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從門外響起,李想愣了愣,連忙把抱著手機的泡沫從床上放下,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衣裳就把房門打開。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門外站著的居然是個陌生女人,穿著倒是很時髦,可是濃妝豔抹也遮擋不了那一臉刻薄相,讓人難以生出好感。
“請問您是?”李想開口後,那女人卻並沒有接他話茬的意思,朝著李想詭異地笑了笑隨即往一旁退開,頓時幾位神色冷峻的警員出現在李想的面前。
“李警官,就是他!”那女人忽然往李想身上一指,警員們的目光頓時不善起來,隨後幾個人一擁而上突然將李想撲倒在地上。
若是往常李想肯定能輕易避開,可是現在一來他的傷並沒有痊愈,二來他想的是要把誤會解開所以並沒有做出反抗,不過當他真的被按倒之後才發現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警官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抓錯人了?”那帶頭被稱為李警官的警員突然把手伸進口袋裡,掏出來一張帶著褶皺的火車票票根在李想眼前晃了晃,接著惡狠狠地說道:“你別說這不是你的東西!”
看到那票根李想頓時身體一抖,這不是自己來昌海的票嗎?,都幾個月的事了誰還記得扔哪了,看來自己早就被盯上了啊!
“東西確實是我的,”李想把頭抬起來看著那位李警官:“不過這種幾個月之前的票根有什麽用,就憑這個便想定我的罪是不是太武斷了點!”
“自然沒這麽簡單。”那李警官指了指身邊那個有些刻薄的妖嬈女人到:“除了這個現場我們還找到一位目擊證人。”
“而且,”李警官朝著屋內瞟了一眼,目光掃過怯生生的泡沫變得更加凶惡,抓著李想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我現在以涉嫌殺人以及誘拐的罪名逮捕你。”
“我……”
“我什麽我,你的那些狡辯的話跟我到局子裡說去吧!”
……
如果說荷花山是竹子井景色最優美的地方肯定沒人反對,樹木蒼翠,鬱鬱蔥蔥,山水相依,著實讓人迷醉。可若是問他們想不想來這裡,恐怕沒人會願意,因為這裡坐落著竹子井唯一的看守所。
順著高速公路疾馳,不到半個小時,車子就停在了荷花山看守所的鐵門外。
李想過窗戶望去,卻見這座看守所背靠著聞名已久的荷花山,一堵至少有四米高的圍牆竟沒有望到邊,看來的確是很大。
李想之前雖然去過警察局卻從沒來過看守所,按照他的想法自己好歹應該被審訊一遍後才會來這種地方,卻沒料到車子居然直接把他送了過來,他意識到不對勁後不是沒想過逃走,可是一想到這麽一來自己很有可能會變成逃犯卻還是忍了下來。
押車的民警在與守衛的警察辦好交涉手續之後,看守所的鐵門就無聲的打開了。
緩緩駛過廣場,車子就在一幢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平房前面停了下來,車上幾個警察就一前一後簇擁著就戴著手銬的李想下了車。
幾人把李想搜了一遍,在確定沒有夾帶之後,就打開了他的手銬,由其中的一個帶著他向底樓的右側走去。
還好自己的符篆用完了,不然還得給自己安個宣揚迷信的罪,李想苦笑一聲卻是已經走到了右側的一間屋,只見裡面有一張檢查床,一名中年男警察製服外面披著白大褂,卻是做看守所的體檢了。
難道真的不需要手續的嗎?李想還未提出反抗那中年男警察已經示意他脫掉全身的衣服。
李想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便依他所言很快就脫了個精光,一具身材精瘦卻身材勻稱的男人身軀就顯露出來,而他那身上猙獰的傷痕便在中年警察的眼睛下一覽無遺。
“傷怎麽來的?”中年警察抬了抬頭,扶著眼鏡看向李想的臉。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人看光,可是被人這麽明目張膽地盯著李想還是第一次,他別過頭不敢直視中年警察的眼睛,輕聲道:“打架。”
“那為什麽不報警?”那中年警察還不等李想開口便已經替他回答:“恐怕對方傷的更重,被你砍死了也說不定。”
“你……”李想氣不打一處來而對面卻已經開始了另一個話題:“沒有去醫院?”
“這點傷不至於。 ”李想倒是沒有說假話,以他現在的體質一般人足夠致命的傷放他身上也不過是休養幾天的事,可是那中年警察卻搖了搖頭,不知道在本子上記著什麽,顯然不相信李想所說。
之後那警察倒也沒有再說長道短,只是拿起了一張表,開始接規矩問起李想的姓名、年紀、身高等生理指標來。
在做好這些之後,那警察又給他測了體溫與血壓,然後就讓他雙手向前伸直站好,先將他的手心手背查看了一下,跟著便檢查他的口腔。
到了後來,甚至讓李想自己扶著下體的那物事讓他查看是否有性病,最後是彎腰看肛門有沒有夾帶。
被這套程序走了一遍的李想倍感屈辱,他雖然不是個敏感的人,可是自尊心也是極強,否則也不會在窺見前女友和別人發生曖昧後立馬提出分手,哪怕他曾經已經開始規劃二人的未來了。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李想是個莽撞的人,若是自己是被人算計的,那麽暗地裡的那個人現在正不知在哪裡監視著自己,只要自己有一絲衝動,恐怕便會立刻被他們抓住把柄,到時候無罪也變成有罪,這可不是李想所期望的。
等一切弄好,已經是半個小時過去了,那中年警察就讓李想穿好衣服,穿過了這棟小平房,後面又是一個廣場,而這時來時的大門卻早已經關上。
就在鋼門合閉的那一瞬間,李想回頭望了過去,高大灰色的牆頭密布著鐵蒺藜,一隻麻雀正嘰嘰喳喳的從空中掠過,忽然好生的羨慕起這隻自由的麻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