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新婚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幾天過去,朱淘漸漸適應了新生活,陳曉蓮的嫁妝不僅包括屋子,還有街上一個緊挨著屋子的廊房店鋪,兩人雇傭了一個夥計看店賣些雜貨,從屋裡走兩步便到鋪子,朱淘一般是上午在鋪子裡,下午在家中寫東西。
老屋子有三間房,兩人住了大間,剩下兩間一間改為書房,一間堆些雜物。
正午時分剛過,朱淘正在書房桌前拿著炭筆寫東西,寫的是作物栽培方法,他準備種些青蒿,能提取青蒿素的黃花蒿,這時的南方還未開發完全,瘧疾發生率遠遠高於21世紀,且沒有特效藥。若是製出青蒿素靈藥,天知道有多大的市場。
青蒿的種植非常簡單,提取也容易,用乙醇(酒)便可,可以從系統裡打印種子種植。
21世紀的青蒿品種含青蒿素一般8%,經過基因工程改造也只能達到16%,可系統裡的植物設計程式設計的青蒿含青蒿素可達50%,這還是朱淘考慮不能造成物種生態環境破壞,特意選擇的低含量植株,那種含量高達80%的品種有可能導致其他植物的變異,實在有些危險。
種植的田地朱淘準備去租用,賣靈芝何首烏的錢還剩120多貫,拿20貫租50畝地先種個試驗田,剩下的錢還是要投在煉玻璃上。
畢竟,玻璃鏡子是來錢的上等利器,要想“滾雪球”式的發展,玻璃鏡積累起來最快。
可玻璃原料不太好買,石英石、石灰石還好,純鹼需從北方運來,本身用處也不多,做這個的商家更是鳳毛麟趾,量一大便找不到賣主。
幸好江州是南北水運要道上的重要港口,江南西路的漕糧、茶、瓷器、葛布運到北方都從這經過,碼頭上經常是千帆待發,各式各樣的商貨都有,只要找對商家,買到手還是有希望的。
找對商家?怎麽找?
朱淘停下手抬頭思索,眼角瞥見陳曉蓮走進來,站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陳曉蓮撅著嘴道:“我一來你就出去”,走到近前拉他手,“你去哪兒,我陪你去”。
朱淘心中暗道,你陪我?你都黏了我一上午,從早上起來開始,我去店鋪你也去,我回來你也回來,我才寫幾個字你又來了….。
“二郎,人家想跟著你嘛”。
“乖,我一會兒就回來,嗯,你不是要幫我謄抄麽,給,我又寫了這麽多”,拿起紙遞給她,朱淘毛筆用不慣,炭筆又不容易保存,陳曉蓮自告奮勇要幫他謄抄一遍。
“哦,那你快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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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淘在街東頭找到鄭結西,三十多歲的鄭結西鄭守著一個果梨攤,正百無聊賴東張西望,一眼看見他,臉頓時拉下來:“你來幹什麽?”。
那次被蒙面大漢打劫,明明看他被捅死,後來卻活蹦亂跳活了,還娶了陳古東女兒,任誰都知道被他騙了。
雖然他一再說那字據被毀掉,沒人會追究他指使潑皮之事,但還是心中不忿,憑什麽你一個陌生人,一到這街就娶了街上有名的美人,我卻只能守著這破攤子過活,好不容易有個來錢的路子,還被你攪和,老天無眼,不公!
“鄭官人,我來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去去去,煩著呢,找別人去”。
忽然看見他拿出2貫錢。
“呦…給我的?”,接過錢露出一個笑臉,忙不迭收起錢道,“找我就對了,這四裡八坊的,什麽事我不知道,說吧,
什麽事?”。 朱淘把純鹼描述一番,鄭結西居然見過,向他拍著胸脯保證找到賣此物的商家,朱淘心道這地頭蛇還有些見識,又把想租地種東西的事告訴他,托請他幫著找一找,鄭結西又滿口答應,末了道:“兄弟,會不會賭錢?”
朱淘搖頭:“不會”。
“那…算了,看你樣子也不會,這樣,哪天你請我吃花酒,我便幫你找一塊上好的田地租用,如何?”。
朱淘心中一動,道:“不用好田,一般就行,另外我還想找一塊荒地”,若是買到原料,還需找個無人的地塊搭起玻璃窯燒煉,這事乾脆也落給他辦得了。
“行啊,不給過一定要請我吃花酒,就翠碧樓,你這事還是有些麻煩,不吃酒沒得力氣為你跑”。
朱淘笑道:“等你辦好了再說”,轉身離去。
鄭結西看著他背影,不禁有些興奮,這小子出手頗為闊綽,若是套住他,自己的賭債、花酒錢便有了著落,哈,老天又送機會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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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書房時,朱淘十分高興,畢竟是通衢要道,有錢就能買到東西。
進了門看見陳曉蓮坐在桌前發呆,桌上一紙蠅頭小楷,東西已抄好,見了他一下撲過來:“二郎回來了”,扳著他坐在椅子上,又坐在他腿上,道:“東西抄好了”。
“好好,好字,比我寫的好多了,嗯….哦”。
朱淘被她雙手勾著脖子親了一口,心道,又開始了。
每天總要被她親兩個時辰……
黏人,有時竟能面對面坐在腿上,一直坐一個下午,什麽也不做,隻不停說…..。
“唧,你是我的”。
再親上一口。
“我的….”。
眼中閃著迷亂,熱戀的迷亂。
認識時間太短,沒戀愛便成了親,這幾日成了夫妻,陌生感沒了,也不怕害羞了,仿佛出生便積攢下來的十幾年的愉悅猛地迸發出來,衝到腦子裡暈暈乎乎。
只要看到他就暈,從沒暈那麽舒服過。
看著看著就想抱著脖子親,親著親著就想笑,傻子一般吃吃笑。
“二郎,唧”。
每次朱淘只有一個辦法,先吻住,吻地她腦袋缺氧,再摟住她腰作勢上床。
“我們去床上”。
“不,還有些痛,晚上,不,明日,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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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起躺著在床上,見她有些躲閃,隻好強忍住,是……是有些頻繁。
沒想到陳曉蓮又翻上來抱著,用最喜歡的姿勢抱著,臉貼著胸前呢喃:
“我就抱著,什麽都不做,二郎,你喜歡這麽叫你麽?”。
“哦,喜歡”。
“那你叫我什麽?”。
“曉蓮”。
“還叫什麽?”。
“蓮妹”。
“不好聽,還有麽?”。
“蓮兒”。
“還有麽?”。
“蓮”。
言情小說裡都喊單字的,什麽“卉,我愛你”,“俊,我也愛你”…..
陳曉蓮眼睛一亮,這個好,“蓮”,我怎沒想到呢
“好聽,那我以後叫你‘二’,嗯,二啊,你答應一聲嘛”。
朱淘目瞪口呆。
二?
以後我就是‘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