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昕玥開始了自己的計劃,她在等待一個人的到來。
大年三十的早晨,從昕玥醒來時窗外已經是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了。透過診療室的窗戶,從昕玥望著雪景,心裡莫名地生出一絲寂寞,轉念又覺得自己好笑,明明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怎麽還會生出這樣多余的情緒。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某人的陪伴多了,讓她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懷和溫暖,這讓她開始期待更多,心裡想要的也更多了。
正當從昕玥寂寥地望著窗外的雪景時,一個人悄悄地推門走了進來,“玥玥,”
“梁澤?”從昕玥好奇怎麽梁澤沒有去和家人一起過年。
梁澤像是明白從昕玥的心思似的,歎了口氣,“家人準備了相親,我不想去,所以就借口隊裡有事逃出來了。”
“你這樣老是躲著也不行呀,你總是要結婚的吧,”從昕玥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到兩道灼熱的目光正盯著自己,讓她不知所措。
“你臉紅了,好可愛,”梁澤突然打趣起從昕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從昕玥有這麽惹人愛的表情,“我要結婚也是跟自己喜歡的人,你明白嗎?”
“關我什麽事,”從昕玥轉過頭去,不想讓梁澤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從昕玥從來沒有處理過男女情感,所以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不關你事嗎?我怎麽覺得這件事正好與你有關呢?而且我可是證據確鑿哦,”梁澤滿臉笑盈盈地,兩眼噙滿了愛憐,“我可是在這裡把我的第一次告白獻給了某人了,某人可不能抵賴不承認哦。”
“怎麽,你想拿我做擋箭牌,幫你擋掉那些跟你相親的女人嗎?”從昕玥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能死硬撐著,不想讓梁澤看到自己的窘迫。
“我是來請你共進晚餐的,”梁澤沒有接話,而是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確切的說,我是來請你一起吃年夜飯的,怎麽樣你願意嗎?”
從昕玥聽到梁澤這麽說,心裡既高興又忐忑,“請我吃年夜飯?在哪裡?還是火鍋店嗎?”
“這麽說你是答應了?”梁澤聽到從昕玥這麽問,明白從昕玥是願意跟自己一起的,“既然答應了,那麽吃什麽,在哪裡吃,都由我來決定。”
“好呀,我也很想看看你到底能請我吃什麽,”從昕玥臉上露出了很久未見的笑意,眉眼俱笑。
梁澤把從昕玥接出了診療室,直接帶到了自己住的一處小公寓房。房間是一室一廳,房間雖小,但是因為家具也少,反倒是顯得很有空間感。
“你平時都住這裡嗎?”從昕玥四處打量著梁澤的房間。
“忙的時候,就住這裡,這裡離隊裡也近,”梁澤拎著一大袋食材走進廚房。
“看不出,你把屋子收拾得還挺乾淨的呀,”從昕玥四處走著看著,走進廚房時,發現梁澤正在找著什麽東西,“看來你幾乎是沒有下過廚房吧,”
“是的,我幾乎都是在外面吃,吃完後回家洗澡睡覺,”梁澤也很坦然,他並不覺得自己不下廚房有什麽問題。
“那你準備做什麽給我吃呢?”從昕玥在一旁看到梁澤買了很多蔬菜和肉,而這些東西好像並不能炒在一起,“幾乎不下廚房的人,你有什麽打算嗎?”
“哦,當然有啦,”梁澤翻箱倒櫃地終於在廚房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大鍋,上面蒙著厚厚的一層灰,顯然是主人很久沒有拿出來用過了。
“這個鍋是。。。”從昕玥見梁澤拿出來的大鍋,
心裡有一種預感,“火鍋?” “是暖鍋,我們可以炒幾個菜,再燒一個什錦暖鍋,天冷吃熱的最舒服了,對胃也好,”梁澤邊說邊開始刷洗這隻大鍋,“今天我就給你露一手,我炒的菜還是不錯的哦,很少有人有機會吃到我燒的菜的哦,”
“哦哦,那是,你是大廚嘛,要吃你燒的菜多不容易呀,”從昕玥忍不住調侃道。
“大廚現在需要你幫忙,”梁澤也不客氣,讓從昕玥來幫自己,“幫我把菜擇一下,然後洗一下。”
“我還以為可以吃現成的,原來還要我動手的呀,”從昕玥話雖這麽說,但是手已經開始動起來了。
梁澤法相從昕玥擇菜的手勢很熟練,並不像是第一次做,“還蠻熟練的嘛。”
“以前我在美國的時候,吃不慣那裡的飯菜,我就自己燒菜吃,就是在那個時候學會的手藝,”從昕玥熟練地擇著菜,還幫梁澤把擇好的菜放到籮筐裡去洗。
很快從昕玥就幫梁澤把菜擇好,切好,碼放在盤中。梁澤對於從昕玥的速度也很是佩服,這速度他覺得都能趕上廚房的大廚了。之後梁澤也小試身手,三下五除二就炒好了幾個菜,與此同時從昕玥也已經把暖鍋也準備好了。 兩個人邊說邊看電視邊吃著菜,很快樂地度過了一個大年三十。
“今晚你就住我家吧,明天我再送你回去,”梁澤覺得讓從昕玥一個人大半夜的打車回去,他很不放心,而自己又喝了很多酒實在是不能送她回去。
“可以是可以,可我睡在哪裡呢?”從昕玥四處打量著,梁澤這個房間一共就一張床和一張沙發。
“你睡床,我睡沙發,”梁澤覺得著沒有什麽好商量的,他是絕不可能讓從昕玥睡沙發的。
兩人很快就梳洗完各自躺下了,可從昕玥卻絲毫沒有睡意,躺在梁澤的床上,聞著散發著梁澤氣息的被子和枕頭,這一切都讓從昕玥感到一種安全感。
“梁澤,你睡了嗎?”從昕玥輕聲問了一句,她看到梁澤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還沒有,”梁澤其實也沒有睡意,只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所以才建議說早點睡覺。
“你知道嗎?我以前很怕黑的,特別是小時候,我都不敢一個人關燈睡覺的,”從昕玥看著這無邊的黑暗,突然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
“從叔叔很少陪你嗎?”梁澤聽到從昕玥這樣說心中悄然升起一絲憐憫,所以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格外溫柔。
“嗯,他總是有案子要忙,”從昕玥依舊平靜地說著,好似在說別人的故事,“而在我的記憶裡,媽媽的印象十分模糊,應該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我了,所以從我記事起我就是經常一個人在家睡覺。”
梁澤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聽著從昕玥說著自己的童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