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飽含了多少被打濕的夢境,又被多少人用來埋藏自己不為人知的辛酸血淚。
魯迅先生說“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而我卻以為,雨是夭折了的雪,是未能完篇的童話故事。
置身於日趨繁華的城市,已儼然不會有“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的釋然。但,靜夜聽雨,又會勾起我們縷縷的思緒,平添幾分惆悵。
既然如此,何不讓我們的心,隨著雨滴飛舞?
漸漸地遠離了華燈初上時的喧囂,我躺在床上,看著對面一幢樓的最後一盞燈熄滅,便知深夜已經來臨。
除了自己的呼吸,空氣中便只剩下雨聲。唯有這樣,才可算是真正的靜夜聽雨吧!唯有這樣,才能使自己的呼吸與雨聲完美地融合,才能讓心隨雨的節奏律動吧!
家在2樓,對面的6層又靠得近,沒有一縷月光能透過窗子照進來。只有牆上電子鍾鮮紅的數字在催我入睡。
可我又如何能夠入睡?!淅淅瀝瀝的雨聲,牽著我的思緒,在初春的雨簾中穿梭,我的思緒便被淋得濕漉漉的,似誰在記憶深處哭泣?我搜尋著,想找到這淚水的源頭,但卻很長時間一無所獲。
因為記憶中,仿佛有了太多的雨,而它們又大多夾雜著些許傷感。有多少次,努力,失敗,再努力,再失敗,無休止地循環,只是在雨天,讓雨衝走自己的淚水。或是滂沱大雨,或是連綿細雨,同淚水一起,將記憶浸濕。
難道我們的生活,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淋雨,就一直浸泡在鹹水中?
難道這童話,就永遠不會有結局?
“劈裡啪啦”的響聲,將陷在記憶深處的我拉回了現實。雨下大了,砸在防盜窗上,發出的陣陣聲響令我有些心驚膽戰。
這該不會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吧?這雨滴,該不會又牽出我的一泓淚水,成為記憶中那些涓涓細流裡的一支吧?
雨滴敲打著我的思緒,心中也似鋪滿了濃密的烏雲。我仿佛看到,那一朵焦急的太陽花被無情的冷雨攔腰折斷。
呼吸更加急促。
我清楚地知道,現在是陽春三月,這雨滴不會變成輕柔的雪花,來點飾我的童話夢境。
長夜沾濕,何由徹!
可我沒有杜甫那樣廣闊的胸襟,去大庇天下寒士,用談笑驅散恐懼。我該怎樣度過這個不眠之夜?
隱約地,沉悶的空氣中似乎聽到了一聲春雷。我屏住呼吸,凝神細聽時,卻又什麽都沒有,仍舊是嘀嗒的雨聲。
或是誰在記憶中怒吼?在提醒我什麽?
驚惶中,心好像脫離了雨的節奏,不再呯呯亂跳。就在這一絲閑暇中,眼前仿佛有一片雪白閃過,我便極力追尋它,看它是從何處吹進我這個不眠之夜。
那是一個初冬的清晨,一夜的飄雪將一切染成白色。
“你忘記了這樣一個清晨了嗎?”聲音從微茫中傳來,卻又這樣有力。
是啊,當我經歷過春雨的糾纏,夏雨的肆虐,秋雨的淒清之後,不就又見這雪漫城香了嗎?
這雨滴,不也在經歷歲月洗禮之後,成為輕盈潔白的雪花了嗎?
盡管,這童話仍沒有結局,又一輪的風吹雨浸會在飄雪的日子後接踵而至。
但也許我的思緒不會再被浸濕。因為除了雪,還會有更多豔陽高照的日子,來晾乾我的記憶。
因為除了童話般的夢,還有七彩的生活。
心跳恢復了平靜,呼吸也勻調了許多。
再次側耳傾聽,雨聲仿佛稀疏了許多,雨滴打在窗框上的聲響也漸漸消失了。怎麽回事?
我睜開眼,向窗外望去,一片漆黑,找不到答案。
雙眼緩緩合上,卻又似乎有一絲光亮刺入眼簾。
是雪映月輝,還是破曉之明?
是夢中的童話,還是有一個美麗的清晨?
時間似水,時緩時急,它總是帶著天籟般的流水聲流走,只是未名的湖泊。空間若岸,是土是沙,它也總是會聽著天籟默默的順流而下,只是不絕的兩岸。
一曲一直,一天一年。曲曲直直,天天年年。
王羲之在這裡流觴曲水,李白在這裡雲遊,莊子在這裡夢蝶……而下一曲就是我了。古人用飽含詩意的語句記下那些難忘的事,我也想。只是用淡淡的如水一般的文字記錄罷了。過後悄悄的封存於小月的心裡,用一輩子去呵護、去守候。
一直寄生於自然界中,身邊的花草樹木,早已形如看不見的摸不著的空氣。並非漠視,只是淡然。可是這次我走進了一個百草園,桃花源?你們知道嗎,這就和那一樣。對眼前的每一寸土地冒出來的花草都格外留意,水的歌聲,魚的舞姿。自然的美將我向百草園推。
草!草!我最先感覺到最先注意到的是腳下的草。一根根、一片片堅挺的朝向同一個方向指著,是在引導我向那個方向走嗎?哪裡又會有什麽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吧!一根根像擎天柱一樣……
安安靜靜。沒有炊煙,沒有房屋,沒有一點人來過的痕跡,除了我。歡歡樂樂不再單單只有河水和魚兒的歌舞。不曾見過更不知名的各種花樹葉粉墨登場!蟲鳴鳥叫,你聽蜜蜂圍著一棵掛果累累的梨樹:“什麽時候開花啊,我們可太想嘗嘗這初春的第一口蜜了。”梨樹也著急著說:“我雖含苞想放,可沒到時候,不能開啊!”
蜜蜂又撲了空,不過他們還在等待。
等待!等待的不止他們,還有鳥兒們、蜻蜓們、蝴蝶……歡歡樂樂,迎接花兒的開放!
……
……
到處盡逢歡洽事,愜意笑容臉上躍。進眼滿是蜜蜂聚,移步相近蜇予否?
這份擔心在我看到另處的一群蝴蝶漸漸散去,我像小孩習步一樣小心翼翼又無比興奮!走進,走近。陌生生物的靠近會使它們飛散嗎?然而當我步步靠近,這份擔心有漸漸散去。蝴蝶們和歡迎我的進入,沒有飛散反而將我圍住。偏偏起舞,那一刻……我的神經在膨脹,血液在翻湧。幸福的感覺讓剛剛那些花恨不得馬上開放!
蝴蝶。你太美麗了!如果我對這些像之前一樣無動於衷、淡然的話,那就是在偽裝、在欺騙!我要毫無顧忌的跟隨你。你到哪,我就追隨到哪!因為這裡沒有天涯海角,你不會吧我扔下!
水順岸,是一種依靠,來自我;
岸依水,是一種浪漫,源於你。
追隨。
曲直。
直到有一天我的追隨不再能滿足對你的喜愛。我想吧你捧到手中,用一種佔有去表達對你的一切。而那一天河邊的一朵花開了。白白的,大大的一個造型,幾片小小的綠葉勉強的支撐著它,包不住的美麗就像紙包不住火一樣。
白蓮,這名字聽起來和那花很配。就喚那話叫白蓮花吧!
好一朵白蓮,並不豔麗但超凡脫俗。並不妖嬈但香遠益清。
幾乎同一時刻,你才立白蓮花上,我也縱身一躍,張開雙手,我抓到你了!興奮、滿足、喜悅。百草園所有的美麗都屬於我。
然而空間並沒有讓此時此刻凝聚。因為這是私欲。於是下一曲,我落水了,猛撞讓我忘記白蓮花伸向的地方時河水!
河水不深,但足以讓我全身濕透。即使我將你高高舉著,濺起的水花還是浸濕了你的翅膀。你沒有哭,可掉落的河水卻帶有溫度!流經我的眼角,溫度又上升……
我想保護卻成為一種傷害,我想呵護卻只能混合淚珠,我想封存卻無法忘卻。
天意漸涼了,騎著單車走在街上。此刻的我也明白了古人所雲,“梧桐一葉,而天下知秋”街旁的樹,雖不是梧桐,但也將秋意體現的淋漓盡致。一種古城特有的濃厚神韻,蕩漾在這片秋意盎然的土地。
其實樹是最能代表一個地域的滄桑變化。盛極一時,衰敗一刻。碧花終有凋零日,華樹難逃枯老時。一眼望去,又有誰能極目蒼穹?樹的年輪每多一圈,又過了一時三刻的繁華。
可惜,物極必反,這個道理歷史已經印證過多次了。
前些日子,有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打來電話,我竟一時語塞,猜不到是誰,後來那位朋友才向我說明。我倒很尷尬,連忙抱歉。在閑聊之余,也不禁感慨,昔日要好的朋友,如今卻已是天涯一方了。命運弄人,以前總聽人說,一個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呵呵,現在看來,多半是安撫之言罷了。若是命運能被自己掌握,那世人有何必執著於煩惱呢。世間總有多情人,也正是因為這些人,才為我們營造了一個有血有肉的繁華。若無多情人,繁華終不過是一副骨架罷了,空洞無望。我本不該以這樣的態度去看待,但奈何現實總讓我失望,在一次次希望中失望,恐怕,再有耐心的人,也會如此吧。繁華帶給我們的,是一種享受,有誰能說,他不眷戀於此,如若你是多情人,那便多謝你了。因為你的婉然一笑,讓原本空洞的繁華,多了一分嬌豔。
這個世界過於多情,冗雜並不適宜我們,相反,簡單的生活,正是我所求之不得的。徐志摩說,我將在茫茫人海中尋求我靈魂的唯一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究是幸,還是命?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但無論我們怎麽努力,我們的得與失,對於這個多情的世界來講,根本就是無關緊要。因為,世界從來不缺少我們這樣的人。我們只能用蒼白的火焰,來想象著顛覆整個世界。
在我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暗潮湧動了,果然啊,還是平安夜比春節更吸引人。看著成群結隊的人,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傷感,此刻,更不知有多少人像我一樣,只能在家中坐在電腦旁,敲擊著已經遲鈍的鍵盤。暮色降臨了,街上的燈光也已經開始工作了,人潮湧入皇城,顯得多麽刺眼。這個世界,真的不缺少繁華,只是在此刻就能完全體現,或許你置身於其中,體會不到,但當你置身事外的時候,才發覺一切有多麽可怕。我覺得自己真的是滄海一粟了,以前的自己總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當自己回頭看的時候,其實,你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驀然想起國學大師王國維所說的,人生有三種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人生在世,縱使你君臨天下,看到的,也終不過是茫茫無盡的天涯路,物質上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但在精神上,你卻還要走很長的路。“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伊消得人憔悴”。為了自己所追求的有價值的東西,即使苦累,也無怨無悔。
“眾裡尋它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最終苦苦追尋的東西,在經歷千難萬險後,驀然才發現,它就在自己不經意間遺失的角落,卻無法挽回了。
凡人都可以輕易做到第二層,但想逾越它卻不是那麽簡單,或許真的成功了,回頭再看,卻隻道:“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隻到這時,你才會明白,人生三境界,可以用另外三句話詮釋: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我一個朋友曾說,要想當爺,必須先當孫子。這句看似玩世不恭的話,卻讓我沉思許久,他說的一點都不錯,歷史就是最好的見證者。說到這裡,如今起起落落的時代,顛覆了多少人的幻想,唯一亙古不變的,怕只有這些曾經是孫子,後來當過爺的人一手締造的繁華。
【元時空,地球九界】
〖鬼界處,神事法庭〗
倘若此鏡當真是那忠奸鏡的話,那麽此時此刻這人該不會就是那唯一一個可以使用這忠奸鏡的武氏一脈的獨苗吧?
審判者緘默了許久,像是終於才在內心當中確定了如此如此的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一般。
與此間隙,見這審判長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答道:“那就用這忠奸鏡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