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道裡發生了什麽,還是沒有對外公布詳情。新聞裡依舊把這個鍋扣在敵聯盟的頭上。泉月燁醒過來之後,被通知可以離開,但是他去哪裡還是要到警察局報備。
看起來,他現在處在警察局的某種名單上。
具體是什麽名單,泉月燁現在也是一無所知。他坐上車變得比之前沉默許多。奈良姐姐拉著他的手,心疼極了。她作為女性,在泉月燁五歲之後充當了母性的角色。如今的泉月燁讓她想起了這孩子剛剛到孤兒院的時候。
滿身傷痕,什麽也不願意說。
“小燁,你要是心裡有什麽不舒服的就和姐姐說吧。“奈良姐姐好心勸著,她在說話的時候用上了自己的個性【安撫】雖然個性威力步槍,但能夠讓人稍微平靜一下。
泉月燁滿腦子都想著長輩們交代的事情,還有夜月犬一郎那邊的事情。完全沒有在意奈良芽衣的話。
奈良芽衣也沒有辦法,她帶著泉月燁回到了孤兒院。一到孤兒院,面對的就是貓婆婆的咆哮,“你到底去哪裡了?!”從青松市職場實習開始,泉月燁的行動就不在貓婆婆的掌握范圍之內。
不,可能要更早一點。
從泉月燁決定背著貓婆婆自己報考學校的時候開始,泉月燁就已經在脫離貓婆婆的掌控了。貓婆婆整張臉扭曲在一起,“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是什麽情況嗎?你知道警察到我這裡說你在大河道的時候我是什麽心情嗎?”
泉月燁滿腦子都想著自己的事情,完全沒有心思去考慮貓婆婆的話。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大了?泉月燁,你現在才十五歲,你的個性也沒有到完全可以恢復的地方。我……我當初就不應該指望你去成為英雄,你只要安安穩穩去做一個普通人就好了。”
“我現在又沒有要做英雄。”泉月燁回來咆哮道:“別說了。”
他感覺好多事情胡亂丟在自己身上。從青松市職場實習開始,追殺、復仇、疑似自己家世仇的人出現、獵殺職業英雄……到最後自己甚至被帶到警察局,泉月燁甚至還理不清楚裡面到底是個什麽關系什麽前因後果。
他現在隻想和夜月犬一郎一起復仇。
別的什麽東西還是靠邊吧。
貓婆婆從來沒想到泉月燁會這麽激烈地衝自己咆哮,她並不是那種柔弱的女性,當下馬上罵回去,“說你幾句你還不樂意了是嗎?對,我以前想要你做英雄。我現在又沒有讓你做英雄。”
“你只是希望當英雄,你不是不想,你只是覺得我不行。”泉月燁蹬蹬跑上樓梯說道:“我已經十五歲了,我不是五歲了。”
急促的跑步聲後,泉月燁哐當一下把門甩上。
奈良姐姐追上去,用力敲了下門擰動把手,“小燁,小燁……”貓婆婆在樓下同樣怒不可遏,“芽衣!不用管他。下來!”
“婆婆。”奈良芽衣無奈道:“小燁剛剛回來……”
“他回來了怎麽了?哦,我給他提供高額的治療費用,費盡心思給他辦了孤兒院,收養他,讓他好好的活到了十五歲。我就連奢求一下讓他成為英雄都不可以嗎?我只是這麽奢求過,我有強迫過他什麽嗎?”貓婆婆氣得長呼一口氣,“果然都是長大了……”
奈良芽衣歎口氣。她明白孤兒院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收養泉月燁而建造的。這些年泉月燁雖然說沒有享受到正常家庭孩子的情感生活,但吃穿上是不會少的。貓婆婆不擅長和孩子交流,
很多東西都是她來負責的。 讓他們兩個都冷靜一下吧。奈良芽衣想著,說不定到吃完飯的時候就會好起來。
一直到真的吃晚飯,怎麽叫都沒有反應的時候,奈良芽衣才發覺不對勁。她從自己的房間找出總鑰匙,打開房門。泉月燁的房間空無一人,窗戶開著。櫃子裡少了幾件衣服。
泉月燁跑了。
同一城市,夜月犬一郎窩在自己的小房間裡,霧天狗幫他消毒換藥膏。風女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條棉被。霧天狗下手稍微重了一點,夜月犬一郎倒吸一口涼氣,把對方的手拍掉,罵道:“你會不會啊。”
霧天狗滿臉委屈,“對不起少主……”
“行了行了,我自己來吧。”夜月犬一郎接過霧天狗手中的藥物,嘲笑道:“你下次要是再遇上鴉天狗……算了,當我沒說過吧。”
霧天狗也不好受,他想要說點什麽,樓下響起敲門聲。夜月犬一郎將刀拿在手上,霧天狗默默地將電鋸拿在手上。夜月犬一郎給霧天狗打了一個顏色,霧天狗閃現帶著風女消失在房間內。夜月犬一郎給自己套上一件外套,他悄悄地靠在門上聽了聽聲音,拉開一條縫隙。
外面站著泉月燁。
夜月犬一郎腦子一懵,他將刀放在門邊上,讓泉月燁進來。現在是晚上八九點,一些店家一件開始打烊, 燈火暗了下來。
“你怎麽…來了?”夜月犬一郎不知道擺出什麽表情才好,他看到泉月燁手裡還提著一個小包。他嘴角抽了兩下,給泉月燁倒了一杯水。
泉月燁掃了一眼房間,地上還有沒收拾乾淨的繃帶,櫃子上的藥物蓋子也沒有蓋上。房間裡彌漫著一股藥味。泉月燁說道:“你受傷了。”
“嗯……對啊。泉月燁你怎麽了?”
泉月燁把包放在地上,拿起藥聞了一下說道:“我這段時間可以住在你這裡嗎?”
夜月犬一郎被這一下弄得措手不及。要不是他很確定泉月燁什麽都不知道,現在就想要把泉月燁送走。“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夜月犬一郎關切地問道:“泉月燁,你遇上什麽麻煩都可以和我說。”
泉月燁沒有回答,他說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夜月犬一郎點點頭,問道:“我還好,你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泉月燁你好像有點不對勁。”泉月燁也說不上自己有哪裡不對勁,他讓夜月犬一郎脫下外套,自己一邊給他上藥一邊把分開後的事情講給犬一郎聽。講到最後被醫生喂了安眠藥睡過去就停下來。
“之後呢?”夜月犬一郎問道:“你真的有點奇怪了,泉月燁。變化太大了。”似乎是在忽然之間泉月燁像是被打開什麽開關一樣,毫無預兆變得有點偏激,言語也更加犀利起來了。
事關自己的計劃,夜月犬一郎不得不謹慎對待。
泉月燁擦藥的手頓了一下,他問夜月犬一郎,“你還記得你帶我殺人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