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的妻子如此說,蘇建心裡也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想著將這件事情告訴蘇離,但是又害怕自己的妻子不同意,到時候兩人又會產生矛盾,現在何蕊的身體也不好,他不想讓自己的妻子再受到任何的刺激了。
而且蘇沫也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何蕊再出什麽問題,蘇建真的覺得這生活啊,不知道該如何下去了。
“那好,一會你去看我們的女兒,我去和蘇離談,不管結果怎麽樣,我們心裡也舒坦了,時候面對著她,我們底氣也會更足一點,如果她選擇原諒我們的話,說不定我們又能夠回到以前那種其樂融融的生活中。”
“現在想想,還是以前的生活好啊,無憂無慮的,什麽都不用考慮,不像現在,一堆煩心的事情。”
蘇建握著自己的妻子的手,一字一頓的說道,眉頭舒展了不少。
何蕊依然是皺著眉頭,有些擔心。
雖然養了蘇離二十來年,但是她在內心的深處還是不相信蘇離,不相信自己做了這些事情之後,那個女人還會原諒自己。
想了想,她歎了一口氣,“算了,現在我也會只能做了,大不了就像你說的,我們搬家,移民。”
看著自己的妻子,蘇建同樣點頭。
付紫萱回來了,表示蘇沫那邊已經徹底穩定了下來,不過現在打了鎮定劑,還在昏迷中,如果他們想要去看蘇沫的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過去陪陪蘇沫,否則等到蘇沫醒了,再一次見到他們估計又會是之前的那番場景。
按照之前的約定,何蕊去看望蘇沫了,而蘇建則是走出了辦公室,打了電話詢問蘇離現在在哪,然後自己走了過去。
到了樹林中,看著韓墨和蘇離兩個人靠在一起,很是溫馨,蘇建忽然間有種感覺,不想去打擾了前方那對情侶的寧靜。
不過這個時候蘇離已經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回頭看著蘇建。
“爸,妹妹那邊怎麽樣了?”
蘇離擔心的問道。
不過看著蘇建的臉色,蘇離就知道估計情況不會太好。
果然,蘇建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好,或許是我們之前的做法讓蘇沫傷透了心,所以現在她看到我們有些害怕,不過你放心,以後我們會好好的對她,對她會更有耐心一些,多關心一些,對你也是如此。”
蘇建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蘇離跟前,伸出自己的大手放在了蘇離的頭上。
當那隻大手放在蘇離頭上的那一刻,蘇離忽然間有種想哭的衝動,不過有著韓墨在,蘇離還是堅強著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和蘇離說了幾句之後,蘇建的目光落在了韓墨的身上,對著韓墨說道:“韓墨,可以給我們父女兩一些時間嗎?我有些話想要對蘇離說。”
認真的看著面前男人的表情,韓墨點頭,不顧蘇離的阻攔,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蘇離的肩膀上。
“聽話。”
見到蘇離不願意,韓墨沉聲說道。
韓墨離開之後,蘇建坐在了蘇離的身邊,剛開始的時候,距離蘇離的距離有些遠,不過在蘇離主動靠過來之後,蘇建又將自己的位置貼著蘇離一些。
挨著這個男人,蘇離將自己的腦袋歪靠在男人的寬厚的肩膀上,閉著眼睛,這種感覺真的是久違了。
察覺到蘇離的情緒,蘇建歎了一聲,不知道這種溫馨的場景在自己說完想說的話之後,這個女人還會不會這樣靠著自己,或許會恨自己吧。
想到這裡,蘇建也閉著眼睛,同樣的將頭靠在了蘇離的腦袋上,一大一小就這樣靠著,一時半會誰也沒有出聲打擾這溫馨的場景。
良久之後,蘇建看了看天色,也知道外面開始冷了,時間長了對蘇離的身體不好,於是坐直了自己的身體,認真的看著蘇離說道:“蘇離,我有些事情要對你說,在我說完之後,不管你是恨我也好,還是怨我也罷,我都沒有怨言,不過事先說好啊,你給我的那些東西,我可是不會吐出來的,畢竟蘇沫以後還要生活,我們也需要生活。”
蘇建說著這話的時候,忽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小人,有些流氓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至少要讓他有骨氣的將那些東西在蘇離生氣之後再還給蘇離,他做不到,同時自己的家人也不允許。
聽著蘇建凝重的話,蘇離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爸,經歷了那麽多事情,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我說過,你是我的親人,媽是,蘇沫也是,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會原諒你們,只要我們是一家人。”
不管蘇離說的是不是違心的話,蘇建聽了之後,心裡都會舒服。
摸著蘇離的腦袋說道:“你這麽說,我就越發愧疚了。”
深吸了一口氣,蘇建將視線移到了一旁,不敢看蘇離的眼睛,然後說道:“你知道我和你爸的關系嗎?”
蘇離有些茫然。
心想蘇建和自己的父親的關系難道不是曾經上下級的關系嗎?難道還有什麽其他的?
見到蘇離茫然的樣子,蘇建轉過頭,認真的看著蘇離說道:“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你可以叫我一聲小叔。”
在蘇離吃驚的時候, 蘇建不管蘇離臉上的不解,繼續說道:“其實我和你爸是遠房親戚。”
這一次輪到蘇離震驚了。
不錯,就是震驚。
因為這些年來,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養父居然和自己還有這種關系,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眼前的男人和自己沒有哪一點血緣關系。
蘇建的聲音很慢,慢的足夠蘇離將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然後認真的思索一番。
將自己和蘇任的事情講了之後,包括當年自己在項目中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也一並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他就看著蘇離,“這就是為什麽我和你媽在你長大之後都那麽喜歡你的原因,因為我們害怕你長大了,知道這些真相之後,會奪走屬於我們的一切。”
“因為我們很不甘心,但是這種良心上的譴責讓我們心驚膽戰的度過了二十年,如今我們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所以不管你如何想,我都會告訴你,向你坦白,而且就算是我們不說,將來你也會從別的渠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