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們不應該再耽誤了,大黃,你說是不?”張小白問。
大黃歪著腦袋做沉思狀,不知是否是張小白的錯覺,大黃的呼吸似乎急促了幾分。
大黃認真地點點頭:“沒錯,我也想早點回輪回空間。”
而此時它內心正在蹦迪:獸耳,獸耳,我愛獸耳!
張小白點頭,隨後他帶著大黃向小竹峰前偏殿走去,水月這個點正常都在那。
而水月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師傅,所以既然要離開,禮當先通知她。
小竹峰偏殿內,水月一臉無奈的看著他,歎息道:“小白,你真的一定要離開嗎?”
張小白幼稚的臉龐面露堅定:“師傅,近期我的修行進度愈發的緩慢,所以這次的下山歷練對我來說至關重要,何況……”
水月蹙眉:“何況什麽?”
張小白遲疑了會兒,最終還是說道:“何況小竹峰一脈盡是女弟子,而我一個男子無形中會壞了眾師姐師妹們的清譽。以前我還小,所以大家並不在意,但現在我已經十歲了,外界已經開始流傳一些流言蜚語,弟子不能再……”
水月頓時如同發怒的老虎:“我看誰敢!!!”
張小白搖了搖頭,“雖然他們攝於師傅的威嚴有所收斂,但弟子卻不能這麽自私。”
水月一聽這話,頓時眼睛一酸:多麽好的一個孩子呀,都怪我當初考慮不周,讓這孩子受盡委屈。
水月抬起手,愛憐的撫摸著張小白的腦袋。
“可是你還小,一個人出遠門,你讓為師怎麽能放心的下。”水月道。
張小白:“弟子會照顧好自己,請師傅不用擔心。”
見張小白去意已決,水月再次無奈的歎了口氣。
“哎,罷了,就依你,去闖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江湖險惡,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她囑咐道。
“是!”
這時張小白突然雙膝跪下,對著水月“蓬”“蓬”“蓬”地磕了三個響頭。
“師傅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弟子走了!”張小白情真意切。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何況水月是真的疼他。
水月點了點頭,她對這個弟子是打心底喜歡,只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見,做師傅只能盡量支持。
張小白轉身欲走,水月卻從背後叫住了他。
“等等!”
張小白轉過身,疑惑的看著她。
只見水月掀開門簾走進臥室,不一會取出一個深藍色格子花紋包裹,並將其遞給了張小白。
水月解釋道:“這裡邊師傅這些年存下來的銀兩以及一些效果極好的藥物,出門在外沒銀子可不行,而受傷中毒更是在所難免,這些你都帶上,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張小白眼睛也有些酸楚。
水月再次叮囑道:“在外邊累了就回來,師傅還等著你接班呢。”
“是!”
張小白聲音哽咽,他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後轉身,最終消失在夜幕之中。
……
第二日清晨,陸雪琪如同往日一般起床,她首先將神識撲向屋外,但是沒能發現張小白的身形。
她也沒有多想,只是小聲嘀咕了句:“人呢,平時不都趁我走了就立刻回來補覺的嗎?”
想到這,陸雪琪臉頰不自禁浮現出一絲紅暈,昨天對她對張小白的態度都是裝了,礙於少女矜持,所以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
然而與他共處一室三年,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被看光了,不知道以後外人要怎麽說她。 不過她也倒不太在意這些,她又何時在意過別人的眼光?
洗漱完畢後,陸雪琪還是如同往常一般外出修煉,既然人不在,那就等晚上,晚上總該回來睡覺吧。
一上午的時間在修煉中很快過去了,當她來到食堂吃飯,負責夥食的師姐突然告知大家飯後去“靈冰閣”集合,師傅有事要宣布。
雞蛋、黃瓜加米粥,眾人吃完飯匆匆來到“靈冰閣”內,此時水月還未到。
陸雪琪站在右排第一個,紀嫣然站在她身後。
紀嫣然從背後輕輕拍了下陸雪琪,並小聲道:“喂,壞女人,你知道師傅這次召集我們是有什麽重要事情嗎?”
陸雪琪沉吟道:“不清楚,不過七脈會武將近,各脈都在積極準備,或許......”
紀嫣然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半柱香後, 水月姍姍來遲,她面無表情走至大椅前轉身坐下。
水月抬起頭,一雙杏目掃視著大廳眾人,隨後緩緩開口:“我今天召集大家,就是想單純地和你們討論下你們的師弟張小白的事,大家暢所欲言,不用有什麽顧忌。”
她繼續道:“大家都知道張小白是我脈唯一的男弟子,而你們都是大姑娘,平日裡應該挺不方便的吧,大家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
說完,她端起茶杯,含著眼皮茗上一口。
陸雪琪心頭莫名一顫。
“師傅這是要幹什麽?”她心想,但直覺告訴她,師傅似乎生氣了。
一個面容秀麗的弟子率先走了出來:“師傅,我小竹峰一脈全是女弟子,張小白身為男子確實不太方便,而且隱瞞男兒身,怕是圖謀不軌,所以我建議將其逐出小竹峰。”
師姐文敏搖了搖頭:“師妹這話就過了,張小白平日裡還是很守規矩的。”
突然她話鋒一轉:“不過前些年他還畢竟小,我們留下他也沒什麽,但現在他已經不小了,我也建議讓他轉投其他脈,相信在那他會生活的更開心。”
文敏是大師姐,她的話引起很多人應和。
“是呀,我之前經常在他面前隻穿一個肚兜,太羞恥了。”
“你這還好,我還拉他一起洗過澡,以後怎麽見人呐。”
“對,讓他離開小竹峰。”
“這裡不歡迎他。”
......
水月沒有抬起頭,吹了吹滾燙的茶水,沒有人察覺,她眼底正閃爍的徹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