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妻子,蘇建的神情格外的嚴肅。
喝了一口水,蘇建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似乎在說給何蕊聽,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擔心如果讓人知道我和蘇任的關系,那麽警方會聯想到我想要謀取蘇氏,而害死了蘇任,因為當時的項目裡,我的確是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但是我發誓,我沒有要害死他的心思。”
“後來,我一直抓著蘇氏不放,借著收養蘇離的機會,憑著當年的手段進入了董事會,控制了蘇氏,是因為我覺得,如果蘇任不死的那麽早的話,這些東西本該就是我的,對不對?”
這個男人一臉的落寞,自嘲的笑了一聲。
“本來嘛,但是蘇離還小,蘇任夫婦死了之後,也沒有什麽親人,他們不給我給誰?”
“可是啊,世事無常,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居然讓蘇任死了,本該屬於我的,屬於沫兒的東西沒有了,我不甘心啊,所以我抓著不該屬於我的東西二十年沒有放過,甚至為了這些東西做出了很多違背良心的事情,知道我現在看到了沫兒,這些都是報應。”
這一刻的男人仿佛是突然間覺悟了,臉上多了一種灑脫。
“所以,我打算和蘇離直言,就算是他怪我也好,恨我也罷,我都不想繼續瞞著了,同時也是為了沫兒好。”說完之後,這個男人回頭看著自己的妻子,問道:“你說呢?”
何蕊聽著蘇建的這番話,就連自己都嚇了一跳,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得了失心瘋。
只有經歷了當年的事情,才知道蘇建和蘇任的那一丁點關系如果捅出來的話,會對蘇氏造成什麽渲染大波,很可能蘇建會直接離開蘇氏,從此被人指著鼻子罵,到時候還會有他們的好日子嗎?
何蕊覺得不可能。
即便是現在蘇離進入了蘇氏,即便是現在他們不需要擔心下半輩子的生活。
“不行。”
何蕊當場阻攔者蘇建。
“這事情你最好是忘了,徹底忘了,爛在肚子裡,既然楊遠沒有將這件事情說出來,那麽你就當沒有存在一樣,繼續過我們的生活,現在沫兒已經這樣了,難道你還想讓我們跟著她一起瘋嗎?”
在這件事情上,何蕊是堅決不同意的。
然而這個男人累了,心意已決。
目光坦然的看著自己的妻子,“何蕊,算了吧,累了,真的。”
“你看看。”
蘇建走到窗戶邊,將窗戶打開,透過這個方向,剛好可以看到蘇沫的病房,他指著那個方向說道:“看到了嗎?沫兒是如何被我們一步步逼到現在這個樣子的?我有時候就在想,假如當時我沒有做那件事情,那麽我就不會不甘心,從而抓著蘇氏不放,也就不會有這麽多事情,更不用給楊遠威脅,那天也不會失控,也就不會打沫兒,沫兒也不會這樣。”
“想到了嗎?這些都是我們錯,現在沫兒好不容易有了康復的希望,我不想等到有一天事情敗露的事情,再讓蘇沫陷入人人指責的地步。”
“你以為楊遠是什麽好人嗎?就連我都摸不清他想要在蘇氏做什麽, 別看現在他沒有將這個秘密捅出來,但是將來一旦捅出來的話,情形會比現在更加艱難幾倍。”
看著自己的妻子,蘇建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強顏歡笑著。
何蕊看著面前的男人,深深的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疲倦,在聯想到剛才見到自己女兒的場景,何蕊也不想將來發生那些不可確定的事情,可是這事情真的太大,何蕊不敢。
這也是這些年,為什麽她看蘇離不順眼的原因。
只有害怕一個人,才會更加去討厭一個人,人心就這樣。
“但是蘇離那邊知道了,就算是不說什麽,但是事情一旦被媒體知道了,當年的事情被翻出來,那些唾沫星子都可以淹死人,那個時候我們怎麽辦?我們的女兒怎麽辦?”
何蕊提醒著蘇建。
“如果蘇離都不在乎了,那麽我們還需要在乎其他人嗎?大不了我們出國,換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反正這地方我是待夠了,沫兒也需要一個新的環境,上次我說過吧,韓墨和蘇離要結婚了。
你覺得就憑著沫兒對韓墨的感情,假如看到他們結婚的時候,心情會好?”
被蘇建這麽一說,何蕊陷入了沉思了中。
將將來可能面對的各種問題細細的思量權衡了一番,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一旦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想要再度坦然起來,就會變得無比艱難,這是人類的天性,尤其是蘇建和何蕊這種一直生活在媒體的聚光燈下的公眾人物,一丁點的汙點就足以讓那些媒體將他們踩得永不翻身。
可是一想到還有個不穩定的因素楊遠,何蕊又害怕。
“我敢和你保證,楊遠在將來的某一天會將這件事情爆出來,到時候我們更加被動, 到時候怨恨我們的不僅僅那些無聊的人,還有蘇離,我們養了她二十年來,老實說,如果不是當年的事情,你就沒有那麽一點喜歡她?”
說道這裡,蘇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回憶的神色,眼中閃著光芒。
“我可是記得在蘇離小時候,你很喜歡她,經常抱著她,只是後來看著她越來越大,你心裡的那些害怕也隨著蘇離的年紀而變大,才有了之後的那些舉動。”
被蘇建這麽一說,何蕊也仿佛想起了蘇離小時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蘇離是真的很可愛啊,稚嫩的聲音和蹣跚的步伐不斷的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逝,只是……時間啊,改變了太多。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蘇建也不逼自己的妻子,讓她自己考慮清楚,反正他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不管何蕊是否同意,他都會抽時間將這件事情告訴蘇離,而且從蘇離回到蘇氏之後,在他的心裡就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事情總有一天會曝光。
良久之後,何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神情複雜的看著自己的男人,說道:“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麽你就去說吧,擇日不如撞日,反正他們也在,去告訴他們吧,至於原諒不原諒,那是他們的事情,我們心裡也輕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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