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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鷂子》第10章 殺人何須刃
  當陳翔再次見到鄭寶瑞的時候,正靠在囚室的牆壁旁閉目養神。

  鄭寶瑞站在囚室中,大聲喊道:“來人,快點給陳參軍卸下枷鎖,趕緊把人給放出來啊。”

  陳翔緩緩張開雙眼,說道:“不急。軍法如山,我怎麽進來的,怎麽出去,也得有個說法啊。”

  鄭寶瑞有些尷尬地讓人給陳翔遞上一杯水,說道:“恭喜,大王允許你戴罪立功,用查處王劍鳴被殺一案來贖違抗軍令的罪。”

  “哦,謝晉王寬宏。可既如此,那還是算了吧。”陳翔不為所動,緩緩說道。

  “陳翔,我知道你不開心,但你別怪大王,畢竟主帥是王劍鳴,他終歸是要給人家一個面子的……”

  “鄭總管,這些你自己都不信的話,就別說了,省得浪費大家的時間。說得直接點吧,這案子我查不了。”陳翔擺了擺手。

  “陳翔,這案子非你不能徹查,還請你勉為其難。”鄭寶瑞認真地說道。

  “呦,什麽時候這麽信任我了?說到底,王劍鳴之死,我倒是最大的受益人,你們不是應該盤問一下我嗎?這鍋,我背著不是正合適,還省得你們來抓人了。”

  鄭寶瑞訕笑著說:“說笑了,這些日子你一直被關在囚室,怎麽可能會是凶手啊。”

  陳翔冷笑道:“那我不還是有舊部,有手下的嗎?哪怕不是我親自動手,也有可能是我指使他們動的手。”

  鄭寶瑞賠笑著說道:“且不說你平日裡的行事,有沒有可能籠絡願意為你去殺主將的舊部。就說你被關在囚室,也沒法透露出消息啊。陳翔,我和晉王是真真正正相信你不是凶手,也是的的確確認為,只有你才能來主導查處這個案子。”

  陳翔轉過頭來,看向鄭寶瑞:“這就奇怪了,像是這等凶手案,不正是你們斂財最好的手段嗎?找個富戶,把人家家中獨子抓起來,說是凶案嫌疑人,嚴刑拷打,逼人出錢。然後根據金額多少,決定是拿他頂罪還是放他一馬。怎麽了,晉王府還會主動放棄這一注橫財?犯得著讓我來查嗎?”

  鄭寶瑞扭了扭身子,感覺有點難受:“陳翔,我就和你說點實話。一軍統領死在戰場上,沒什麽。但是像這種被人暗殺在自家營中,這種事情,朝廷肯定要徹查。更何況,主將營寨已經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連主將都糊裡糊塗死了,不查處真正的凶手,誰晚上睡得著覺?我再蠢,也不至於在這種時候火中取栗啊。”

  “恐怕這夜不能寐的人當中,也少不了晉王吧。”陳翔笑了笑,站起身子,說道。“要我來查,也可以,你們能允諾我兩個條件。”

  “你說。”

  “首先,定遠衛不再出征。”

  “這是自然。”

  “其次,我要整肅軍紀,好好振作一下定遠衛軍中的風紀。”

  鄭寶瑞有些猶豫。權力,無非就來源於賞罰。真的任由陳翔來整肅軍紀,那麽將會進一步擴大他的威信。而且,對於軍紀的懲罰還會影響人事上的任免。所以,陳翔的這個要求,已經逼近了軍權的核心。

  但是,鄭寶瑞歎了口氣。這又有什麽辦法呢?軍紀不得不整頓,不然王劍鳴的事情難保不會再度發生。可除了陳翔,眼下還有誰有這個威信能讓這些驕兵悍將乖乖聽話呢。事實上,之所以不得不請陳翔來查案,不僅僅是因為他精明強乾,更重要的是此案肯定涉及軍中,陳翔來查,阻力更小。

  “好,晉王要我暫代軍務,

整肅軍紀本來就在我的權限范圍內,這個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的處罰必須以我的名義作出。”鄭寶瑞還是留了一個心眼,說道。  陳翔了然地看了一眼鄭寶瑞,說道:“這個倒無妨。帶我去現場吧。”

  陳翔接過鄭寶瑞遞過來的外衣,和他一同前往了王劍鳴的營寨。一路上碰到的將士都低下了頭,默默後退兩步。鄭寶瑞知道,這份尊敬並不是給他,而是給陳翔的。

  王劍鳴的營中簡樸大方,一張簡單的臥榻,左側放著兩口藤木箱子,裡面是一些換洗的衣服和兵書,看起來沒辦法容納一個成年人。右側是一個劍架,上面的寶劍依舊還在鞘中。陳翔仔細檢查了一番屍體,王劍鳴和護衛們都是頭部被鈍器重擊致死,沒有其他的傷口。守衛明顯有被拖拽的痕跡,應該是在營門外站崗的時候,被人擊斃,死後再拖進營中。王劍鳴沒有任何的反抗跡象,應該是在睡夢中直接被人擊殺。

  “鄭總管,麻煩你排查一下軍中的火頭軍,尤其是負責舂米工序的士兵。還有,修建營房的時候,是那些士兵負責打樁立基的,也都排查一遍吧。”陳翔想了想,說道。

  鄭寶瑞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從凶器出發?”

  “是的,很奇怪的一個事情是,凶手是用的鈍器殺人。通常的情況下,殺人一般用利器,因為比利器更加省力,容易致命,也容易隱藏。凶手故意使用鈍器,只能理解為,他特別擅長使用鈍器。”陳翔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故意來誤導我們?”鄭寶瑞問道。

  “暗殺一軍主將這種事情,首先考慮的是能不能成功,然後才是誤導追查。如果用了不熟練的武器殺人,萬一失敗或者走漏風聲,這可是軍營,一呼百應,逃也沒地方逃。我不覺得凶手會這麽本末倒置。”陳翔說道。

  “好好好,我這就去把這些人都找過來,讓你來審。”鄭寶瑞殷勤地說道。

  “不用了,這種事情容易得很。先測試他們的臂力,這種東西藏不了,詢問同伴也能知道。然後看看,臂力強的人,那天晚上有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行蹤。最後,找一找有沒有類似的凶器。你先做初步的排查,縮小范圍了,再來找我。”陳翔甩了甩手,就要獨自離開。

  “那你幹什麽去啊?”

  “換身衣服啊。囚室裡呆了這麽多天,人都臭了,更何況衣服?”陳翔笑著說。

  軍營的一角,膀大腰圓的洗衣女工正在漿洗的衣物。巨大的木杵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洗過一遍的衣服,敲擊聲中,汙水流出,半乾的衣服再次過水,再敲擊,篤篤篤,節奏平緩有序。

  “最近的來洗的衣服多嗎?”陳翔抱著換下來的衣服,隨口向洗衣大娘問道。

  洗衣大娘大概三四十歲,青光眼吊腳眉,滿臉橫肉,看上去就很壯實。她爽朗地說:“這不陳參軍嗎?誰說不是呢,累得我是腰酸背痛。你出來了啊,真不容易,這些髒衣服你還要嗎?燒了得了,去去晦氣,也給我省點事。”

  陳翔一邊把衣服遞過去,一邊和善地說道:“這木杵分量不輕吧,一天乾下來,確實挺辛苦的,那就麻煩你了。”

  “沒事,應該的。”洗衣大娘爽快地應和道。

  陳翔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轉身看了一眼那位洗衣大娘,再緩緩離開。

  當鄭寶瑞正對著一疊嫌疑人的資料犯愁的時候,陳翔推門而入,苦笑著說道:“我想,也許我剛剛見過凶手。”

  “什麽?真的假的?”鄭寶瑞瞪大了眼睛,出去逛一圈就能找到凶手,開什麽玩笑。

  “看到一個聽說要死的囚犯安然無恙地站在你面前,你會不會好奇,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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