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這裡?他就在裡面?”指著腳下的井蓋,曾廣良有些疑惑。
“岸邊的下水道都已經找過了,只剩下這一個了,他只能在這裡。”林一鳴對自己的判斷非常自信。
曾廣良沒有說話,大手一揮,兩名士兵快速上前,將井蓋搬開。
“哢——”
步槍上膛的聲音,幾名士兵端著長槍,身後跟著一名少尉軍官,以射擊姿態緩步進入下水道。
曾廣良在井蓋旁焦急的走動,不時看向站在一旁神態自若的林一鳴,已經進去5分鍾了,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當曾廣良忍不住開口催問之時,下水道傳來軍靴踩在鋼梯上的清脆聲響。
曾廣良還不及反應,林一鳴已經快速來到入口處,想來他也沒有表面上那麽平靜。
滿臉泥漬的少尉軍官剛露出頭,曾廣良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麽樣?抓到沒有?”
少尉軍官搖了搖頭,道:“沒有發現目標。”
“操!”曾廣良忍不住爆粗口,轉頭看向林一鳴。
林一鳴臉色有些陰沉,沒有說話,死死的盯著黑漆漆的洞口。
“手電給我。”過了片刻,林一鳴吩咐身旁的衛兵。
“怎麽?你要親自下去?”在旁生著悶氣的曾廣良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林一鳴沒有理他,接過手電朝下水道鑽去。
曾廣良咬了咬牙,恨恨道:“媽賣批!”硬著頭皮跟上林一鳴。
“你到底在找什麽?”跟著林一鳴進入下水道後,曾廣良用手套掩住口鼻問道。
林一鳴沒有理會曾廣良,在手電燈光的指引下朝裡面走去,曾廣良隻得無奈跟上。
往前走了5、6米,林一鳴停下腳步,手電照在滿是黑泥的牆面上凝神觀察,曾廣良也湊了過去,除了黑泥,什麽都沒看到。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臭氣熏天的下水道讓曾廣良深感不耐,他大聲抱怨道。
林一鳴盯著一塊褐色的泥塊,伸手一抹,白手套沾上褐色的汙漬,他舉著手指問曾廣良:“知道這是什麽嗎?”
“臭泥唄,還能是什麽?”曾廣良沒好氣道。
“這是血跡。”林一鳴很肯定。
“你是說那個胖子的……”曾廣良問道。
“不錯,目標曾經在這裡停留過。”林一鳴接著道。
“那人呢?周圍布滿崗哨,他能逃到哪裡去?”
林一鳴沒有回答,而是悶頭朝不遠處的鐵欄走去,
這道鐵欄是專門用於隔絕垃圾流入倉河而建的,下水道內這樣的鐵欄還有不少,林一鳴拉住鐵欄把手,用力一拉,鐵欄被打開。
拿著手電筒往裡面的通道照了幾下,林一鳴轉身朝入口走去,一頭霧水的曾廣良忙快步跟上,這個地方他是一秒鍾也不想多待。
“你安排人手沿著這條下水道去追,目標受了槍傷,跑不遠。”上來後林一鳴對曾廣良道。
曾廣良對林一鳴命令自己做事有些不爽,剛要發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你確定目標還在裡面?”
“現在全城戒嚴,他一身傷痕,還有槍傷,我相信沒有人敢收留他,不過為防萬一,你再安排人盯住全城所有的大小藥房和診所,特別是附近的那些私人小診所。”林一鳴接著道。
……
林一鳴的推測確實準確,只有一點,胡言沒有去藥房診所,他的槍傷也沒有發炎,胡言利用暗物質粒子止住血後,
沒有去管手臂的子彈,留著還有用。 經過一天的恢復,胡言的內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外面看上去還是血淋淋的,但都是些殘血,傷口都已經止血了,他並不打算利用暗物質粒子加速傷口複原,容易引起懷疑。
晚上8點,胡言有些焦急了,不時趴在牆上側耳凝聽外面的動靜。
街上的行人雖然少了,但卻依然有人不時經過。
他此刻急於知道津南站是否同意跟他接頭,這關系到他是繼續等待還是拚死一搏。
此時的胡言卻不知總局晉升他為上尉的嘉獎令已經擺在津南站站長謝一凡的面前,更不知鵲機構行動處的人正在沿著下水道四處尋找他的蹤跡,而且越來越接近他的藏身之所。
眼看天色漸暗,時間也來到晚上9點,津南城戒嚴令生效,春風路的路燈也統一關閉。
胡言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行人的腳步聲,他覺得不能再等了,他現在感覺很不安,隱隱覺得一股未知的危險正快速朝他襲來。
他咬了咬牙,搬開頭上的井蓋,街上沒有人,他快速爬了出來,將井蓋搬回原處。
這才小跑著來到布告欄前,看見被他擦掉的幾個字已經被重新補全。
胡言心底暗喜, 正要去看布告欄底部的廣告,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他心頭一慌,連忙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只見一隊荷槍實彈的衛兵在一名少尉軍官的帶領下,邁著整齊的腳步快速走來。
好在天色已晚,周圍只有淡淡的月光,再加上官兵們已經在這條街上巡邏多次,根本沒有去看周邊的情況,快速走了過去。
胡言暗道好險,連忙看向布告欄,只見底部用粉筆工整的寫著一則廣告:
召租客一名,限女性,租金押三付二,有意者請盡快前往春風路38號102室尋鍾小姐面談。
胡言不禁佩服津南站的大膽,春風路38號就在前方50米處,居然把接頭地點安排在距離布告欄這麽近的地方。
廣告上的盡快就是接頭時間,意為見到後立即趕到指定地點。
他來不及細想,腳步輕盈但急促的朝38號走去。
春風路38號是一幢民居,每層樓有十幾戶人家,102室正對著街道,胡言很快就找到了,屋裡沒有開燈。
“砰砰砰……砰砰……”
胡言按照布告欄的指示,三長兩短輕敲房門。
門內很快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誰?”
“我是表哥,嬸子讓我來取東西。”胡言低聲回答。
“什麽東西?”
“保胎藥。”
“誰要保胎?”
“七大爺。”
胡言不知誰想出這麽奇葩的接頭暗號,門很快打開。
一名女性快速伸出頭來,四處張望了一下:“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