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深處,被探照燈照亮,他們已經走到了一個開闊地帶,只不過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過於空曠,他們只能一點點的探索,在這裡面究竟有一些什麽東西。
一直跟在隊伍最後面的衛瀚,恍恍惚惚中,似乎聽到了一聲幽幽的歎息,這個聲音好像是屬於女人的歎息。
他反射性地轉頭,卻看到那塊黑色的石板落下,將身後的洞口嚴絲合縫地蓋好,視力極好的他,似乎還看到了一股紅色的氣體在這個隧道中擴散。
那是什麽東西?
衛瀚在心裡這麽問著自己,想要弄清楚那個紅色氣體是什麽,卻待要仔細去看時,那紅色氣息似乎悄然變淡,已然消失不見。
但是,那個黑色的石板上面,似乎多了一些什麽。原本是一副藤蔓畫的樣子,可是在那中心,卻是多了那是一個腦袋上有著毒蛇亂舞慘白臉色的一張女人笑臉,就好像是美杜莎的臉!
一瞬間,衛瀚感覺自己被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給包圍著,那不知道是驚恐、好奇,還是什麽其他的感覺。更多帶給他的,則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隱晦感覺。
他無法用言語來描述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麽東西,在那個女人頭的周圍,他似乎看到了點點血色……
還沒等他繼續看下去,旁邊傳來一股大力,將他給拉到了後面,然後耳邊就傳來一聲厲喝:“疾!”
眼前閃過一抹光芒,那是一把桃木劍,桃木劍似乎裹挾著銳不可當的氣勢,正中那個女人的眉心。
一股粉紅色的氣體,忽然從那被桃木劍戳開的地方緩緩飄出,一絲一縷地鑽到桃木劍的劍身裡面,讓桃木劍的顏色越發的深沉,越發地向著黑色進行轉變。
那些氣體消失,桃木劍重新回到王翊的手裡,然而估算錯重量的王翊,在桃木劍入手的瞬間忍不住用了更大的力氣攥緊了那把桃木劍的劍柄。
這頗為沉重的重量,讓他詫異的皺了皺眉頭,他還真的沒有想到,吸收了那種顏色氣體的桃木劍居然會這麽重。
孟青本來想出手,卻被王翊給搶了先,不知道他的那把桃木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配置”,居然比自己的控屍鈴速度還要快。
不過,就在他在看到王翊托著自己的桃木劍有些費力的時候,甚至還要雙手去控制桃木劍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在一旁輕輕巧巧地插了一句話進來:“居然在這裡布下這樣的局,這設局人的心思,還真是狠毒!”
“哦?”聞樺睨了他一眼,冷冷的說了一句,“我覺得不過如此,而且,這裡面的設計只是針對男人而已。對於我來說,並沒有半點兒的威脅之意。對你們來說,這些招數異常狠毒,但是對我來說,這不過就是一些無聊的擺設罷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這裡的設定不針對女人?”孟青看不慣這裡面唯一的這位女性,聽到聞樺充滿挑釁的話語之後,忍不住冷笑一聲,出聲質問道。
聞樺偏頭看向孟青,莞爾一笑:“那你有沒有想過,這裡的設計為什麽只針對男人!”
孟青冷笑一聲:“女人不會活著走出這所地宮,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所以,根本就沒有必要針對女人。”
“那我告訴你,這裡為什麽會針對男人。”聞樺聽了孟青的話,唇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因為我就是這裡的設計師之一。這座地宮的搭建者全部都是女性,為了這座地宮,她們將一生都交代在了這裡,所以,來到這座地宮的女性會受到庇佑。只要不動這裡的東西,我可以說,怎麽進來,到時候就能怎麽出去。就算你們動了地宮的中樞,我也能毫發無損地出去!”
聞樺的這句話可以說是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特別是知道這裡面底細的人。他們想要從這裡得到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自然就會在這裡展開深入的調查。
所以,他們對這裡的底細可以說是非常清楚了,在他們聽到聞樺是這裡的設計師之一時,看向她的眼神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就在這微妙的氣氛中,黑衣人突然出現在聞樺的身後,他蒼白細瘦的的手指,已經攥上了她的脖子,緩緩地收攏自己的手指,給她一種似呼吸又不能呼吸的微妙感覺,就好像她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一般。
聞樺可以說是非常順從地站立在原地,就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下一刻,黑衣人卻不得不放開了對她的挾持,躲避那些來自於四面八方的暗器。
所有人看到那塊土地上面站著聞樺,而且那塊土地明明看起來非常平整,根本就不像是有機關的樣子,但是這塊土地就好像是有自動觸發機制一般,偏偏就將那個從始自終,都好像是氣定神閑的黑衣人給逼得忙亂不堪。
堪堪躲過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箭雨,看著牆壁上面露出來約有一指深的被毒液腐蝕過的痕跡。
作為觀眾的那些人,幾乎全部都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似乎都在慶幸自己能夠成功地逃過一劫。
作為唯一一個不懂的這所謂地宮歷史的人,衛瀚看著那個終於露出一絲狼狽之色的黑衣人,心中忽然升騰起一種微妙的感覺。
這種微妙的感覺,卻是可言不可說,不能具體表述出來。他總感覺,那件黑布裡面的人,自己會認識。
在感情上,也是屬於那種比較親近的人,能夠符合這兩種條件而且今天還不在這裡的人,似乎也只有果果了吧。
徐雲果的儀容功力非常厲害,她能夠完全改變自己的身高體重,乃至於外部相貌的所有條件……
那麽,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會是果果嗎?
衛瀚想到這裡,心中滿含期待的看著那個黑衣人,似乎想要將他隱藏在黑布之後的那具身體給挖出來。
他真的想要好好地看看,黑衣人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