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白胡子老頭自顧自的打太極,綿軟無力,動作遲緩,就跟得了老年癡呆似的,還特麽把眼睛都閉上了,一臉陶醉,很像一個人在小黑屋裡跟女人玩摸摸看,從上到下,先摸臉,在摸胸,轉個身再摸屁股,在宋天遠和一幫小弟看來,非常適合給青樓歌妓唱的《青口十八摸》伴舞。
這特麽到底是張士貴老兒唱的空城計還是十面埋伏?
宋天遠心裡沒底,這就是小弟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小弟是幹什麽用的?
在宋天遠的理解中無外乎三點,一是給自己裝逼用,二是當槍使,三是炮灰。
養匪千日,用匪一時!
“幾個糟老頭子,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家夥,還特麽裝神弄鬼,真當弟兄們是嚇大的,你們幾個,上,讓他們見識一下金風寨的厲害!”
能活下來的強盜哪個不是跌打滾爬過來的老油子?
宋天遠身邊的幾個強盜就是一咧嘴,隻要不是眼瞎都能看出來那個手持長矛的老頭是個絕頂高手,畢竟不是哪個阿貓阿狗都能把槍杆戳進青石,這幾個人自付就是把和女人上床加吃奶的勁加起來也辦不到,這要是戳到身上,肯定跟串糖葫蘆似的!
但大當家的發話了,隻能硬著頭皮上,否則,大當家的開山斧可不認人。
幾個強盜顫顫巍巍朝著一群白胡子老爺爺走去,因為這些白胡子老爺爺看著慈眉善目,應該不會下死手,至於張士貴,還是留給大當家吧!
幾個強盜誰都不願意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你讓我,我讓你,充分詮釋了什麽叫孔融讓梨。
有個最後面的強盜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索性朝著自己前面的一個強盜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那個強盜以狗吃屎的姿勢撲向這一幫白胡子老爺爺。
方位正是張士貴的三大爺,那位牙齒掉光的老頭,只見三大爺衝著這個強盜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暗紅色的牙床,隨後伸出枯瘦如柴的雙手,順勢輕輕往外一推。
這個強盜放下心來,心中就是一暖,嗯,不錯,這個老爺爺是個好人。
三大爺的雙手接觸到這個強盜前胸的刹那,這個強盜就感覺有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傳入體內,很像一頭瘋狂的野牛狂奔著頂了自己一下子。
然後,這個強盜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嗷,身體像個炮彈似的向後退去,正好砸在另外幾名強盜的身上,“噗通,噗通……”的聲音不斷,同時夾雜著骨頭斷裂的聲音,幾人全部躺在地上,哀嚎不斷,翻滾不止。
張士貴讚不絕口:
“嘖嘖嘖,三大爺,四兩撥千斤和借力使力這兩招耍的漂亮,你已盡得《葵花寶典》的精髓,老將出馬,一個頂倆!嗯,不錯!”
“嘶”,宋天遠倒吸一口涼氣,本以為張家堡就張士貴一個絕頂高手,沒想到還隱藏著這麽一群“爺爺”,如果每個“爺爺”都這麽厲害……。
正在此時,那群在後面負責屠狗的強盜紛紛趕到,每人的腰裡都別著好幾個狗頭,刀疤彪的最多,足有七八個。
因為宋天遠說了,一個狗頭十兩,這可都是銀子!
人手一多,宋天遠不禁又有了底氣,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這麽多人一擁而上,累也能把他們累死。
宋天遠眼中閃過一抹瘋狂,開山斧高高舉起:
“弟兄們,一起上,剁了他們,殺一人,賞銀五十兩!”
強盜的手裡握著刀,褲襠裡藏著“鳥”,大都是上半身靠刀說話,下半身靠褲襠思考。
後來的那幫強盜沒有看到地上那幾個強盜是怎麽被三大爺打飛的,一聽宋天遠的話,眼珠子都紅了,一個人頭五十兩,等於五個狗頭。
因此,紛紛嗷叫著衝向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看向每個老頭的腦袋都充滿著狂熱,因為這顆腦袋值五十兩,可以在太原郡最好的青樓玩一天一條龍的服務。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這群後來的強盜怎麽也沒想到,看起來能被風刮倒的一群老家夥,底盤這麽硬,踢都踢不動,下手這麽狠,手,肘,拳,腳並用,招招致命,而且有個滿臉老人癍,沒有牙齒的老家夥最陰損,專挑男人最脆弱的部位:褲襠下手。
老張同志也不含糊,不愧是武林名宿,招式大開大合,頗有大家之風,基本上沒有一合之敵,在強盜中如入無人之境,絕對是場中的明星人物!
這特麽哪是老爺爺,簡直是閻王爺!
隨著其他強盜加入戰團,“人老不講筋骨為能”漸漸凸現了出來,張氏一族的這些長輩漸漸有些體力不支,臉上,身上,熱汗直流,腳步變得也有些浮誇,身上大都掛了彩!
宋天遠在後面大喜,不住的鼓舞士氣:
“弟兄們,加把勁,這群老家夥快不行了,聽好了,一個人頭一百兩!”
一顆人頭又憑空加了五十兩,那就不是一條龍了,雙飛都綽綽有余,強盜們的雄性荷爾蒙激增,愈加的不要命。
張士貴被群狗一頓狂追,又耗費真氣回村報信,再加上這場打鬥,已傷了元氣。
敵強我弱,時間一長,非得全軍覆沒!
張士貴不由暗自心急,一眼瞥到高頭大馬上的宋天遠,冒出一個念頭: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打定主意以後,張士貴一路打著悄悄向著宋天遠逼近。
殊不知,宋天遠一直在提防著張士貴,陡然看到張士貴慢慢向自己靠近,不由起了警惕之心。
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好個狡猾的老狐狸。
嗯,火候差不多了,是時候事實下一套作戰方案了。
宋天遠從背後抽出一面黃色的小旗,朝著空中揮舞了幾下,正在打鬥中的強盜看到後,紛紛撤退歸隊,隻留下一地死屍,還有不少狗頭混雜其中。
張士貴的腳步就是一頓,不明白宋天遠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只見宋天遠陰側側一笑:
“開弓,放箭!”
那些騎在馬上的強盜聞風而動,抽弓搭箭,一氣呵成,對準場中之人,開始射殺!
張士貴臉色大變,因為自己等人都赤手空拳,而且氣力已然耗費的差不多了,拿什麽抵擋。
張士貴幾個起跳來到自己的丈八蛇矛跟前,迅速拔出。
再回身一看,不禁目雌欲裂:
族中的這些長輩的身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弓箭,猶如刺蝟一般,早已氣絕身亡。
每個人的臉上都很安詳,很滿足,仿佛在說:殺一人夠本,殺倆賺一個,這回賺大發了!
張士貴血灌瞳仁,須發皆張,咬碎鋼牙,將手中的丈八蛇矛舞動如飛,一邊撥擋著弓箭,一邊向宋天遠靠近,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殺了這個強盜頭子,給長輩們報仇雪恨!
箭矢終於用完了,此時,張士貴距宋天遠還有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張士貴快走幾步,以手握住矛杆中間的位置,身體後仰,像一個投擲標槍的名將,將手中長矛甩了出去,這一矛,飽含著張士貴滿腔的憤懣,灌注著張士貴剩余的全部真氣,只見一道寒光直奔宋天遠而來。
宋天遠嚇得亡魂皆冒,使勁一蹬馬鞍,拚命向後退去。
宋天遠是躲過去了,但他身後的強盜卻遭殃了,丈八蛇矛一連從五名強盜的身體穿插過去,到達宋天遠之時,丈八蛇矛的力道基本消磨殆盡, 矛尖堪堪刺到宋天遠的前胸不到半寸。
看著丈八蛇矛上插著的五個死不瞑目的小弟,好懸啊,宋天遠嚇破了膽,差點尿了:
“弟,弟,弟兄們,上,誰殺了這個老匹夫,賞銀五百,不,是一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強盜中不乏亡命之徒,有不少強盜紛紛衝向張士貴。
張士貴一擊不中,大呼遺憾,身體已經嚴重透支,兩步踉蹌了幾下。
而張良和那個狗日的張一鳴還沒趕到。
我命休矣。
但死也要再拉幾個墊背的!
張士貴強打精神,與眾強盜展開肉搏戰……。
強盜倒下了不少,老張同志亦是遍體鱗傷。
宋天遠悄悄摸了過來,瞅準機會,出其不意,一斧子狠狠砍在張士貴的後背上,隨後一腳將張士貴踹飛。
隻是還沒等張士貴落在地上,不知從哪竄出來一條牛犢子似的大黑狗,朝著張士貴下落的地方狂奔。
張士貴不偏不倚落在大黑狗的背上,大黑狗馱著老張同志,撒開四蹄,開始狂奔,方向正是左側的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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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