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都洛陽。
天子劉宏最近突然戒了女色,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裸遊宮內的諸多美人們感覺自己就要失業了,腫麽辦?
趙美人做為中常侍趙忠的表妹,被眾美人聯名推舉為代表,奏請前往崇德殿。
以陪侍為由,行探聽天子突然不好美色的緣由之實。
自青州公辦歸來的呂亓被張讓升職為裸遊宮的管事宦官,可把呂亓給氣壞了。
大家都是宦官,何必如此折磨晚輩?天子日日在此行顛鸞倒鳳之壯舉,我特麽還要一邊聽一邊給遞藥鼓勁,我容易麽我!
雖然我呂亓沒了男兒根,可身還是男兒身啊!天天看著如此香豔場景,恨不能代天子攻城掠地…
當然,呂亓也就隻敢自己心裡嘚吧嘚吧,可沒膽子往外亂說。
由一介小黃門晉職一宮管事,還是天子幾乎每日必來的裸遊宮,張讓可謂委以他重任了。
沒成想,呂亓也是個劇毒無比的奶源。
從他升任裸遊宮管事宦官的第一天開始,天子劉宏就沒再來過裸遊宮,至今已經十二天了!
這在裸遊宮建立至今是前所未有之事!
於是呂亓慌了,又恰逢趙美人奏請,兩人當即一拍即合,上報張讓老祖宗批準後,呂亓就帶著趙美人前往崇德殿。
崇德殿。
正午已過,太陽逐漸偏西,一天中最熱的時光已經過去,被曬的溫熱的木地板開始緩緩轉涼。
天子劉宏站在崇德殿大門正中,仰頭望著天上已經不怎麽毒辣的太陽,臉色蒼白。
“張讓,朕常聞大臣和士子上奏你和趙忠等常侍是佞臣,是屏蔽朕之視聽之賊人。所謂三人成虎,你說朕是該信還是不信?”
劉宏著龍袍,背負雙手,因為常年臨幸美人,身體虛弱,臉色蒼白。
在其身後一直微微躬身候立著張讓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嚎哭。
“陛下!老奴等人自陛下年幼幼便陪侍左右,雖於功勞亦有苦勞,奴婢等人心中唯有陛下,向來遵陛下聖裁,不敢絲毫僭越,何來的屏蔽視聽呦?!”
張讓的嚎哭聲驚到了正在一旁偏殿裡翻看竹簡奏折的趙忠等常侍,眾常侍聞聽之後忙丟下手中竹簡或筆墨,疾步朝崇德殿奔去。
剛剛走到,這群半殘廢人精就看到正跪在天子劉宏身後嚎哭的張讓一邊磕頭一邊朝自己等人打眼色。
以趙忠為首,常侍們齊齊跪倒在地,用膝蓋挪著前行到劉宏的腳邊,邊磕頭邊嚎哭。
“行了,都起來吧。朕知道你們忠心,可總有人向朕諫言你們惑亂朝綱。張讓,趙忠,朕給你們一個月時間拿回蛾賊張角之首級來證明你們的忠心。不然,朕無法向諸臣交代,你們好自為之。”
劉宏揮袖而去,因為十常侍是否奸佞這個問題他沉思了十余天,這會兒終於做了決定,也是時候去何皇后那裡釋放釋放蓄積已久的精華了。
“擺駕長秋宮。”
“喏!”
自有小黃門唱喏準備鸞駕。
待天子劉宏遠去,張讓趙忠等常侍們才一骨碌爬起,相對皆無言。
“趙侯,你坐鎮皇宮,孤親自去一趟冀州,前幾日有戰報奏來,皇甫嵩不日將攻克廣宗,為免張角人頭落於何進之手,孤必須親自前去一趟。”
趙忠等常侍們聞言皆點頭附和,至如今帝心不穩之時,當有此等魄力。
“來人,命在洛陽的繡衣使者全部集結,
另調三千羽林衛集結,明日一早隨孤趕赴冀州!” 張讓這邊剛吩咐完畢,呂亓帶著趙美人後腳就到了崇德殿前。
“拜見老祖宗,拜見諸侯。”
“你來做甚?”張讓心情正不爽,哪有功夫搭理呂亓。
“回稟老祖宗,徒孫帶趙美人前來侍候陛下。”
“不用了,退下吧,陛下已經轉去了長秋宮。近日宮中多事,無要事你等就呆在西園裸遊宮,輕易不要外出!”
呂亓不知宮中發生了何事,但眼見張讓和趙忠及其他常侍們都臉色不虞,他自然不會往槍口上撞。
呂亓正準備稱喏離去,卻不妨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趙美人仗著自己和趙忠的關系,盈盈走了過去,“兄長,陛下許久未來,我”
“閉嘴!老老實實回你的裸遊宮!”趙忠狠狠瞪了趙美人一眼,這個沒眼力勁胸大無腦的女人,也不看看什麽場合,有你說話的份麽。
趙美人呆了呆,眼見趙忠是真的惱怒了,這才委屈巴巴的跟著呂亓折返回裸遊宮。
“趙美人,趙侯他們應是有大事要做,無暇兼顧裸遊宮。”
細皮嫩肉膚白貌美的趙美人盈盈一笑,微微躬身朝呂亓拜了一拜:“謝呂內侍寬慰,奴家曉得了。”
看著趙美人胸圍子裡露出的一大片白膩和飽滿,呂亓趕緊將頭扭到一邊。
作孽啊!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東西不要讓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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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廣宗。
廣宗縣內戰事已畢,皇甫嵩率領部將正在調兵遣將朝下曲陽縣集結。
追捕那些繡衣使者的人也已折返回營,可惜的是隻追回來了十幾件繡衣使者的官衣。葛鴻百口莫辯,隻得將所有繡衣使者全部召回,後一一點名後才發現有三十余人未按時歸隊。
“葛天使,三十余人已逾時一日未歸,作何解釋?”
皇甫嵩難得有空再次梳理張角首級被盜一事,這次他完全沒了耐心,下曲陽縣的戰事布局已基本完畢,隻待自己拔營前往了,可沒空耗在廣宗這兒墨跡。
華安和袁紹低眉順眼的默不作聲,臉色數次變幻的葛鴻看了看華安,又看了看袁紹,最後抬頭看了看臉色愈加不耐煩的皇甫嵩。
“中郎將,逾期未歸者必是在廣宗戰時殉國,屬下以項上人頭作保離開廣宗那十余人必不是真的繡衣使者!”
葛鴻咬死不松口,且不說他真的沒有得到張角的首級,就算得到了也一定不會承認。
“由不得你不說,來人,押下去嚴刑拷打!就不信你不說!真以為得了張角首級可封侯?沒有本將的軍功奏報,你做夢!”
皇甫嵩一聲令下, 頓時十多名披甲挎劍的護衛們走進營帳,將葛鴻摁倒在地。
“中郎將!葛某是中常侍張侯麾下,你無權扣押屈打!你這是僭越!”
皇甫嵩冷笑一聲:“再敢囉嗦,本將就屠了你那四五百號繡衣使者,全部錄為戰死沙場!”
葛鴻頓時閉嘴。
在皇甫嵩的地盤,他那幾百號人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看著葛鴻被甲士們押解下去,華安背後冷汗直冒,幸好諸葛觥細心的讓護衛們披上繡衣使者的官衣,不然此刻被押下去的就可能是自己了。
葛鴻最多受些皮肉之苦,張讓是一定會救他的。
可自己要是被抓起來,誰會救自己?張讓?何進?兩者都有可能,又都無可能。
不行,要加緊升官,盡快抓權。
不然鬼知道哪一天一著不慎就會有牢獄之災或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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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王莽嶺。
紅衫軍大王皇甫冬梅的男人郭嘉被皇甫冬梅嫌棄了,因為山下的梅子酒跌價了…
“郭嘉,你說,你是不是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惹老天爺不高興了?”皇甫冬梅叉著腰,氣呼呼的看著風度翩翩的郭嘉。
郭嘉氣的呦,我這無妄之災受的…難道是因為昨晚那件事?不能吧?!
他沉默了三秒後說道:“冬梅,我知道我幹了什麽壞事了。”
皇甫冬梅瞪著郭嘉:“快說!”
郭嘉實話實說:“昨晚你洗澡時候…我無意中瞥見了一眼…真的是無意中瞥見的!老天爺可以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