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小嬌也想上台獻花,能近距離的看一下何凝香,以慰相思之苦。
卻被武勝男攔住了:
“小嬌妹妹,你不是說怡紅院的那頭什麽‘羊’眼睛毒嗎?你上去的話被他發現了怎麽辦?肯定會把你帶回去,讓你接客,沒日沒夜的接,不管你飯吃,不給你水喝,不讓你睡覺,過不了幾個月,世上又會多一個冤魂野鬼,唉,慘呢……,但你與何小姐情同姐妹,本女俠也不好阻攔,你去吧,放心,畢竟大家相交一場,你每年的忌日我都會給你燒紙的!”
裴憐兒認真道:
“小嬌姐,俺也會給你燒紙的,再扎個小書生燒給你,省得你在地下寂寞!”
小嬌的眼睛裡噙滿了恐懼的淚珠,連忙擺手:
“嗚嗚,我,我,我不去了,我的腿突然軟了,走不動了,嗚嗚,其實,我這樣看著小姐也挺好的,嗚嗚……。”
裴憐兒暗中朝武勝男豎了豎大拇指,武勝男得意了,小聲嘟囔了一句:
“哼,胸大無腦,但姑奶奶的卻不大……。”
兩人登台獻花,回來以後,卻發現小嬌不見了,原地隻有幾根長頭髮,還有不遠處一堆某瘸子留下的揉搓成一團紅色紙張……。
武勝男慌了神,拉著裴憐兒四處尋找,像兩條泥鰍一般在人群裡鑽來鑽去,結果一無所獲!
張家堡的那一群牲口都獻花回來了,興致勃勃的討論著三女到底誰的小乳豬最圓,誰的屁股最翹。
二狗同志也被“送”可回來,正在撕扯手中那束還沒獻出去的花,口中忿忿不平,還在發著牢騷:
“憑什麽把狗爺拉下來?看都不讓看,還能把人看沒了?欺負狗爺的腿腳不好是不是?狗爺的腿不方便,手可沒事,點個火還是沒問題的……。”
武勝男一陣風似的來到眾牲口面前,義憤填膺道:
“你們是怎麽回事?眼睛瞎了,怎麽連個人都看不住?姑奶奶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你們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小嬌不見了,就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不見的,看你們怎麽向那個大色狼交代?尤其是你這條死狗,離小嬌最近,你的責任最大!”
裴憐兒在身後繃著小臉,不住的幫腔道:
“對,就是這樣,都怪你們……。”
二狗被罵了個狗血噴頭,臉上都是唾沫星子,陷入了深深地迷惑之中。
其他眾牲口面面相覷,感覺腦子裡多了一個迷宮,裡面有不少九曲十八彎,怎麽也轉不出來了。
“呃,小嬌好像不是俺們帶出來的吧?”
“嗯,肯定不是。”
“對,來這種地方怎麽能帶女人呢?”
“小嬌是個好孩子,也是個女娃,所以俺們不帶她學壞!”
張正眉頭緊皺,略一思索,鎮定道:
“眼下不是追究是誰的責任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把小嬌找到,這可是村長的女人,出了閃失如何向村長交代,都散開,分頭找,二狗,你就在這裡等著,萬一小嬌回來了……。”
此時花魁之名已經塵埃落定:何凝香,但眾牲口再也提不起精神,一窩蜂的散去。
裴憐兒嘟囔著小嘴道:
“小嬌不是公子的女人,是仆人,俺才是公子的女人呢?”
武勝男作為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貌似這次真的闖禍了,這個小嬌失蹤絕非偶然,弄不巧是被人綁架了,很可能與這個怡紅院有關,眼珠轉了轉,一咬牙:
“憐兒,
走,去一品軒,找大色狼去!” ……
一品軒。
上中下三樓,座無虛席。
酒菜就像流水席一般源源不斷的端上來。
都是大盤菜,碟子也不小,色香味俱全,量大十足,唯獨盛酒的器具不大:在某人的授意之下,平日的酒碗一律撤下,換上了小酒樽,並且是最小的那種,即使這樣,旁邊的夥計倒酒之時還隻倒半杯。
菜好,酒更是最大的亮點,喝過的才子們都說好,就連那些女才子都能喝上兩口,大加讚賞。
武清風聽了半天,沒有一個誇菜品好的,隻有不斷的吆喝:
“夥計,再上一盤雞。”
“小二,這個紅燒魚快吃完了,再來一份!”
……
滿桌的招牌菜抵不過半酒樽馬尿似的玩意,武清風的心冰呲乍涼的,酸溜溜道:
“一鳴啊,你還能再摳些嗎?老夫很納悶,如果將來你養個閨女,等你閨女出閣之時,你這個當老丈人的能從身上拔幾根毛?”
“嘿嘿,想娶我的閨女,簡單的很,彩禮必須是‘萬紫千紅一片綠’,仔細一算,也就幾十萬人民幣吧?‘一動不動’不能少,不過車子起碼要合資車,最好是自動擋,房子須是學區房,南北通透是標配看……,呃,嘿嘿,老武聽懂了嗎?”
“聽懂個屁啊?反正有一樣聽明白了,你那不叫嫁閨女,賣閨女還差不多?”
張一鳴眼珠一轉,笑嘻嘻道:
“老武啊,你每天早上是否還一柱擎天?”
這狗日的怎麽什麽都敢問?這種敏感的問題是隨便問的嗎?
老子說實話吧,對不起自己,也羞於啟齒,說謊吧,又怕對不起老天爺,遭報應!
武清風的老臉憋的通紅,狠狠瞪了張一鳴一眼:
“哼!你說呢?”
“嘿嘿,老武,淡定,淡定,其實追求‘性’福不只是年輕人的專利,老年人也有追求自己‘性’福”的特權,隻要你堅持每日吃狗鞭,堅持早起鍛煉,保你金槍不倒,到時再納一房小妾,生個小武,咱倆訂個娃娃親,做個親家,豈不美哉?”
“滾,你怎麽不去死啊?”
不過,有兩句話深深印在了老武的腦海中:堅持每日吃狗鞭,堅持早起鍛煉!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到處寒暄,不時有才子佳人詩興大發,起身離座,紛紛來到牆壁上早已懸掛好的宣紙近前,潑墨揮筆,留下墨寶,看的武清風眉開眼笑。
柳如淵,夏正道,莫飛宇,田萬蒼,在三樓靠窗的一張桌子上落座,四人輩分極高,加之德高望重,竟無人來陪座,偌大的一張桌子,就隻有四個老頭自斟自飲。
遠遠看到張一鳴和武清風二人,田萬蒼急忙起身揮手,隔空喊話:
“一鳴啊,到cang老師這裡來!”
cang老師,多麽銷魂的一個名字?可惜,物是人非,現在叫這個名字的是一個白胡子老頭,張一鳴嘴角一抽搐,硬著頭皮走向曾經一度讓其魂牽夢繞的cang老師。
這可是整個太原郡都赫赫有名名的四大文豪,能結識一下肯定對以後有莫大的好處,武清風厚著臉皮也過來了。
剛想落坐,沒想到田萬蒼說話了:
“哎呀,一鳴快坐到cang老師身邊,武老板,你請便,這裡就不需要武老板親自招待了?”
武清風捂著老臉怏怏而退,來到後廚,一品軒第一大廚武清照正忙的不可開交,看到大哥來了,忙不迭的打過招呼。
武清風面色如常,輕描淡寫道:
“二弟,人歲數大了,鹹味重,放鹽的時候多多益善,一品軒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鹽!嗯,你鍋裡的這道水煮魚看起來不錯,給誰的?”
“正是四位老先生!”
“奧”。
然後,武清風舀了滿滿一大杓喂牲口的大鹽粒放了進去,覺得不夠,然後又舀了一杓……。
……
幾杯酒下肚以後,張一鳴也打開了話匣子,讓其他三位老頭納悶的是, 這個張一鳴似乎對眾人口中cang老師情有獨鍾,不住的對其敬酒夾菜,還主動握住cang老師的手,不住的摩挲,似是陷入了回憶,而後直感慨人生如戲,沒想到在戲外又見到了cang老師,像是就別重逢的老友!
田萬蒼確定時第一次見到這個張一鳴,但這個張一鳴為何表現的像時認識自己很久很久似的,居然還特麽說他是看著自己長大的!
不過,田萬蒼看著其他三個老頭羨慕嫉妒恨的樣子,感覺倍有面子。
張一鳴感慨之下,又多喝了幾杯,鬼使神差般伸出鹹豬手撫摸著田萬蒼的老臉,歎息一聲:
“唉,cang老師,你知道嗎?你嫁人的那一天,有多少男人度日如年,把枕巾都打濕了嗎?你無意間傷了多少男人的心?你知道嗎?不過,你永遠是我們的偶像!歲月催人老,無人永少年,但你永遠十八歲,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噗通”一聲,田萬蒼摔倒在地,老臉變成了雨後的彩虹,不住的變幻著,顫顫巍巍站起身,右手舉過頭頂,衝其他三人信誓旦旦道:
“蒼天可鑒,我田萬蒼絕對沒有龍陽之好,否則,天打五雷轟!”
忽然,樓梯口跑上兩個人來,頭前一人撫胸喘氣,看到張一鳴後,眼睛一亮,上氣不接下氣道:
“大,大……。”
張一鳴慢慢悠悠走了過來,笑眯眯道:
“大什麽大,小妖精,除了嗓門大,你身上哪個地方大?”
“大,大色狼,小嬌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