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得意太早,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你就是殺人凶手。”
望著陳雪的背影,文野智站在屋內,他的耳畔,猶自回蕩著陳雪走前留下的話。這看似狠話,但文野智不得不承認,這名女警察的敏銳觀察力。
肖雅君,的確是他殺的。
在沒有絲毫證據的情況下,陳雪就判斷出他就是凶手。
然而,她是警察。
她所做的一切,都需要講究證據才行。偏偏能證明文野智是凶手的證據,幾乎沒有。唯一的疑點,也隻是文野智昏倒在醫院門口,身體周邊的水漬中,有護城河中的浮萍,僅此而已。
文野智只看著陳雪,其他的警察,盡管是和陳雪一塊兒來的,但文野智已經看出來了,這些警察都是以陳雪為中心,哪怕其他的警察,位階上和陳雪看起來一樣。
不過這一奇怪之處,不足為奇。
陳雪有一個好爸爸。
或者說,陳雪的出身背景很不一般。
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
文野智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然後坐下,一動不動,也一言不發。
他在發呆,順便想事情。
因為他現在沒什麽其他事情可做。他不是沒有興趣愛好,隻不過,當前這種情況下,再怎麽心大的人,也沒有心思去做其他得了吧?
“不對,我還可以玩會兒遊戲。”文野智摩挲著下巴,一臉鄭重的說道。
於是,文野智打開了電腦。
他正準備玩遊戲,然而很突然的,一個視頻鏈接提示出現在電腦上。
是一個未知鏈接提示。
對方不知道是誰,在姓名欄一塊,完全是一片馬賽克。
不過等到文野智點開後,就知道這是誰了。
是余喬。
這一次,視屏完全是黑的,影影綽綽的,有什麽人在動。但當文野智準備細看的時候,視屏就一下子斷開了。
“他什麽意思?”
這是第三次了。
隻不過和前面兩次相比,這一次是在白天的時候。
“余喬變成鬼了嗎?”文野智不由想到,那麽這三次聯系他是什麽意思?
第一次,流血的女人面孔。
第二次,奇怪的英文歌曲。
第三次,黑暗中的模糊人影。
想要因此害死他嗎?
但像他這樣的人,隻憑這種手段,是很難殺死他的。
除非,能將他拉扯進入那“黑”的世界。
文野智忽然看到電腦屏幕上跳出了奇怪的文字。
“你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
“你想真正的活著嗎?”
“Yes or NO?”
“什麽意思?”文野智毫無猶豫的,點了NO。他不清楚生命真正的意義是什麽,但隻要他一直活著,那麽這就是他的生命意義。
況且,這突然出現的文字,還有之前來自余喬的奇怪視頻,傻子才會點yes。
然而文野智沒想到的是,他才點下no,他的視野就發生了變化。那是一層層奇怪的漣漪,由上而下,不斷落下來。
然後,天黑了。
準確來說,是這個世界,完全變成了黑色。
文野智還在自己的書房內,然而這書房內的一切,都變成了黑色。他快步走到窗口,拉開窗簾,他看到的是黑色的街道的和建築物。
一個個黑色的人影,有如耄耋之齡,步履蹣跚,走得很慢。
文野智看著他們,
瞬間屏住了呼吸。 這是“黑”的世界。
文野智想也不想,就要拉上窗簾。然而,那些原本在街道上緩慢走著的人,突然轉過了頭,那是一張張青灰色的臉龐,沒有絲毫的人色,就像是死去多時的人的臉,這些人,他們的眼睛,都是綠色的。
有著慘綠色的光澤,滲透出來。
齊刷刷的,他們看向了文野智所在的房間。
一雙雙慘綠之色的眼眸,讓文野智瞬間如墜冰窖,渾身上下,提不起半點力氣,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一股寒意,由內而外爆發開!
文野智頭皮發麻!
……
陳雪坐在警車,有些悶悶不樂。她這一次,完全是無功而返。不僅如此,恐怕因為她這大動乾戈,她的家人已經知道了她這一次的“任性”行為,隻怕很快的,就會有她爸或者她媽媽打電話,讓她回家去。
陳雪不是南疆市的人。
她家是首都的,是土生土長的首都人,從小是在大院裡長大。她會來南疆市當警察,不是任性,也不是逃婚什麽的,她有一個未婚夫,婚姻是小時候就訂下的,不過陳雪盡管對男方沒多少男女之情,但她對此也並不反感。
她的出生,已經決定了她的婚姻無法受自己控制。
再者說了,男方的家庭條件也很好。用言情小說來比喻,那麽她的未婚夫,就是那些言情小說裡的男主角。
陽剛帥氣有作為。
陳雪會來南疆市,隻是因為她曾經的高中同桌,就是南疆市的人。那是一個笑起來很好看的男孩子。
那一年, 她的同桌回老鄉南疆市。
然後,就再也沒有回去。
不是搬家離開了首都,而是失蹤了。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南疆市。
她來南疆市當警察,不是為了找到她那個高中同桌,那麽多年過去,恐怕就算能找到,也隻是一副屍骸了。
她是來這裡安撫自己的內心的,好為以後的婚姻做準備。
她喜歡她同桌。
盡管從沒說出口,明年她就要嫁人了,不能再惦記著其他男人了。這一點,她的未婚夫也是知道的。她能來南疆市,還是她未婚夫幫的忙。
陳雪一言不發,其他人自然也不會觸她的霉頭。
回去後,局長笑眯眯的讓她過去,說有個人想見見她。陳雪過去,本以為是她爸來了,皺著眉頭進去,卻是愣了一下。
“怎麽看到叔叔也是這幅表情?我可沒得罪你啊?”說這話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穿著一身警服,位階不低。
這個男人,和陳雪的爸爸有著幾分相似面容。
這是她的小叔叔,隻比她大三歲。
與其說是叔叔,真正的關系,倒不如說是兄妹關系,從小一塊兒玩到大。
“我爸讓你來的?”陳雪問。
“不是,我是調來這裡任職。”陳昊整了整自己的衣領,面色一正道:“以後,我是這裡的副局。”
陳雪沒管這些,她將她整理的東西往陳昊面前一放,說道:“那正好,你幫我看看,這個人有沒有問題?”
陳昊看了一眼上面的人的名字,他念道:“文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