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瀚似乎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一個微妙的狀態,索性也不在繼續問問題,而是指著那隻惡鬼道:“這東西要怎麽處理?”
“自然是要補償,地獄管理不善,讓這玩兒意為禍人間,還是學校這種重要的建築物,自然是要給出一個說法的。”王翊理所當然道。
衛瀚靜默,明明他之前還說開壇做法很麻煩,這會兒竟是和自己一個想法了,準備“報警”,還真是一個善變的男人。
王翊並不知道自己在衛瀚心中的形象,就這麽被毀得連渣都不剩,還在那裡盤算,自己要些什麽樣的補償比較好。
誰知,就在此時,一陣尖利刺耳的嚎叫聲突然響起,極強的音浪波動,震得衛瀚倒退了兩步,還好嘴張得及時,不然他的耳朵就要廢了。
那個原本被桃木劍釘在地上,無法動彈的惡鬼,竟是不知怎麽衝破了舒服,掄起手中的狼牙棒,朝著兩人兜頭蓋頂地就砸了下來。
兩人的身手都不錯,看到把地面鑿出一個大坑的狼牙棒,都覺得有些心涼。
衛瀚揉著自己還有些發懵的頭,覺得有些不敢置信:“你確定這是鬼?”
“你也是在懷疑一個專業人士的業務能力!”王翊終於從層層疊疊的衣服口袋中,將自己的發丘印給拿了出來,這才覺得自己的內心安穩了好些,忍不住反駁衛瀚道。
“我向來不怎麽相信話多的人。”衛瀚一邊說著,一遍尋找最好的攻擊位置和趁手的武器,準備再將這東西揍一頓。
王翊一聽,也覺得自己是時候要給衛瀚露一手了,忙道:“你還沒有見過我捉鬼的英姿吧,這次就給你開開眼界,省的你總是不相信我的實力。”
話音未落,王翊就已經揮舞著自己的桃木劍,朝著那隻惡鬼撲了過去。
衛瀚在一旁看著,總覺得有些不切實際,他也曾經陪著自己的老媽看過一些神神鬼鬼的片子,但是沒有一個所謂的捉鬼大師,是拿著桃木劍往人家鬼的身上刺的,王翊到底行不行?
果然,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一道黑影突然砸到牆上,然後咕嚕嚕滾到衛瀚的腳邊。
衛瀚低頭,看到滿臉鮮血的王翊,正在拚命地向他比劃著,似乎在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傳達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衛瀚雖然自負夜視能力極強,也懂得讀唇語,但是對於王翊這種,用著生命在胡亂揮舞手臂的肢體語言,終究還是認輸了。
他真的不知道他在比劃什麽。
不過,當下一秒,有一隻狼牙棒從天而降之時,他還是反射性的用自己身體,護住了趴在地上喘息了好長一段時間,還沒有緩過來的王翊。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降臨,大約沉寂了兩秒之後,一聲鬼哭狼嚎之聲傳來。
衛瀚回頭,就見到一把通體漆黑的唐刀,夾雜著破空之聲,從那惡鬼的後心中穿過,狠狠地將它釘在牆壁之上。
這股大力帶起的氣浪,將兩人掀起,王翊又撞到了牆上,咕嚕嚕了翻滾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衛瀚本以為自己也會那麽狼狽,然而預料當中的痛楚卻沒有傳來,反而是落到了一個泛著一股幽幽冷香的懷抱中。
這種感覺,就像是雪停之後,在屋子裡悶了一天,終於出來透氣的那種感覺。恰好碰到了牆角梅花綻放,吸了一口冷香,全身舒泰的那種感覺。
舒服,沒錯就是舒服,自己的鼻子收了半天的摧殘,沒想到居然被這幽幽冷香給治愈了。
衛瀚仰頭,看到了一張滿含笑意的側臉,還有腮邊的小酒窩,正是他熟悉的,想要相伴一生的女人——徐雲果。
一向以自己厚臉皮為榮的衛大警官,居然覺得自己的兩頰有些發燒,自己居然被一個姑娘給公主抱在懷中,自己還挺享受,真是沒救了啊。
“別動!”
衛瀚本想著掙扎下來,卻被徐雲果的兩個字給製止了。
“放我下來,這成什麽樣子?!”衛瀚也怕自己掙扎給徐雲果增加負擔,老臉一紅,嘴上還在掙扎。
額頭突然一涼,似乎有著一股清涼的氣息,從額頭開始向著全身擴散開來,舒服得他險些輕吟出聲。
“你發燒了。”徐雲果黛眉蹙起,將放在衛瀚額頭的手拿下來。
衛瀚哼哼了兩聲,挺不願意讓徐雲果的手離開,卻在下一刻莫名心疼起她來。
自己現在迷迷糊糊的,大抵是溫度夠高,可是還能感受到她手心的溫涼,她的手到底有多冷啊。
徐雲果環顧四周, 卻沒有放下衛瀚,似乎非常嫌棄這裡的環境衛生一樣,最後索性是不將衛瀚放下去,摟在自己的懷裡。
衛瀚覺得自己這一百來斤,就是自己抱著,也夠費勁的,更不用說徐雲果這個嬌嬌小小,身高隻到自己胸口的小蘿莉。
但是,在她的懷中,自己竟是覺得格外安全,竟是有些不想下去了。
王翊就在這個時候緩了那口氣回來,看到兩個人的姿勢,不敢置信的感歎道:“衛瀚,你也太出息了吧,居然讓人家女孩子抱著你,你啥時候那麽嬌貴了?”
衛瀚極為傲嬌:“一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人,沒資格說我。”
王翊:“……”好想打人,是怎麽回事?
等等,他雖然沒有女朋友,可是他有一隻“小奶貓”來著。
王翊想到這裡連忙反駁:“雖然沒有女朋友,但是我有未婚妻啊。”
衛瀚若不是怕動彈給徐雲果增加負擔,這會恐怕就撲過去,準備讓王翊明白一下子,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徐雲果無聲輕笑,滿眼中盡是笑意,整個人仿佛現在才真正是一個活著的人一般,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意識,而且她還輕輕的晃了晃懷裡的衛瀚,讓他躺得更加舒服。
王翊還在旁邊鄙視衛瀚,只不過他像是受到了什麽重傷一般,只能徒勞無力地等著衛瀚。
衛瀚的厚臉皮自然是無視了王翊,安心的蜷縮在徐雲果的懷中,還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還好她沒有放下我。”衛瀚這麽想著,竟是迷迷糊糊的,在徐雲果泛著幽幽冷香的懷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