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這臉可真大。”王翊扶著牆,勉強爬起來,一臉的鄙視。
徐雲果聲音清冷,帶來一股沁人心脾的涼意:“你們在這裡已經墨跡了很長時間,再不破案,可就有人來接手了。”
“這~”王翊頓時蔫了,自己這次處理確實很拖遝,而且還牽連到了衛瀚這個門外漢,卻是顯得很不專業。
“敕!”
徐雲果的聲音輕輕柔柔,但這個聲音帶給惡鬼的傷害卻是極大,就好像處於核裂變實驗反應的中心一般,惡鬼高聲慘叫,身上的黑影一團團地掉下來,最後竟是變成了一個穿著渡城中學校服的年輕男孩子。
男孩子面色蒼白,雙眼中怨毒的光芒,宛若兩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釘在徐雲果的臉上。
徐雲果無視了這樣的眼神,緩步走過去,歪了歪頭,竟是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有冤屈?覺得自己無辜?呵!明天過後,三司會審,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說完,徐雲果將惡鬼身上的唐刀拔下來,緊隨其後的王翊,則是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將惡鬼收了進去。
“為什麽需要明天過後?”王翊頗感疑惑,這案子不是已經了結了嗎,為什麽還要明天,三司會審?
“還有臉說?”徐雲果背著刀抱著衛瀚,緩緩走出這棟教學樓。
樓門外,滿地荊棘。
徐雲果沿著小路走出去,走到那座殘墳的時候,終究是停下來微微鞠了一躬。
看著懷裡睡得安穩的衛瀚,面色複雜的低喃了一句:“它傷了你,我卻不能殺了他。你說,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衛瀚再度清醒過來,本以為自己會是在醫院,卻不料,房頂雖然是白色的,房間的布置則是屬於清冷的冷色調,雖然看起來有些單調,但是卻有一種能夠讓人放松身心,安心入睡的舒適感。
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也是深藍色格子布,有著淡紫色的大五角星作為點綴,冷硬而不失俏皮,很明顯就是徐雲果的風格。
“我這算不算是登堂入室?要不我盤算盤算,把我租的那個小公寓給退掉,正大光明的住過來?”衛瀚摸著下巴盤算著,不知不覺中他的心思就已經外到了爪哇國,還是拉不回來的那種。
徐雲果推門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衛瀚一臉癡漢模樣,雖然看不出來猥瑣,但總歸是有些異樣。
“身體怎麽樣了?”徐雲果將手裡的托盤放在床頭櫃上,摸了摸衛瀚的額頭,還有些微熱,已經出了危險期。
“暈。”
衛瀚索性賴在床上,仰望著徐雲果清冷的側顏。
雖然,每次看到徐雲果的時候,總覺得她是從什麽寒冷的地方,跋山涉水而來,但是,他卻非常依賴,在她身邊安全的感覺。
信任不知從何而起,再回首時,身心皆失。
徐雲果似乎有些無奈:“你就是餓的,起來喝些粥吧,省得一會兒連喝粥的時間都沒有。”
“好。”
衛瀚也看出了徐雲果有些微的不自在,他很懂得適可而止,老老實實的端起碗來喝粥。
一個老練的獵手,在捕獵的時候,都特別有耐心,而作為這麽一個老練的獵手,衛瀚自然是不缺這種耐心的。
他有信心,一定會追到徐雲果,之前的親昵,他知道她一定會敏感抵觸,但是他偏偏等到她受不了,主動和他談判的時候,方才“大方”退讓。
然後,這個時候的徐雲果就會很容易感激他的體量,
而且她又是那麽一個容易體諒人的人,很容易就會讓他更進一步。 這就是所謂的談判藝術,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衛瀚正想得出神,手裡鈴聲響起,恰巧打斷了他的思路,看著來電顯示的小明兩個字,歎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你小子要是不說點有用的東西,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放心吧您,案件大轉折,絕對夠精彩,快來現場吧!”
“你倒是和我說清楚啊!”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快過來吧。”
說完這句話,對面就掛斷了電話。
衛瀚本來想要細細品嘗的粥,只能囫圇吞下,匆匆忙忙整理好衣服,奔到門外,卻發現徐雲果已經在車裡等著他了。
“你怎麽會在這裡?”
“門鎖好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問出聲,問完後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面頰都有些微微泛紅。
還是衛瀚這個厚臉皮,恢復得快:“我需要去渡城中學,你……”
“正好我也要過去,一起吧。”
很快,兩人就到了渡城中學的門口。
警戒線拉起,警員站在外面執勤,衛瀚亮了自己的證件,本想給徐雲果說一句,帶她進去。
誰知道,徐雲果居然也拿出一個證件給警員看了,然後大大方方的就走了進去。
衛瀚頗感好奇:“你拿的是什麽證件?”
“呶。”徐雲果拿出自己的證件遞給衛瀚。
衛瀚接過來翻看,原來是王翊的顧問證件,為了讓他行走方便,特意給他辦的證件,誰知竟是給到了徐雲果手裡。
衛瀚壓下心中疑惑,這個時候還是現場最重要。
現場中央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四具焦屍,若是不仔細分辨,能夠將這四具焦屍認成是四胞胎。
它們的外觀實在是太相像了,若不是近身仔細觀察,遠遠看過去,竟是半點都看不出來,這是四個不同的人。
而且,這四具焦屍,還是三男一女。
“現場是怎麽回事?”
“都是和袁欣欣交好的那幾個人,除了張婷之外,剩下的四位都在這裡了,死因完全相同。”明言穿著白大褂,一臉的嚴肅表情,沒了平時的嘻嘻哈哈,一字一句都極為認真。
“你電話裡說的轉折,又是什麽?”衛瀚迅速融入到工作狀態,仔細檢查現場。
只不過,現在的現場還是延續了前面幾場的風格,依然是乾乾淨淨,沒有半點蛛絲馬跡。
“轉折點就是,這六個死得整整齊齊的人,是一場凶殺案的真正凶手,我們許久沒有破的那個迷案,可以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