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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雷原上》第44章 張若望
  回到上京城之後,張若望迫不及待地到天悅樓,點了那道心心念念的名菜獅子頭。

  天悅樓換了掌櫃,菜色也換了不少,雖然這道獅子頭的味道也還可以,但張若望還是覺得原來的師傅做的合口。

  一樓的堂屋裡正在說書,說書的文老頭倒是沒換,或許自打治中朝他就已經在這裡了,也不曉得他多大年紀。文老頭從星月海說到九雷原,從大將軍說到了盛如海,今天說的便是這一次的北伐。

  “成哥兒,別光顧著吃,說到你了。”

  田成正一口將獅子頭咬去一半,耳畔聽到文老頭蒼勁的聲音正說道——

  ——風息谷口斬蠻將、橫左城下拒夏賊。

  “小時候聽過多少演義話本,沒成想今天說的是自己。”

  坐在對面的田成也不禁笑了笑,放下口中的獅子頭,聽了一段,話本中說的確實誇張,把他說成了天上的星宿下凡,刀光一閃,殺的數千蠻子人仰馬翻。

  不光這個,張若望咂摸咂摸嘴,沒好氣的說道,

  “這老頭也忒不地道了,老子也在橫左城惡鬥了十幾場,身上沒一塊好肉,居然一個字也沒提我張校尉。”

  一段話本講完,廳堂了熱熱鬧鬧的掌聲一片,便有小姑娘端著盤子出來請各位看官打賞。雖然沒提到他張校尉,但是能在話本中聽到橫左之戰、食客們紛紛叫好,也足夠讓張若望高興地直接往盤子裡丟了一錠銀子,在一堆銅錢中倒顯得十分顯眼。

  他雖然並不是富豪人家,但為人疏闊,一月的餉銀常常幾日間就花的精光,然後靠著蔣啟和易興的接濟勉強度日。

  “喲,今兒有福了,還有錠這麽大的銀子,就當孝敬你孔大爺了!”

  突然來了一個潑皮無賴模樣的年輕人,伸出了一隻手,非但沒給錢,反而將那錠銀子從盤子中拿走了。

  小姑娘有些急了,卻也不敢出聲阻止,卻也沒有離開,眼巴巴的望著那錠銀子。

  食客們一片嘩然,不少都是文老頭的老聽眾了,這銀子是給文老頭的,你怎麽能拿?

  潑皮看見食客的不滿,將那銀子往桌上一拍,一腳把那小姑娘托盤踢飛,銅錢散落了一地。

  “都嚷嚷個屁!去打聽打聽,安樂街上哪一家酒樓哪一樁生意,不要孝敬我們金吾衛!”

  潑皮原來是金吾衛。

  有道是“執戟湖畔虎,兩足東市狼”,前一句是稱讚的雲水湖畔的羽林衛,後一句罵的就是橫行街巷、惡名遠揚的金吾衛。

  食客紛紛低下頭,收了聲,自顧自的吃飯。

  小姑娘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孔時,長本事了啊,我的銀子你也敢拿?”

  張若望拿毛巾擦擦嘴,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

  原來這是張若望當年在金吾衛中任職的“老熟人”,名叫孔時,會兩三下棍棒,在金吾衛中混了個校尉罷了,平日裡跟著那些紈絝子弟尾巴後面耀武揚威,早些時候就跟張若望看不對眼,在金吾衛中二人也鬥了好幾回。

  “原來是張閣老家的少爺?不知道張閣老身子怎麽樣,無妨無妨,我孔時的這錠銀子,到時候給老爺子多買些紙錢孝敬他老人家。”

  孔時得意洋洋,將那錠銀子在手上掂了幾掂。

  咒罵自己已經過世的父親,張若望的脾氣如何能忍?他一腳踢開條凳,一靠一摔,就把孔時腦袋按在了桌面上!

  孔時不過是個二五漢,也沒想到張若望說動手就動手,

猛然間吃了大虧,“哇哇“的大叫道,  “在北邊轉了一圈兒,就敢和你孔爺爺叫板了?”

  聽到孔時還嘴硬,張若望越發火大,抓著孔時的腦袋“砰砰“直往桌子上砸,這下痛的孔時只能大叫求饒。張若望愈發覺得惡氣在胸口,又抄起一盤子獅子頭結結實實的招呼在孔時的臉上,把孔時淋的個油頭滿面,好不暢快。

  就是可惜這盤獅子頭。

  “這位兄台,孔老弟有什麽過錯,在下替他陪個不是,兄台看在我的薄面上,放孔老弟一馬。”

  忽然,二樓的包間中走出了幾個年輕的公子哥兒,為首的一個生的還算俊俏,輕搖著折扇說道。

  孔時見到這年輕人,登時叫喚起來,“盧公子,快救我!”

  原來這公子哥兒姓盧。

  這姓氏有點講究,六姓七家裡的江灣盧氏就姓盧。

  張若望看了一眼還坐著的田成,田成示意他暫且不動,壓著孔時,聽這盧公子繼續往下說。

  “在下盧載民,忝為刑部十二郡清吏司郎中,若是這位兄台不棄,可以交個朋友,上京城大,也好有個照應。”

  刑部郎中?酒樓的食客不禁都發出一絲絲訝異的聲音。雖然說天子腳下,一個郎中也算不得什麽多了不起,但是這個公子哥看上去還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是刑部郎中,而且是權重的十二郡清吏司——按照寧朝的法度,上京、中都兩京的人命官司由刑部審理司審理、大理寺覆核,十二郡的人命官司由各郡審理,刑部的清吏司覆核,由此可知清吏司可算是刑部的要害部門了。

  看來十有八九是盧氏出身。

  但是張若望還是沒有動。

  田成沒點頭之前,別說是一個刑部郎中,就算是刑部尚書的說話也不可能讓張若望松開手。他們都是武官,根本不懼怕六部中人,真要較起真來,鎮北將軍盛如海在後,樞院的衛簽書和成哥兒關系匪淺,和公主也有幾分交情,一個刑部郎中算什麽!

  見到張若望沒動,姓盧的公子哥兒便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拱手道:

  “盧某見識淺陋,還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不知道令尊是哪位?家父盧以儒,或許與令尊有舊。”

  禮部尚書盧以儒!

  這下食客們都私語起來,就算在上京城,一部尚書也算得上是大人物了,何況盧以儒還是江灣盧氏的嫡子!

  見到眾食客的反應,這位盧公子臉上也有了笑意,仿佛已經看到張若望伏低的畫面——他很少抬出家父來,但是還沒有人不買他父親的這個面子。

  果然,張若望這回是聽到了,有了反應。他看到田成蘸著茶水在桌上寫一個“大”字,田成當然不會是指盧以儒是個大官的意思,而是要張若望把事情搞大。

  於是他說:

  “盧以儒是誰?隨便一個阿貓阿狗也要我給他面子?”

  整個酒樓也一下子安靜下來了,眾食客知道這個年輕人怕是闖了大禍了,都屏氣凝神不敢再言語。

  盧載民的笑意也一下子凝固住了,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忽然,他轉頭罵起腦袋被壓在桌上的孔時來:

  “孔三兒!你倒是說說你是幹了什麽,惹了這位兄台!”

  孔時會了意,怨叫起來,大聲喊道:

  “小的不注意錯拿了故張閣老公子、龍膽營張校尉的銀子,下次再也不乾敢了!”

  聽到了張若望的來歷,盧載民好像是松了一口氣,一張臉又有了些笑意。

  “原來是張閣老的公子,也算是家父的前輩,大概是張閣老故去的早,沒把這些禮數規矩給張公子講明白。”

  他這言語裡已然帶上了威脅,又對著身旁的另一個公子哥兒說道,“在上京城行走,不懂規矩不講禮數可不行,否則就要勞煩到上京城府尹胡大人了,你說對吧,胡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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