無辜,你們內部矛盾,怎麽吵架的內容還會聯系到他,這算不算躺著也中槍?
又過了大概十五分鍾的樣子,他們終於達成了協議,找了一個地方挖了一個很深的坑,鄧大師拿著他那個已經修複好的羅盤算了方位,然後就將那兩具屍體就地掩埋。
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後,天色暗沉下來,鄧大師建議乾瘦老頭子今天先歇息,明天再出發。
乾瘦老頭子也同意了,大家另找了一個地方,將驅蟲藥撒在周圍,升起篝火,吃了一頓晚飯。衛瀚很自覺地就要去休息,卻被那位鄧大師給叫住了。
鄧大師的手裡捏著自己的羅盤,掀了掀眼皮,沉聲叫道:“衛警官,先等等,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說。”衛瀚將剛抬起來的屁股又坐了回去,懶洋洋地看著面前的這個仙風道骨的鄧大師,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鄧大師也不在意,徐徐問道:“霧氣來的時候,你看到了什麽?”
衛瀚回憶了一下子,搖了搖頭道:“我什麽都沒有看到,那麽大的霧氣,可見度不足30厘米,我雖然視力好一些,但也是正常人的水平。”
“那你聽到了什麽沒有?”鄧大師捏著羅盤的手有些發緊,雙眼定定地盯視著衛瀚。
衛瀚無所畏懼,雙眼直視鄧大師,坦然道:“我聽到了很多的聲音,不知道你想問的是哪一個?”
“都有什麽聲音?”鄧大師似乎很激動,雙眼赤紅,整個人就像打了興奮劑一般,直勾勾的看著衛瀚。
衛警官被鄧大師狂熱的眼神看得全身發冷,總是他身經百戰,皮糙肉厚,也是被這眼神生生給看退了一小步。
直到他覺得沒有那麽惡寒了之後,這才淡淡的說道:“有人走路的聲音,也有小孩子唱歌的聲音,還有……”
“你倒是繼續說啊,還有什麽?”鄧大師聽到衛瀚的遲疑,連忙追問道。
衛瀚瞥了鄧大師兩眼,突然笑了笑:“鄧大師,我被你們拐來,怎麽也得和我說說你們為什麽把我帶這裡來吧。這麽危險的地方,一直讓我處於被動的地位,這誠意似乎不大夠吧。”
鄧大師有些遲疑,看向乾瘦老頭子問道:“何老,您看?”
被稱為何老的乾瘦老頭子看向衛瀚,風柑橘皮一樣的臉,突然就像怒放的菊花一般,笑的非常燦爛:“嘿嘿,小子,告訴你也無妨。隻不過,你知道了這裡頭的緣由,到時候想走,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衛瀚拿了根樹枝,將眼前的篝火給壓暗,不在意的笑了笑:“話不要說得太滿,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會知道結局。”
何老嘿嘿一笑,看向衛瀚笑道:“小夥子傲氣很足,這是好事!”
“說罷,為什麽非得要帶我過來?”衛瀚將重燃起來的篝火再度壓了下去,
作為一個年紀輕輕,就能夠混為有足夠自主權的,渡城公安局刑偵支隊隊長。衛瀚靠的絕對不是自己的臉,他所擁有的底牌,也很多。
何老啞然一笑:“你是唯一一個插手連環殺人案,還毫發無傷的人,我們自然是需要你這樣幸運的人。”
“幸運的人?”衛瀚冷笑了一聲,將木棍扔進篝火裡面,站起身來,“何老還是不要再用這種話來敷衍我了,說說吧,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何老雙眼盯著被衛瀚壓暗的篝火中,已經被被焚成灰燼的木棍,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麽,冷笑一聲道:“告訴你也無妨,
我們的目的,是司寺村!” “司寺村到底有什麽?”衛瀚轉過身來,目光轉向何老,語氣微厲道。
何老眯著眼笑道:“小夥子,老頭子這麽大年紀了,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你這審問犯人的語氣,對老頭子沒啥影響,還是說說鄧大師問的問題吧。你還聽到了什麽聲音?”
“聲音啊,我確實聽到了第三種聲音,不知道什麽動物吃東西發出來的咀嚼聲。”衛瀚攤了攤手,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出了自己聽到的第三種聲音。
鄧大師卻是若有所思的看向衛瀚問道:“除了這三個聲音之外,你還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衛瀚搖頭,他下意識的掩藏了自己聽到的那聲低喝,以及自己能夠在這片原始森林裡面聞到那些刺鼻魚腥味。
鄧大師想了想,又盯著衛瀚的面容看了看,終於還是搖頭道:“罷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的路程只會更艱辛。”
衛瀚點頭,轉身就要走,何老就在這個時候叫住了衛瀚道:“慢著,老頭子多一句嘴,衛警官可相信這世上有鬼神?”
“不信!”衛瀚堅定的給了何老這個答案, 大步進了自己的帳篷,躺著睡袋裡,卻沒有像昨天那樣直接睡著,反而是琢磨了好多的事情,好久之後方才睡過去。
衛瀚離開之後,何老和鄧大師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等到那個雇傭兵的頭領也坐了過來,鄧大師方才出聲打破了寂靜。
鄧大師捏著羅盤的手緊了緊,澀聲問道:“你們說,他說的話裡面,有幾分真,幾分假?”
何老搖頭:“這小子年紀雖然不大,畢竟是做刑偵的,心理素質也比我們當初判斷的,要強得多。而且,他的反偵察能力也很強,畢竟我們調查的資料裡面,他有六年的空白時間,我們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去做了什麽,又學到了什麽。”
傭兵頭領約翰有著一口正宗的普通話,他聽了兩人的對話,卻說道:“他的身上沒有雇傭兵的特征,也沒有經過硝煙與鮮血的洗禮,隻是一個普通的警察罷了。或許他的身手很不錯,偵察能力也很強,但是在我們的面前,這些根本算不得什麽。”
何老卻是搖了搖頭,打斷了他:“渡城死因離奇的連環殺人案件,本來應該死九個人才會結束。但是,自從他插手進來,拿走了關鍵的物證之後,這個殺人案就斷掉了,沒有人繼續死,我們今天卻是折損了兩個人進去。我知道幕後黑手找過他,竟然沒有殺死他,所以我懷疑他和司寺村,一定有著某系必然的聯系。”
鄧大師皺眉打斷道:“不要太快下決定,他自從被我們帶來之後,表現的太鎮定了,鎮定的令人可怕。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