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這一聲是少嬴喊出來得。
她只看見江蘺一步就擋在她身前,隨後眼睜睜看著少女癱軟下來,躺在自己懷中。
“有刺客!”
少嬴畢竟是王女,就算從來沒有遇見過刺殺之事,但平時裡,也對這類突發的事件有所預見。
聽到呼喊的侍衛迅速從外面跑進來,將兩人圍在中間,其中有四個人化身為肉盾,直接將兩個少女擋在臂下,慢慢的護衛著兩人向殿中走去。
但此時,始作俑者奢,膻中穴被江蘺彈出的白色棋子打中,一道獨家氣脈竄入他的體內,一下子將它的經脈衝的七葷八素。
奢一頭從樹上栽下來,卻是跌到了圍牆的另一側。他右手一抬,狠狠的拍向臍下寸半的氣海*氣一進氣海,轟然散開。氣海是修行者行脈生氣的地方,他一掌下去,頓時渾身無力。
奢沒有想到,一個小女子竟然是比他厲害十倍、百倍的高手。如果不是他打出的符中有毒,今天怕不是無法善了。
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奢看見一個仆役打扮的人正匆忙從小門走進來,他躲在牆後,等到那仆從一過來,就一記手刀拍在這人後頸。
他將仆役拉到一間空房中,拔下他的衣服,迅速給自己換上。然後裝作沒事人一樣,從房子中出來。
他沿著廊道想要從正門直接出去,一路上,一隊隊兵士從他身邊經過,往樸園趕過去,但他們都沒有在意一個小小的奴仆。
奢一路低著頭,邁著細碎的小步子,向前走著。從廊道拐出來,隻消從禦道旁邊的隸道上直直向前,就能夠從一個矮門中出去,這道門本就是為宮內的使役修的。可是沒想到,在這裡,他碰上了原本打算探查的對象。
姬楽抱著鄭娥,帶著子臼,兩個人從宮門直接走進來。他們和一個奴隸衣著的人相向而過。姬楽看了一眼,皺了皺眉,旁邊的子臼卻已經出聲。
“站住!”
站住?
奢聽到這一句話,就像中了一記催命符一樣,臉色突變,他抑製住一股強烈的想要拔腿而跑的衝動,停下了腳步,低著頭,轉過身來。
“哪個宮中的賤奴?沒有人告訴你規矩嗎?奴隸不能來這裡!”
奢有些頭疼,這個家夥原來是奴隸。不過好在不是識破了自己。
他不說話,只是把頭勾的更低。
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也正式這個動作,徹底暴露了他的身份。良人和奴隸的最大的區別在於,如果眼下的人是個奴隸,他已經跪倒在地。
可奢並不是奴隸,所以他站的好好的。
“你是誰?”
這次換了一個人問話,聲音很年輕。奢終於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他輕輕抬起頭。看到了一個華服年輕人,懷中正抱著的就是鄭娥。
四目相對,奢知道大事不妙,他飛快的往自己口中丟了一顆丸藥,和唾沫咽了下去。身體一瞬間恢復了氣力。
擒賊先擒王,奢一隻手直衝姬楽的面門抓來。旁邊的子臼反應不可謂不快,他拔出腰間長劍,徑直往奢抓過來的方向截來。但這只是奢的聲東擊西之策,他看到這名護衛為了救主擋過來之後,腳下一個急停,反身便逃。
把守各門的侍衛聽到動靜也連忙趕過來,奢從綁腿中拔出匕首直接迎了上去,短兵相接,侍衛們的兵器大多是長戈,這就給了奢鑽空子的機會。他一個箭步就突到正前方一名侍衛的面前,持匕的那隻手從下方一個斜刺,
直接刺中兵士的下顎。 又準又狠!
被刺中下巴的侍衛並沒有立刻倒下,而是扔掉手中的長戈,跪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脖頸一陣哀嚎。暗紅色的血液不斷的從手指的縫隙間冒出來。
這一擊給了其他的軍士難以磨滅的恐懼,士兵也是人,是人就會怕死。
所以剩下的軍士隻敢圍在周圍探著兵器,遲遲不敢上前去。
奢帶著整個包圍圈一點一點在往宮門方向走過去,姬楽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子臼一眼,然後抱著鄭娥往自己的宮中走去。
子臼意會了姬楽的意思。他拉著長劍,一步一步加速向著那人衝過去。
奢面對十多個侍衛本身就已經很吃力了,子臼乍一進場,他身上的壓力頓時減少了很多。
但很快,他就變得如臨大敵。
子臼可不像其他的軍士一樣,他進場之後,身下的侍衛都如釋重負的,紛紛讓出一個身為來,把戰場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奢不敢小覷這個青年人,他看見對方拉著一把寬劍,也聚精會神的看著自己。高手過招,勝負從來都只在一著之間。子臼的劍術算是家學,這柄寬劍也是他叔父兼師父送給他的,從他離開家到現在,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但沒有人見過他腰間的這柄劍出過鞘。
而今天,或許將要破例了。
局面變的有些安靜,所有人都屏息凝視,看著兩人即將上演一場大戰。奢知道自己拖不起,如果等到弓弩手到位之後,那他就九死無生,所以他必須先出手。然而先出手的人必定會給後者留下一絲看穿破綻的時間,奢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在動身之前,先射出一排金針。
金針在空中以迅勢直奔子臼的面門。子臼早就放著他這一招,他右手一揮,金針便全部打在了劍鞘之上。然而也就是這彈指之間,奢就已經飛身來到子臼身前。還是一樣的動作,自下而上的斜刺,動作雖然簡單,卻是一種最有效的進攻。
電光火石間,只聽見“乒”的一聲,一根短匕在空中畫了一個斜拋,落在了不遠處的地面。
勝負已分。
但勝者又略輸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