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看到了張一鳴,問道:
“村長,怎麽樣?”
“這個酒樓老板眼瞎了。”
張良撓撓頭,疑惑道:
“沒聽說他是瞎子啊?什麽時候瞎的?”
“剛才!”
張良更加迷茫了。
“村長,接下來怎麽辦?”
“涼拌!”
張良心說,村長真是有文化,文化人就是文化人,說話真深奧,一句也聽不懂。
此時,高台走上來一個管家模樣之人,青衣小帽,滿臉堆笑,像吃了蜜蜂屎似的:
“諸位看官,諸位才子,還有沒有對對子的了?今天可是最後一天,動動腦子就能發家致富,對上一副對子可就是五十兩白銀,嘖嘖嘖,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吃瓜群眾雖然對不上對子,但打嘴仗向來不服人,忿忿不平道:
“管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是啊,有本事你對一個出來!”
“這麽難的對子,讀起來都繞嘴,念起來都費勁,我看根本就沒有下聯!”
“唉,這些對子都拿出來好幾年了,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對子卻還是絕對!”
“對,就是存心拿出來戲弄人。”
“誰能對出來一個我叫他爺爺?”
……
管家的臉拉的比橫幅都長:
“哼,分明是你們才疏學淺,卻在這裡怨天尤人,我看這對子是沒人對上了,還是摘下來吧?”
“慢著,我來試一試?”
聞聽有人對對子,吃瓜群眾自動讓開一條道路,張一鳴慢慢悠悠踱步來到最前面。
“第一副:天當棋盤星做子,誰人敢下,我的下聯是路當琵琶柳作絲,哪人能彈?”
一名書生模樣之人,手搖折扇,激動的就像自己對上似的,搖頭晃腦道:
“好工整,嚴絲合縫,真是好文采!”
管家朝高台東南角看了一眼,那裡有個白胡子老頭衝管家點了點頭。
沒想到還真有人能對上,管家傻眼了,還沒等反應過來,張一鳴又開始對下一付了:
“第二副: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我的下聯是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這還不算完,在管家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張一鳴繼續談笑風生道:
“第三副,上聯:盜者莫來道者來,下聯是閑人免進賢人進……,第九副,上聯:因荷而得藕,下聯:有杏不須梅。”
張一鳴一口氣對完所有的對子,震驚全場。
其實,這些對子雖難,但也不是絕對,真正的才子自命清高不屑於來此,即使家裡揭不開鍋了,也不會為五鬥米折腰,說白了,氣節在他們眼裡比命還重要,圍觀的吃瓜群眾盡都是些半斤八兩之輩,所以……。
短暫的沉寂過後,人群沸騰了,發出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緊接著開始起哄了:
“好,對的太好了!”
“不錯,有老夫當年的風范!”
“唉,朱老您愛吹牛的毛病該改改了?
“管家,快拿銀子吧?”
“哎,剛才是哪個孫子說的,若有人對出對子,就叫爺爺,快出來?”
……
這些絕對是搜遍古籍野史七拚八湊起來的,已經拿出來三年了,本來楊智才還想著明年再拿出來用,沒想到一朝全被張一鳴破解,當管家稟明楊智才之時,楊智才簡直不敢張兄自己的耳朵。
越是有錢人越是摳,九副對子就是四百五十兩,
想起那白花花的銀子,楊智才的心就滴血。 到底是何方神聖?
楊智才也想見識一番。
當看到上台之人就是找自己談生意的張一鳴之時,楊智才驚愕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眾目睽睽之下,楊智才可不敢拿天外天的金字招牌開玩笑,乖乖將四百五十兩紋銀奉上。
張良美滋滋的接過銀子,對張一鳴愈加的佩服:村長太厲害了,動動嘴皮子就能掙錢,想起以往自己累的像死狗似的在田間乾一年,連肚子都填不飽,想想都是淚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看著一臉蛋疼的楊智才,張一鳴氣死人不償命道:
“楊老板,又見面了,真是緣分呢?嘖嘖嘖,對子還有沒有了?沒過癮,呵呵,開個玩笑,還是那句話,祝楊老板生意興隆,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今天自己輸了四百五十兩銀子,這個張一鳴卻祝自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怎麽聽怎麽別扭?
看著張一鳴離去的背影,楊智才冷笑連連:
我楊智才的錢不是這麽好拿的?
……
縣府大街小巷隨處可見,在一條偏僻的胡同裡,三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攔住了張一鳴和張良的去處。
緊接著,身後傳來腳步聲,又有四個年輕人堵住了退路。
這些人一身黑衣,擼起袖子,手中的木棍不停的敲打著地面,面露獰笑,就差說五個字:我是黑社會!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張一鳴就是用褲襠想想則能猜出是楊智才的手筆。
人前顯聖,人後畜牲,這一手玩的高明啊!
不過,張一鳴並不擔心,身邊有一個超級保鏢,就這幾個臭鳥蛋爛蕃薯還不夠張良熱身的。
一個光頭青年,臉上坑坑窪窪,眼神陰霾,身材高大,看樣有兩把子力氣,應該是領頭的,冷笑道:
“小子,是你乖乖交出來,留下一隻手走人?還是大爺在你身上捅幾個窟窿?”
張一鳴沒想到這個楊智才這麽狠辣,不但要奪回銀子,還想要自己的命,氣壞了: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你們竟然敢公然行凶?眼裡還有王法嗎?還有朝廷嗎?父母把你們生下來,本指望你們能光宗耀祖,報效國家,你們卻乾些畜牲不如的勾當,說人話不辦人事,吃人飯不拉人屎,不怕老祖宗從墳墓裡爬出來把你們帶走?你們這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隻要你們肯磕頭認錯,並發誓以後再也不為非作歹了,再把身上的銀子留下來,我就原諒你們了?”
光頭青年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張一鳴,這人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門擠了,亦或是讀書讀傻了,不認識棍棒難道還不認識自己手中的匕首?
居然還特麽的讓自己把銀子留下來,打劫的遇到打劫的了?
一個書生殺雞都費勁,再加一個好像剛從灶爐裡拖出來的黑鬼,跟非洲雞似的,還能撲騰起多大的浪花?
“敬酒不吃吃罰酒,弟兄們,給我打,往死裡打,打死了有楊老板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