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夜晚子時左右,黑漆漆的小房間裡,沒有燈,沒有蠟燭,宋廷的兩隻眼珠子轉了轉,除了窗外微微的月色,卻什麽也看不見,他此時躺在床上,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黃昏時,有一個牌軍通過小鐵窗,給他送來一碗飯,倒也不是差到喂狗的那種,有肉也有菜蔬,但是他怎麽也吃不下,在這種環境裡,恐怕任誰也吃不下,他將飯還給了那牌軍,那牌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卻也沒多說什麽,將飯端走了,他自己吃了……
大理寺卿周崇親自交代過:“一定要好生照顧這間囚室的人,他可不是囚犯。”
這些牌軍得了指示,雖然不知道宋廷到底什麽身份,但也猜到他身份很重要,自然不敢出言呵斥,更不敢虐待。
所以其實就拿這碗飯來說,已經是他們能夠拿出手的最好招待了,既然他不要,自然不能浪費了。
可是現在,宋廷摸了摸肚子,隻覺腹中空空,饑餓難忍,仔細算來,從早上到現在,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那碗飯的香味仿佛鑽入他的鼻中,簡直引人垂涎欲滴,他開始有些後悔沒吃那碗飯了,當他想著那碗飯的香味時,身體逐漸無力,逐漸地,他陷入了沉睡之中……人餓的時候,是很容易昏睡的。
他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貞兒穿著一身仙女般的白色衣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雲霧裡飛舞,他夢見自己也飛入雲中,與她一起滾在了一起,那雲好軟好軟,一彈一彈,貞兒的肌膚也好軟好軟,緊緊地貼著他,好舒服……
“主人……”幽幽的一聲輕聲叫喚,使他從夢中醒來,黑暗中有軟綿綿的嬌軀抱住了他,把他輕輕地壓在她身下,她渾身貼著他,兩團柔軟飽滿的玉峰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主人……是不是叫奴家來服侍您呀?”一聲嬌媚蝕骨的囈語,她檀口如蛇在他耳邊遊走,一隻溫暖的柔荑已經穿過阻礙,極為溫柔地開始有了動作……
“主人,舒服嗎?”聽著她的囈語,宋廷隻覺渾身熱血上湧,臉上傳來一陣辣的感覺,喉結不住地上下鼓動,他渾身好像失去了力量,除了躺著享受,做不了別的任何事。
“快停下來……”他試著開口,說的話仿佛是細語呢喃,只有他自己能聽見。不過她正與他臉貼著臉,以她的臉摩挲著他的臉,他相信她能聽見。
“快停下來啊……我叫你來……不是做這種事的……”他簡直要瘋了,身體傳來的極度舒適感,讓他腦顱陷入缺氧,幾乎連思考都不能。
壓在他身上的嬌軀開始移動,從他的左邊移動了右邊,她的左手也跟著換到了右手,動作自然,溫柔無聲,他仿佛能看見她一手撐著螓首,調戲地凝目注視著他,只是黑夜裡,他什麽也看不清,隻覺渾身要爆炸。
“主人,這樣是不是還不夠舒服?”她故意無聲地嬌喘,以手摸碰他嘴唇,按了一按,又湊到他耳邊,仿佛吹氣如蘭,“主人,您想不想要更舒服的?”
“你先停下來,我有正事要說。”
“奴家就不停下。”
“……”
宋廷放棄反抗,她已經壓著他了,他身上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武器,連匕首都被殿前侍衛收走了,他只能默默享受了。
可是,一想到公主老婆還在千裡之外為自己擔心,他不由眼眶一熱,猛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停下!”
“怎麽了嘛?”一聲嬌嗔。
宋廷坐了起來,強壓住腦海的一切淫念,小聲問道:“你一定要對我做這件事是吧?”
“當然啦,奴家為了得到主人,在所不惜。”她臉貼著他,一雙柔荑攀在他雙肩,一對柔軟圓鼓的玉峰壓著他,他仿佛能看見那張嫵媚妖嬈的臉龐。
他將她手拿開,小聲道:“你要想得到我,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幫我做件事,我就從了你,如何?”
她幽幽的聲音從耳邊輕輕地傳來,“奴家為了得到主人,做什麽都願意。”
“不是什麽很難的事。”
“什麽事?”
“幫我報個信。”
“又是報信?”
“對,去揚州,告訴我老婆,我被她爹關了,讓她想想辦法,走走關系,看能不能勸她老爹把我放出來……”
“你老婆?”
“就是我娘子。”
“……”
交代完畢,聽見她答應下來,宋廷便讓她出去,小心被看守的牌軍看見,她剛起身要走,他忽然想起什麽,一手拉住她。
她便順勢倒在他懷裡,嬌媚一笑:“怎麽啦?現在想要啦?”
“等我出去再說。我是想問你,你怎麽進來的?”
“哦,奴家自己進來的啊。”酈姬小聲道,“奴家把主人帶出去好不好?我們兩個雙宿雙飛……唉,不行……”
宋廷並不知道她拿不到解藥,已經沒多久的活頭,還以為她是想到他與貞兒情比金堅,所以放棄了這種念頭,所以對她的態度有了些許變化,有幾分感動道:“酈姬,你為我做的,我一定會回報你的。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噓。”她豎了一根手指,堵住他嘴唇:“奴家為主人做什麽都願意。我這就去揚州。”
“嗯,對了。你就告訴她,我被她爹關在大理寺,也別讓她找關系救我了。讓她來見我一面就好,有些話我想對她說,我怕以後真沒機會對她說。 ”
“好,謹聽主人吩咐。”
“嗯,去吧。”
…
酈姬走後,宋廷再也睡不著了,站了起來,挨著小鐵窗,看著外面的夜色……
夜涼如水,樹影婆娑,他如今在此,幾乎與世隔絕,他感覺異常的憋屈,但也沒想到他最不看重的兩個人——一個宋江、一個酈姬,卻已經開始在外面替他奔波……
他想了想,光有這兩人,恐怕還不夠,下次宋江再來,得讓他把盧俊義也帶來。
“該死的皇權啊,什麽都是皇帝一人說了算,廢女兒封號,關押女婿……這種事只有你趙金佶這種昏君做得出來!”
望著窗外,他心裡憤憤不平地埋怨著,一拳狠狠擊打在黃泥牆上,頓時有泥土掉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