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帳內,兩人幾度纏綿,終於雲消雨歇,一對鴛鴦交頸而臥。? WwW.suimeng.lā
“今日能與三公子成就好事,奴家死而無憾了”。
“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今後我會常來的。只怕鴇母勢利,耽誤了你們賺錢”。
“我已經給鴇母賺的夠多了,便是我不接客,她也不會說什麽”。
“嫋娜,讓我如何消受你的情意”。
“快別說這樣的話,易得千金裘,難得有情郎。自那一晚後,奴家便對郎君心生愛意。只求能與郎君歡娛幾日,別無所求”。
“如此說來,倒是叫我心生愧疚了”。
“郎君何必耿耿於懷,你是賈府中人,奴家也不奢望什麽名分。只要將來有了新人之時,能偶爾記得奴家,也便心滿意足”。
賈環也不指望自己將來會跟古嫋娜有什麽結果。
古嫋娜的青樓出身,注定不會成為他的正室。
便是賈環將來離開賈府,這種出身也是個障礙。如今這種關系,不過是排遣寂寞,彼此尋求些安慰而已。
“姑娘,該用飯了”。
丫鬟在外面敲門,喊了起來。
兩人就起來吃飯,一起喝了一壺黃酒。
吃過飯,賈環要離去。
“郎君晚上再過來,奴家就在這裡等著”。
“好,晚上亥時我再過來”。
“良宵苦短,何不早些過來”?
“晚上還有些事情要辦”。
“郎君小心了,早去早回”。
賈環離開麗春院,就到了寧榮街倪二家。
倪二一見賈環,急忙讓進屋裡。
“三爺,終於見到你了。這幾日可把我急壞了”。
“這幾日事情多,這兩天才忙完。酒籌備了多少”?
“已經有八百多斤,就等著三爺往裡面送呢。上次運了一回,那掌櫃的找了我好幾回,催著要呢”。
“八百斤,這麽多?”
“酒坊裡賒給咱們的,隻交了定錢”。
兩人自從上次偷運私酒,賈環就再也沒有時間乾這事兒,一直忙於處理秦可卿的事情。
他這邊沒什麽動靜,倒是把倪二急壞了。
可是倪二又沒有本事攀爬城牆,只能等著賈環。
“沒關系,你就去找那家掌櫃的,就說今晚八百斤都給他,叫他準備好銀子”。
倪二瞪大了眼睛。
“三爺,你是說八百斤今晚都運過城牆?如何做得到”?
在倪二看來,一次運個幾十斤,就已經是極限了。一回運八百斤,他想象不出賈環有什麽辦法能做到。
“對,就是八百斤。至於如何運送,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走,出城去,把酒準備好了”。
“已經準備好了”。
“我要看看你是如何包裝的”。
賈環騎馬,倪二騎上毛驢,兩人出了德勝門左拐,走了一裡來地,就到了小牛莊外的一處房子。
這之一處孤立的房子,距離小牛莊有大半裡地,周圍沒有人家。但是距離城牆很近,只有十來丈遠。
這個房子原來是一個老人的,老人去世後,房子就空著。
倪二花了五兩銀子,從老人兒子手中買下來,作為私酒的儲藏第和中轉站。
三十多個酒壇子,在屋裡擺了一堆。
“共有多少皮囊?”
“只有十多個”?
“皮囊太少,不過急切之間,也無法籌集那麽多,隻好連酒壇子一起運過去了”。
“三爺,如此大的酒壇,你如何能背上城牆”?
“不用我背,今晚有一個朋友給送過城牆”。
“三爺,此人是否可靠”?
原來說好了兩人乾,現在加了人,是否可靠?錢怎麽分?
“絕對可靠。不是人,是一條大蛇,到時候你見了不要害怕”。
“什麽?一條大蛇”?
用一條大蛇偷運私酒?
倪二一向覺得自己有些見識,但是今天他覺得自己的見識不夠了。
“對,就是用大蛇運過城牆去”。
倪二想象不出怎麽用大蛇運過去。
“三爺,是否可靠”?
“絕對可靠,你就等著收貨就是了。不過這個酒封不行,你去買一些桐油布,在這個酒封上再加一層,去吧,買回來之後咱倆一起包裝”。
倪二雖然滿腹疑惑,但還是去買桐油布了。
回來之後,兩人一起動手,就在酒封上加了一層桐油布,使勁兒扎緊了,防止酒在運輸中漏出來。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申時初刻。
“晚上戌時正,你在城牆裡面準時接應,我先回府去,一會兒就出城”。
賈環回到府裡,就直接到了小湖邊上的大柏樹下,這裡就是老黑的家。
“老黑啊,今晚上去幫我乾點活兒。我沒錢了,要賺點錢。賺什麽錢呢,就隻好偷運點兒私酒了。你的任務,就是把酒運過城牆去,這事兒對你來說很簡單,。到時候你這麽這麽做……。現在你出來吧,一會兒帶你出城……”。
賈環嘟囔了好一會兒,把事情說明白了。
就覺得耳朵一陣發熱,估計是老黑不高興叫他乾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在心裡罵他呢。
“老黑,可是你自己說的啊,叫我有事兒找你,你不會賴帳吧”?
賈環耳朵又熱了一陣,一個小蛇頭從樹洞裡探出來。賈環拿出一個小口袋,縮小版的老黑鑽進口袋裡。
賈環這回也沒騎馬,出了賈府,就步行向城外走去。
賈環一路上慢慢走,快到酉時的時候出了城。
剛出城不久,城門就關了。
繼續往前走了小半個時辰,就回頭往回走。到了城門外的酒家,就要了兩個菜,一壺酒,慢慢喝了起來。
這個酒家,就是上次他跟黃天龍來喝酒的那家。
戌時初刻,賈環結帳離開,到了藏酒的屋子。
反正他有陰陽眼,不用掌燈也看得清楚。又跟老黑交代了一下,就靜靜地等待著。
很快到了戌時。
“老黑, 你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去看看外面動靜”。
賈環從袋子裡把老黑放出來,悄悄出去,就見四周一片寂靜。
除了幾個老鼠之外,也無各種靈類,更不見人影兒。
行了,可以幹了。
賈環回到屋裡。
“老黑,可以啦,一回兩壇,小心點兒,別弄壞了。這可都是錢啊”。
賈環耳朵又是一陣發熱,估計老黑又在罵他了。
不過老黑還是趴到屋外,變換身體,逐漸膨脹,一直到了體形最大。
賈環把屋裡的酒壇子搬到門口,老黑張開大口,吞了兩個壇子,抬著頭,就轉身向城牆爬去。
賈環跟在老黑後面,也到了城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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