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猜?”殷老板端起自己面前的瑪格麗特,輕輕抿了一口,微抬眼眸,“自然是那個小傻子唄,除了她,我想不到任何更加合適的人了。”
衛瀚忽然就對這個別致的稱呼感興趣起來,原來她們兩個的關系竟然這麽好,興致勃勃的問道:“怎麽說?”
“說什麽說,今天準備吃點什麽?”殷老板扔過來兩本菜單,順便叫醒了還在神遊的樊笙,“後面的那個小子,該回魂了!”
樊笙手忙腳亂的接過菜單,深深低著頭,面頰燒紅,就是連耳朵也都變得紅彤彤的。
衛瀚恨鐵不成鋼,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有著天生勞碌命的老父親,操心自家養大了,還不會拱白菜的豬。
殷老板咯咯地笑著,偏偏她人長得美,笑起來更美,就像是春花初綻,攝人魂魄。
樊笙本來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誰知道,見了殷老板的笑容,竟是又呆呆怔怔的站立在原地,就是連流出的鼻血和嘴角的涎水都顧不得擦。
“你。”衛瀚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樊笙的後背。
沒辦法,這些沒怎麽見過世面的小男生,還很純情,有著對美的追求,自然是抵抗不了殷老板的魅力。
殷老板笑著搖了搖頭:“這孩子的心性不錯,就是……還需要磨練。”
衛瀚歎氣:“其實,他也算是老同志了,就是……”
“所以,你們到底吃什麽?”殷老板轉換話題的能力,可算得上是一絕。
衛瀚點了點家常菜的那一頁:“來個鴛鴦鍋,再來四斤羊肉,涮菜要白菜就好。”
“你……不準備吃點別的?畢竟,今天晚上你去的地方,路並不怎麽好走。”殷老板看到衛瀚點的菜,略微遲疑了一下,仍是滿含笑意的問了一句。
衛瀚將懷疑的雙眼看向殷老板,故意拉長了聲音:“哦?殷老板這也能看出來?”
“羊肉性溫,倒是能夠溫補氣血。只不過突然吃這麽多,容易上火,對你的身體也不大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幫助他解釋了其中的緣由。
衛瀚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個聲音是誰的,正是那個嘮叨程度比自己老媽都厲害的王教授王翊。
“我身體怎麽了?”衛瀚就不明白了,他的身體好著呢,怎麽就不能吃個羊肉火鍋了?
王翊一臉的痛惜:“你忘啦,你懷孕了啊。雖然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但是孩子是無辜的。虧得我還去給你熬了好幾副調養身體的藥,這麽擔心你的身體被虧損。”
“王翊!”衛瀚瞬間就將自己的好修養扔掉,捋了捋自己的袖子,就撲了過去。
兩個人瞬間就糾纏到了一起,開始扭打起來。
殷老板津津有味地看著好戲,並在一旁好心的提醒兩個人:“我這店裡面的木頭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黃花梨木,每一件都國寶。要是毀壞了,把你們兩個都壓在這裡洗盤子,就算是洗一輩子,都沒法償還。”
兩個正在廝打的人,頓時就停下了自己的行為。
衛瀚也終於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你為什麽總說我需要調養身體,還總說我懷孕了。我是一個男人,沒有子宮,我怎麽可能會懷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
這個問題一說出來,第一個尖叫出聲,反駁的竟然是樊笙,這可憐孩子的三觀似乎又被重塑了一番。
“不可能,男子怎麽可能懷孕,一定是錯了。”他的嗓子不知怎麽又尖又利,
一時間竟是刺耳得很。 王翊搖頭,一副他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緩緩道來:“你們沒有看過《西遊記》嘛,師徒三人可真的懷過孕,別管你有沒有子宮,你的身體確實需要調養。”
衛瀚聽得目瞪口呆,剛要反駁,就聽到一陣笑聲。
“哈哈哈哈……”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的殷老板,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王姨,王媽,您那半吊子的醫術,還是不要隨便拿出來禍害人了。衛警官還是童子之身,身體裡陽氣充足,不可能會懷孕的。”
王翊委屈道:“可是,我確實診出了滑脈……”
“滑脈主痰飲、食滯、實熱等症,又主妊娠。”殷老板笑了笑,“衛警官確實需要注意身體,但並不是你說的懷孕。”
衛瀚無奈的看了一眼王翊,隻覺得身心俱疲,這貨到底是怎麽當上的渡城大學考古專業客座教授?
“行了,去樓上吧。食材已經準備好了,別在我這裡廢話了,吃完了趕緊走。 ”殷老板將他們轟上了二樓,自己也沒有下樓,上了三樓,踏進了左手邊的第一間房間。
房間裡早已經有了一個人,半靠在躺椅上,只露出一顆黑漆漆的頭頂。
殷老板一點都不見外,摸了摸她的頭,道:“做好準備了?”
“唉~他太聰明,王姨根本就不是對手。而且,他的五感也都在不斷發生改變,下次它們再興風作浪,就不知道是該攔著哪一邊了。”躺椅上的那人轉過身來,赫然便是徐雲果。
殷老板笑著搖了搖頭,從旁邊摸出來一把牛角梳,輕柔地幫徐雲果把頭髮扎起來,調整到一個自己極為滿意的程度,這才說道:“你呀,要是這事兒你都煩心的話,還有什麽事兒能讓你放松下來?人啊,特別是女人,總歸是要多疼自己一點兒。知道我為什麽一直能夠這麽漂亮麽,我從來不管閑事兒,也不擔心沒有發生的事兒。”
徐雲果微微一笑:“哪兒能和你比,命不同,際遇也不一樣。對了,周四我不能過來了,有一個宴會邀請,我過去出差。還有點事兒需要處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
殷老板在擺放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雙手托腮,笑嘻嘻的道:“你這是和我報備,還是要我告訴某人,你這段時間的周四,都不會出現上弦月?”
徐雲果哭笑不得:“我說,不就是因為你不去那個宴會,所以我必須得去嘛。要不然,我才不想去。”
殷老板聽到這句話,忽然露出落寞的神色,輕歎了一口氣道:“他不在,我就在這裡等著他罷,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