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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雷原上》第45章 陸承淵
  陸承淵走進摘星閣,這一座雲水湖畔的閣樓是宮裡最高的建築,傳聞夜深時伸手便可摘到天上明亮的星星,因此有這個名字。

  長公主靜緹的成年宴會便是今日在摘星樓中進行。

  皇家子弟成年不只是皇家的事情,是整個天下的事情,要與朝堂共賀,這是應有的禮節。

  靜緹和陸承淵是同年,不過陸承淵是正月裡出生的,而靜緹要小上五個月。她的成年宴本該在六月舉行,只不過那時候正是景煜皇帝身體最不好的時候,而且朝堂上都在關注著北方的戰事,之後又是流民生變,因此一拖再拖這宴禮便推遲到了今日。

  這一次的宴會,喚做青雲宴,宴請的都是朝堂上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因此“桂花黨”諸人也可以借這次宴會再相聚,回到上京城以來,還沒有過這麽盛大的宴會。

  一走進摘星閣,便看到衛新涼跟自己招手,田成和衛新音也已經到了,田成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惹得一向穩重的衛新音也笑的合不攏嘴。

  可惜方寒不在,賀般辭去了兵部尚書留在了東山,賀氏也沒有人參加今天的宴會,因此方寒自然也不會回到上京,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與他相見。

  陸承淵朝著衛新涼走過去,碰到的人都主動向這位年輕的羽林衛副統領寒暄致意,憑借著出使羽族和星墜原上的戰功,他在朝堂上飛速的晉升沒有人可以指摘,何況誰都知道這位大將軍的骨血是皇帝最信任的幾個人,跟長公主的關系更是非同尋常。

  摘星閣裡已經三三五五的到了不少人,都是朝堂上青年才俊,也是整個帝國的未來。引人注目的除了桂花黨諸人以外,便要數六姓七家的子弟了,或許還要更勝一籌。

  陸承淵一眼便認出了王喚之,他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即便是六姓七家,他這樣年紀輕輕的一郡守備使也是難得,何況還是六姓七家中最稀缺的將才。

  “那個穿綠衣服的,柳少典的小兒子柳元吉。”衛新涼給陸承淵指指點點,他最是知道這些掌故,“比他哥哥差遠了,文的也不行、武的也不行,如今才是兵部武選司的一個員外郎,大概還是托了他爹在兵部那時候的關系。”

  柳少典的長子陸承淵是知道的,豐城守備使柳元貞,他年紀雖然稍長一些,但是在守備使中也算是年輕的,而且這次民變中表現也是可圈可點。有哥哥如此,自己卻不成器,這個柳元吉平常日子裡想必過的有些憋屈。

  “那個乾枯瘦小、人黑黑的,是嶺南王氏出身的工部侍郎、提舉北漕事副使王啟源吧,跟成哥兒在春水鎮打交道不少,對不對?”衛新涼又問田成。

  “是王大人。”

  田成看了一眼,王啟源剛好也抬頭看過來,二人視線相交,於是遙遙舉了一杯。王啟源面帶笑意,絲毫看不出之前“東三倉借糧案”的影響。

  “後來那個倉守怎麽樣了?”

  陸承淵想到這個,便順便問一下田成。

  “我交還給了王啟源處置,後來判了個私賣漕糧,已經處斬了。”

  最可憐的就是大人物底下的這些小卒子,陸承淵心想。

  “王啟源邊上的正在說話的那位,是不是刑部盧大人?”田成問道。

  “刑部清吏司郎中盧載民,他的父親便是禮部尚書盧以儒。”衛新音答道,“你怎麽會認識?”

  “前些天在天悅樓見過一次。”

  “這家夥跋扈的很,跟上京城一幫公子哥兒混的極好,

號稱上京府裡沒有他盧公子辦不成的事兒。”衛新涼嗤笑了一句。  “哦,那怎麽不幫他爹把入閣的事兒辦了?”

  陸承淵也不介意拿這位盧公子開個玩笑。

  禮部尚書是朝中的重臣,尤其在景煜朝,前幾任禮部尚書哪一個不是聲名赫赫的東閣大臣,景煜初年的張太卿不但入閣,而且在東閣中說話的份量比宰相還大,現在的相爺林若水也是從禮部尚書走上去的,單單這盧以儒,遲遲不能入閣,以至於還多次去景福寺求神拜佛,整個上京城都知道他這麽個心願。

  “說到閣老,那一位是真閣老家的公子。”

  衛新涼指著不遠處的一位年輕的貴公子,錦袍玉帶,氣度華貴。

  “崔天章的公子?”陸承淵猜道。如果現在東閣中能有一位像當年張太卿那樣的“真閣老”,那也只能是天章閣大學士、吏部尚書崔道衍了。

  “不錯,還以為你一心只知道捧著你那寶貝似的長明劍,其他什麽也不知道呢!”衛新涼對陸承淵鼓了鼓掌,“戶部度支司郎中崔明哲,有他爹的幾分模樣。”

  “崔明哲徒有其表罷了,謝鍾石才當的起你這句話。”衛新音指著遠處一個身形頎長的年輕人,“謝家在上京城中已經沒有長輩了,這位大理寺少卿單單靠自己就撐起夏安謝氏這四個字的這份功夫,新涼你就該好好學一學。”

  陸承淵循著衛新音指的方向望去,謝鍾石果然不似其他年輕的世家公子,沉穩許多,或許同是這份獨立支撐高門的艱辛,讓衛新音對謝鍾石能高看一眼。

  “不是有阿姊嗎?”衛新涼嘟囔著,有衛新音在前頭,刀酒衛家四個字,對衛新涼來說還很遙遠。

  “新涼,那個咳嗽的年輕人是誰家的?”

  田成忽然問道。

  挨著王喚之不遠,有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不時的便會咳嗽一陣,單薄瘦弱,看上去身子不是太好。

  “哦那個病秧子,江灣顧氏的顧秀林,兵部職方司郎中。打小就體弱多病,卻愛舞刀弄槍,進不了邊軍就去了兵部,跟王喚之很投緣。”衛新涼就是上京城的活字典。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田成可惜道,“顧家長輩這名字起的不大妙啊。”

  “據說當年有個道人說,顧秀林命裡只有三十年,三十歲往後每多活一年都是向老天多要來的,偷天之數,當有所罰。”衛新音說道,“他今年已經二十八了。”

  陸承淵驚呼道:“那豈不是只剩下兩年了?”

  “鬼神之說,姑妄聽之。”衛新音笑道。

  “可惜了。”田成感慨道,“高朋滿座,能入的了眼的也不過就是這個病秧子,王喚之都不如他。”

  宴畢,諸人都喝的盡興,三三兩兩的從小西門出來。深夜中,小西門外好似站著一個人,正在焦急的向人群中張望,像是在等人。

  竟然是蔣啟。

  陸承淵看到蔣啟,朝他揮了揮手。蔣啟看到急急忙忙一路跑過來,找到已經有些微醺的田成,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張、張若望被上、上京府給抓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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